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過往

徐願簡單的和兩人交流了幾句后，很快對著趙虎直接交代起來。

「不需要兩小時。」

「半小時后直接出發吧。」

對於徐願發出的指示，趙虎規矩的姿態讓他立即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李星漢見狀也立馬跟著站了起來。

「是！」

「收到！」

兩人異口同聲地大聲回應道。

......

通常來說，在城市化已經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華國，因為道路鋪設的相對完善，大家在長途跋涉的時候還是會選擇汽車這樣的工業猛獸。

一方面是平穩的道路會令人們在較長的路程中可以擁有相對舒適的體驗。

另外一方面嘛...

有時候路太長了，很多租賃來的代步災獸總會出點亂子就是了。

趙虎駕駛著一輛多功能的軍用汽車，外貌有點類似前世的吉普，但多出來了兩個輪子。

這樣的改變合不合理徐願不知道，但他的體驗總體來說還算不錯。

李星漢似乎也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在副駕駛上不停地對後排的徐願開口輸出著。

「徐願你也太猛了！」

「我聽說訓練營還沒結束的時候你就已經九芒境了！」

「你到底是怎麼修鍊的啊？」

「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是三螢境啊？」

剛開始還有些羞澀的少年此刻漸入佳境。

他略微浮誇的誇讚第一瞬間令徐願有些尷尬，但徐願能感受到對方的真誠。

儘管聽起來有些做作，但確實是對方由衷的心聲。

徐願索性咧出一個笑容，淡淡地說道。

「運氣好罷了。」

「大家都才剛開始，你也不差的。」

也不知道李星漢是真的天真，相信了徐願的答案，還是例行公事的提問，不在乎答案是什麼。

總之對於徐願這敷衍式的自謙，他依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原來如此。」

接著瞬間就將話題轉變，摸了摸自己軍帽下的寸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之前在訓練營的時候，實在太丟臉啦！」

「醒了之後我心裡難受了好幾天呢！」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差勁。」

「差點都想放棄當一個星武者了！」

「直到夜梟長官私下找到我，問我願不願意加入第二軍團！」

「天曉得那時的我有多開心！」

「我這樣的人也能成為軍人嗎？我這樣的人真的可以踏上星武者的道路嗎？」

「我可是連第一關都沒有過啊。」

李星漢追憶似的將徐願預料之中的情況淡淡訴說。

或許是特招的原因，沒有人可以讓李星漢傾訴讓他此刻話匣子大開，眼神眺望著遠方，將自己的經歷向徐願娓娓道來。

徐願大概能猜到趙清泉的意思。

相對於資質和天賦來說，在他看來成為一名保衛祖國的星武軍更重要是的品行和意志。

這個世界是自下而上組成的，相對於領導者，反而更需要基層的人員來維穩整體的格局與環境。

其實換個角度看看，訓練營的所有學員都在展示著自己。

徐願胡成華之流在肆意展示著自己的天賦和能力。

而像李星漢，他雖然第一關就被淘汰了。

但相較於他人，他卻將自己的意志和性格成功展現出來了。

大家都有相對明朗的未來，挺好的。

「你現在算是正式加入第二軍團了？」

徐願隨意地問道。

「那倒還不算，夜梟長官說我現在還只是預備役。」

「讓我好好訓練，爭取明年能通過入軍考核，脫掉預備役的身份。」

「嗯，好好加油吧。」

或許是年少心性，也或者是在嚴肅的軍隊環境裡面憋久了，也有可能是貫徹上級的指令。

李星漢不斷和徐願交流著，分享自己這一段時間裡的生活趣事。

徐願保持著向下兼容，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駕駛位的趙虎一直平穩的操控著方向盤，全程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像是不存在一般。

三人都在扮演著屬於自己的角色，直至這段路程結束。

......

