第299章 莫名其妙
巧了不是，林小雨也在自己房間睡著了。
榮燦回來之後，見到林立偉面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給她開門的林立詳也面色凝重。她想起來趙寒的臉色，也這個樣子。禁不住在心裡想，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隨即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不會也成這樣吧。
「還沒出來呢？」榮燦指指林小雨卧室的門，壓低聲音問林立詳。
「嗯。」林立詳點點頭。
「算了。」沙發上的林立偉說了一句，站起身來邊往廚房走邊說，「我還是繼續做飯吧。一會兒都該餓了。」
榮燦和林立詳坐下來，把自己剛才在趙寒那得到的情報和自己的猜想又說了一遍。
林立詳的反應更符合榮燦的心理預期。擔心和恐懼同時浮上心頭，「要是真的被人下蠱了怎麼辦？只有下蠱的人才能解。」
「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榮燦打了他一下。
「呃……我下一個電影確實是個武俠劇，最近正在研讀劇本，有點走火入魔了。」林立詳不好意思地說。
榮燦白了他一眼。下一秒，又往他這邊靠了靠，捅捅他腰：「誒，你去她屋裡看看。」
「我剛才就敲門了，根本不理我。」
「使多大勁兒？」
林立詳在茶几上示範了一下，指關節接觸到桌面就立馬離開，聲音可能也就比杯子放在桌子上發出的聲音大不到哪去。
「你給門撓痒痒呢？」榮燦說，「稍微大點聲啊！」
林立詳毅然決然地站起來，走到林小雨門口。回頭看榮燦，榮燦給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他深吸口氣，對著門敲了三下。再回頭看榮燦，榮燦也輕手輕腳地走過來了，耳朵貼著門聽裡面的動靜。
沒有動靜。
「再敲。」榮燦說。
林立詳又敲了三下。裡面還是沒有動靜。
「不會出事了吧？」榮燦有點緊張了。
林立詳快步走到廚房：「哥，卧室門鑰匙在哪？」
「啊？」
「小雨屋裡沒動靜，不知道怎麼了。」林立詳快速說道。
林立偉也緊張起來。他抓起旁邊的毛巾擦擦手，走到電視櫃蹲下，在抽屜里拿出一把鑰匙。
林立詳接過來，轉身扔給榮燦。榮燦接個正著。
三人動作行雲流水，像4*100米接力般配合默契。
榮燦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窗帘拉著，沒開燈，屋裡一片黑暗。她在牆上摸索著按下開關。
林小雨在床上睡得正香，仔細聽能聽到輕微的鼾聲。
三人站在門口沒有再往裡走，互相看看，默默退了出去。
「沒事，哈哈。」林立詳略顯尷尬。
「謊報軍情。」林立偉點評一句，又回了廚房。
等飯都做好了，才由林立偉親自出馬，去把林小雨叫起來。
「趙寒呢？」榮燦問。要不要叫她過來？
「看她吧。」林立偉沖林小雨的房間努努嘴。
林小雨洗了手坐在桌邊，左右看看，問：「姐姐呢？」
「在對門，要我幫你叫過來嗎？」榮燦說。
「呃……」林小雨發出一個無意義的單音節。
「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榮燦嚴肅地說。
「什麼？」林小雨滿臉疑惑。
糟了，真的被下了葯了。榮燦和林立詳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均傳遞出這樣的信息。
「你下午都幹什麼了？」榮燦語氣緩和一些，引導著問。
「下午？」林小雨回憶道，「嗷，想起來了。」
「什麼呀？」榮燦露出笑容。
「給你買禮物去了，祝賀你和小叔……的家長互相見面。」林小雨說，「禮物我記得放我車後座上了，車……老爸我車去哪了？」
「讓人開走洗去了。」
「等等，我記得姐姐把東西拿下來了，她知道在哪。」
「我不是說這個。我說的是，你倆在去給我買禮物之前或者之後，發生了什麼？」
林小雨放下筷子：「唉。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說，等我想好了會告訴你們的，好嗎？」
「行行行，快吃飯吧。」林立偉招呼大家趕緊吃。
趙寒一覺醒來看看手機，已經晚上8點了。有兩條榮燦發來的消息，沒什麼進展，林小雨還是說了同樣的話。
很久沒有自己睡了，上次出差的時候還失眠到半夜。她嘆口氣，走出卧室。
周敏和趙光茂出去遛彎了，留了字條說鍋里有飯。
她熱好之後盛了半碗坐在餐桌前，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手機震動兩下，她急忙拿起來看，是林小雨的消息。
姐姐，咱倆去樓下走走？
趙寒：好。十分鐘後門口見。
發完消息，趙寒急忙往卧室跑去，換衣服、梳頭髮，一氣呵成。都搞定后看看時間，才過去4分鐘。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強迫自己冷靜，過了一會兒再看手機，還有兩分鐘。
剩下最後一分鐘的時候，她走到玄關處穿鞋，開門。
林小雨已經站在自家門口沖自己笑了。
趙寒往前兩步，伸手抱住了她。有點委屈。
林小雨拍了拍她後背。「走吧。」她說。
外面已經冷下來了，兩人走了一會兒一致同意去麥當勞坐著。
「我想幫幫她。」林小雨直入主題。
趙寒沒說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林小雨手指把玩著麥旋風的勺子，又繼續說：「她說她是從南方來的，跟著同村的其他人，他們都進了廠子。可是因為年齡和學歷的關係，她只找到了一個送外賣的工作。如果可能的話，她還想回去讀書。」
趙寒靜靜聽著，沒有發表言論。
等林小雨講完，沉默在兩人上空盤旋了一陣。趙寒才說：「幫她可以。但是需要調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
林小雨嘴角扯出來一個笑，一個乾巴巴的笑：「好。不過姐姐，有的時候你真的像手術刀一樣鋒利呢。也有些冰冷。」
？？？趙寒滿頭問號，現在她有點相信榮燦關於林小雨是不是被人下藥的質疑了。
什麼我像手術刀一樣冰冷鋒利。難道做一些最基本的調查不應該嗎？難道隨便一個路人甲說什麼都要相信嗎？
真是莫名其妙。
趙寒沒把心裡這些說出來，她覺得說出來顯得自己在狡辯。如果她這麼想，那就這麼想吧。
她起身走了。
趙寒忘了——她回憶李夢關於什麼風向星座冷暴力之類的觀點的話——她也是風向星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