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墮鬼

在切身體會了，末世之下人性的險惡之後，「歐陽鐵炮」已經在潛意識裡，把見到的每一個人都當成了絕世惡棍，因此，在見到穿著壽衣的老人，鬼氣森森的從陰影里走出，「歐陽鐵炮」就認定這個不喜歡開燈的老B登，絕對沒憋啥好屁，而他神秘兮兮勸自己離開，也不過是欲情故縱而已。

「歐陽鐵炮」雖然嘴上說著要離開，但是根據地圖上所畫的路線，想要到達最終目的地，就只有穿過「新生之火」，所以在不清楚壽衣老人的意圖，和能力的情況下，「歐陽鐵炮」索性就決定試探他一下。

就在「歐陽鐵炮」作勢要離開的時候，壽衣老人卻突然開口說道。

「年輕人看你風塵僕僕的樣子，一定是趕了不少的路吧。」

「既然是這樣，那就表示一定有一個你不得不去的地方，這樣吧......」

沒等壽衣老人說完，「歐陽鐵炮」笑呵呵的打斷道。

「我就是一個行腳商人，沒什麼不得不去的地方，只要是能賣出貨掙到錢，去哪裡我無所謂。」

「對了，這位老爺子，看您老這身壽衣挺不錯的，不知道還缺不缺棺材板兒啊。」

「放心本人的售後服務絕對到位，管殺也管埋~」

當聽到「歐陽鐵炮」口中，提到「壽衣」二字的時候，壽衣老人臉上的表情，明顯變得不自然了起來，等到「歐陽鐵炮」說完，壽衣老人陰惻惻的笑道。

「在這末世之中，能認出我身上的這件壽衣的人，年齡少說也在一百歲上下。」

「而你的樣子看起來最多也就三十一二，不如你說說你到底是個什麼來頭，這樣一來老朽也可以考慮考慮，是否給你行個方便。」

壽衣老人說話的同時，「歐陽鐵炮」的腳踝明顯感覺到，有陣陣的寒意從地面傳來，察覺到不對的「歐陽鐵炮」，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腳下，然後就看到，從壽衣老人雙腳的位置開始，有一陣像是乾冰揮發一樣冰冷煙霧，正緩慢的向自己靠近，並且這些煙霧所到之處的地面，全都被凍結上了一層冰霜。

在確定了壽衣老人，明顯是想幹掉自己后，「歐陽鐵炮」也懶得和他繼續廢話下去了，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我的傻孩子難道你忘了嗎，我是你爹啊，當然了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歐陽鐵炮」說完就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竟轉身背對著壽衣老人，看到「歐陽鐵炮」怎麼做，壽衣老人不屑的說道。

「年輕人，你這是覺得自己能夠逃離這裡，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死亡，讓我從背後殺死你。」

對於壽衣老人的嘲諷，「歐陽鐵炮」毫不在意的笑道。

「我之所以背對著你，那是因為我沒有長，24K鈦合金狗眼啊。」

「歐陽鐵炮」話音剛落，一顆閃光彈就好像婚禮上，被新娘向後扔出的手捧花一樣，被「歐陽鐵炮」扔向了壽衣老人，然後好巧不巧的，壽衣老人下意識的，就接到了手裡，緊接著一道刺眼的強光，就在壽衣老人的手裡亮起。

眼睛暫時失明的壽衣老人，雖然此刻雙眼劇痛，但他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而是站在原地，大聲的對「歐陽鐵炮」說道。

「就算我瞎了你也跑不了，墮鬼從來都不是單獨行動的！」

壽衣老人說完，隨著幾聲打火機火石被撥動的聲音，在他身前不遠處響起，「歐陽鐵炮」不耐煩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不用喊那麼大聲，老子聽得見。」

原來已經用過兩次閃光彈的「歐陽鐵炮」很清楚，閃光彈的致盲時間只有五秒鐘，而這個自稱「墮鬼」的老傢伙，明顯就不是人類，閃光彈對他造成的致盲時間，很有可能不足五秒鐘，在這樣的情況下，身為人類的「歐陽鐵炮」，根本沒有充足的時間逃跑。

因此，在壽衣老人被暫時致盲后，「歐陽鐵炮」立刻就從背包里，掏出了用布條和高度烈酒製成的簡易燃燒彈，等到壽衣老人的視力逐漸恢復過來，他就看到一個瓶口布條燃燒著的墨綠色酒瓶，直奔自己面門而來。

酒瓶爆裂開來的瞬間，熊熊的烈火就將壽衣老人吞噬，這一次終於痛呼出聲的他，一遍瘋狂掙扎扭動著身體，一邊就想要用冰寒之氣，滅掉身上的熊熊烈火，可奇怪的是，無論他發出多少的寒氣，身上的火焰依舊猛烈的燃燒著。

明白自己這次，是死定了的壽衣老人，透過臉上的烈火看著「歐陽鐵炮」離去的背影，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不甘的大喊道。

「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這火滅不掉！」

對於壽衣老人不甘的吶喊，停下腳步的「歐陽鐵炮」，先是點上了一顆用報紙捲成的煙，在仰頭緩緩的呼出苦澀的煙霧后，「歐陽鐵炮」痞笑道。

「我在酒里還加了鎂粉和汽油，所以你就知足的去死吧。」

「畢竟光是瓶裡邊兒的烈酒和汽油，在這末世之中，都可以換到一個年輕的女人。」

雖然，輕鬆搞定了壽衣老人這隻「墮鬼」，但「歐陽鐵炮」的內心，並沒有像他表現出的那樣輕鬆，畢竟如果真的像壽衣老人說的那樣，「墮鬼」不是單獨行動的，再加上現在的天馬上就要黑了，自己一個人穿梭在夜晚的樓群之中，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很多時候人們都以為黑夜是危險的，因為沒有光亮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很多未知的危險，都會潛藏在黑暗之中，可是「歐陽鐵炮」卻覺得黑暗是公平的，自己看不到對方，同樣的對方也看不到自己，因此，在某一個房間的門口，設置好由繩子和鈴鐺組成的警報機關后，縮在牆角的「歐陽鐵炮」，就抱著霰彈槍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是還沒等「歐陽鐵炮」睡多久，從房門的位置就傳來了清脆的鈴鐺聲，而驚醒過來的「歐陽鐵炮」，舉起霰彈槍就對準了自己的身前，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在自己身前的，並不是什麼「墮鬼」，反而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可愛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