計劃如秦志懷預想的一般施行，整段路程沒有發生任何狀況，一路平安。

經過一晚上的行駛，徐願終於回到了這養育自己的家鄉。

推開車門，右腳踏上長安土地的第一瞬間，他的心中生出一股寧靜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也讓徐願心中對於「腳踏實地」有了一股新的理解。

一同下車的趙虎似乎理解徐願此刻的愣神和心中所想，所以他並沒有推進接下來的步驟，只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

反倒是一旁的李星漢對於自己第一次踏入這氣派的辦事大樓有些拘謹，一邊壓抑著自己的動作，一邊還想四處張望的行為委實有些滑稽。

輕輕吐了口氣，徐願將心神收復。

自己的回歸看似是之前所有行程的尾聲，現在已經到了劃上句號的步驟了。

但只要換一個角度去思考，此刻正在無聲無息向前流淌的時間也同樣證明著這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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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主觀上的意願如何...

人總是要一直向前走的。

在趙虎正式的交待和李星漢不舍的揮手告別之下，徐願來到了辦事大樓的門前。

邁步踏上階梯，徐願熟門熟路的走到了秦志懷的辦公室門前。

輕輕敲了敲門，並沒有收到任何回應的徐願順手推開了木門，在空無一人的辦公桌前拉了把椅子坐定。

不需要通知任何人，他清楚自己踏入陝府境內的一瞬間，府長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果不其然。

在徐願原地等待了五十七秒后，一團縹緲的雲霧於他對面的辦公椅上逐漸凝實，化作了秦志懷的模樣。

兀一出現，秦志懷嘴角就勾勒起了一個溫和的微笑，看著剛剛回來，衣角的凌亂顯得有些風塵僕僕的徐願，輕聲開口說道。

「歡迎回家，徐願。」

聞聲，徐願並沒有直接開口回應，反倒是有些放鬆的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

坐了十多個小時的車，雖然生理上並沒有什麼異常，但他總覺得有點累。

這可能就是心靈上的疲乏吧。

完成一系列的舒展動作后，徐願無比放鬆地靠在了椅背上，像是一個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般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懶洋洋地開口說道。

「啊~」

「我回來了。」

「我親愛的首領兼府長兼師父。」

聽著徐願放鬆地話語，秦志懷也順著他的話開起了玩笑。

「感覺如何？」

「我的曙光兼人民兼徒弟？」

徐願閉著眼睛，將雙手交叉盤於腹部，大拇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手部關節，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對於秦志懷的詢問，他嘴唇輕張，淡淡地說道。

「整體來說的話...」

「還不錯。」

「但到了這裡總感覺有點累，想睡一覺。」

說到這裡，徐願又打了一個哈欠來作為自己話語的佐證。

隨後接著感嘆一句。

「長安的空氣...」

「還是太養人了。」

看著徐願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有他懶散的口氣，秦志懷嘴角的笑容更加濃烈起來。

本來最近發生的不少事情讓他多少有些煩躁。

阿離的蘇醒不僅沒讓他按照預想的一般清閑一點，反倒是多出了許多要做的事情。

忙碌的他早在徐願進入陝府的那一刻就收到了消息，但直到徐願坐在辦公室等了他一會兒后，他才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畢。

當然，就如同徐願即將要開始下一階段的征程一般，他處理完畢也只是一小部分，後面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出面來處理。

不過一個頭兩個大的秦志懷在見到徐願這副死樣子之後，心裡的緊張感也舒緩了不少。

「行了，搞得我好像一直壓榨你一樣。」

「一會兒說完事兒你直接去裡面睡一會兒。」

徐願聞聲搖了搖頭，略帶嫌棄地說道。

「還是算了。」

「你這兒睡得不舒服，我不如直接回家，一覺睡個天昏地暗！」

這次秦志懷直接懶得理徐願的玩笑話了，直截了當的開門見山道。

「全國高校聯賽馬上開賽了。」

「這次是個人賽，你準備一下吧。」

徐願聞聲發揮了在比漢斯待了一段時間的後遺症，順手給秦志懷比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自己了解了。

也得虧秦志懷見多識廣，知道徐願的意思，遂即結束了這個話題。

就當他準備開口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兩人下意識的一同看向門外，秦志懷輕輕開口說道。

「進。」

大門被推開，來人剛準備直接脫口而出的話語在見到坐在秦志懷對面的徐願時瞬間止住了。

隨後他再次邁步走至秦志懷的身側，低頭對著秦志懷耳語了一番。

聽著對方的回報，秦志懷眉頭微皺。

不悅的質問聲從他的口中響起。

「誰下的命令？」

「還是他自作主張？」

聽到秦志懷的質問，來人剛剛挺直的身子再度彎下，面帶難色的再度對著秦志懷耳語起來。

隨著令人難以接受的答案湧入自己的耳朵，秦志懷終於忍不住了。

嘭！

咔啦！

大手重重拍在桌面，發出了一聲轟鳴！

隨後便是桌面的碎裂聲和木屑的飛舞聲交織在了一起。

「他這是投機倒把！！！」

秦志懷的怒吼聲穿透了辦公室的隔音牆，於整個樓層開始回蕩。

「我說這些年來怎麼一點長進沒有，還他媽出了那麼多問題？」

「原來根壞在他這兒了？」

「這就是他的為人師表？」

「按他教的，整個陝府的年輕人都要廢在他手裡！」

「去！」

「給我把肖北叫來！」

來人趕緊瘋狂的點了點頭后，快步向外退去。

但他還沒來得及邁出幾步，就被秦志懷冷若冰霜的聲音再度打斷。

「算了，不用叫他來了。」

「你告訴他，讓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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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會兒自己去找他！」

再度猛猛地點了幾個頭之後，前來彙報信息的人終於找到了離開辦公室的時機。

徐願看到他在半隻腳踏出辦公室的那一刻，渾身緊繃的毛孔瞬間放鬆下來，汗水如柱的向外噴發。

顯而易見，這位工作人員非常緊張。

同樣顯而易見的還有秦志懷心中無邊的憤怒。

雖然有點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才讓一向喜歡嬉皮笑臉的秦志懷發這麼大的火。

但懂規矩的徐願還是小嘴一閉，裝作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一般保持著之前的老神在在。

怒火正盛的秦志懷看著徐願一副「明哲保身」的死樣子，有點氣笑了。

不過眼前的徐願也給他提了個醒，於是心念一動，他鬼使神差的突然問道。

「你想知道出什麼事兒......」

看似睡著了一般的徐願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甚至在秦志懷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提前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想！」

「你看起來明明很想知道的樣子，不如...」

「不想！」

「你反應這麼大幹嘛？」

「沒有的事！」

徐願像是在玩打地鼠遊戲一般，保持極快的速度將秦志懷每一次要冒出的話題及時堵住！

他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已經很忙了！

雖然心中是有點好奇的，但他實在不想再給自己攬事兒了。

徐願越是這樣，秦志懷就越想算計他。

於是秦志懷故作姿態，用著神秘的語氣渴望著勾動徐願的心弦。

「你就不想知道...」

「不想！」

「為什麼？」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徐願毫不在乎形象的將自己的殺手鐧扔出，渴望能徹底堵住秦志懷的嘴。

但姜還是老的辣！

看似徐願丟出了無懈可擊的殺手鐧，可實際上...

已經上套了！

聽著耳邊沒有再度傳來秦志懷的試探，徐願眼睛睜開一道縫子，想偷偷摸摸打量一下秦志懷那副氣急敗壞的表情。

可入眼處哪有氣急敗壞，秦志懷正一臉陰險，笑吟吟地看著他。

反應過來的徐願瞬間天都塌了！

丸辣！

又中計了！

徐願瞬間失去所有力氣癱在了椅背上，這次的癱瘓程度比之前存在表演痕迹的行為真實了許多。

秦志懷如同魔鬼的聲音也一同響起。

「如果我說...」

「這事兒不僅和你有關，甚至是因你而起的...」

「你還能作壁上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