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新娘(5)
林渝行看著手上的白玫瑰突然被染成了紅色,他低眸沉思,丟掉手上的花還想拿出新的白玫瑰再看看,結果一打開背包他人都愣住了,全變紅色了。
林渝行好,系統壞!
他關閉遊戲背包,發現嚴淮已經不在跟前了。
與此同時,嚴淮趁林渝行打開遊戲背包時,已經走到屋裡的另一個房間里,他剛踏到這房間里,裡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十指,也不透光。
裡面還有老鼠的叫聲,見到一隻腳出現,它早已飛快地跑了。
在這黑暗中還有其它的聲音在咔嚓咔嚓的響,不知道是因為窗戶被風而動的響聲,還是這棟房間里其它的聲音。
嚴淮的視力還可以,但是房間過於黑了,他拿出遊戲道具里的手電筒,往前面照去。
他拿著手電筒在四周掃了一圈,發現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她穿著婚服,長發披散開來有些凌亂。
她手上捧著血淋淋的東西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去,在她腳邊堆著老鼠的屍體。
老鼠丟了內臟,只剩了外殼,它被剝開被那個女人掏出了裡面的內臟,她在吃著這些噁心又血腥的東西。
女人的身形十分完好,沒有什麼傷痕,可她全身上下沾了泥土,她的皮膚慘白像個白瓷容易碎,雙眼布滿了眼白黑色的眼瞳只有豆粒大小。
當手電筒的光照在她身上時,她停下了吞食,抓起老鼠的屍體連毛也塞進了嘴裡。
這是個人,不,她不是人!
似乎是注意到了嚴淮拿著手電筒照著她,她僵硬地轉頭看向他,然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但開口說話時卻帶著怨氣:「你是林海國嗎……?」
「不……他不應該長的這麼年輕好看……你是林家的人嗎?」
嚴淮愣了愣,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兒,問:「你是誰?」
「嗯?我叫江燕。」
「你為什麼在這?」
「……不要照著我,強光照著我很難受。」江燕將身體往裡縮了縮,「你要先回答我,你是林家的人嗎?」
「我不是。」嚴淮將手電筒的光移向別處,還是能看清江燕的臉。
江燕嘆氣似乎有些失望,她煩躁的想扯下身上的嫁衣,可惜扯不下。
她死了,可她被困於棺材里,困在這十里街無法離去。
她恨啊!她好不甘心啊!
聽見腳步聲來,江燕猛地站起身,沖向門口,盯著站在門口的林渝行,她朝林渝行呲牙,神情兇狠:「你是林家人,你應該認識林海國!」
林渝行看見女鬼突然沖向她,差點拿刀把這鬼怪一刀捅死,但嚴淮豎起食指在在唇前,表示是好鬼。
但江燕表情像是要殺了林渝行一樣,聽見江燕說的話,他皺了皺眉:「我叔叔么?我和他不太熟,算認識嗎?」
「那就是認識!」江燕想伸出沾著血的手抓住林渝行,林渝行感覺不妙,後退躲避她。
嚴淮沒有繼續看林渝行的情況,只是拿著手電筒在房間觀察了起來。
整間屋子死氣沉沉著,因為這是被廢棄的老宅,無人打理、居住就成了這樣。
因為害怕江燕變為惡鬼找上門來,連夜搬家離開了十里街,牆上還掛著一張舊照片,卻花了臉看不清照片上是誰。
這或許是有用處的線索,他便取下來放入背包中。
嚴淮繼續打量著房間,他表情嚴肅了幾分,似乎對自己的猜想有些不太滿意,他暗自思考了一會兒,轉頭問江燕:
「江燕,你是單純想報復林海國么?」
江燕聽見嚴淮的問題,回答:「不然呢?我不想找我娘的麻煩,畢竟是親生的……」江燕停頓了一會,小聲說了些話,很小聲,卻被嚴淮聽的十分清楚。
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林渝行和嚴淮都聽見了,兩個人互相對視。
嚴淮問江燕:「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找他報仇呢?」
江燕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我要是可以直接去找那王八蛋,早就去,不至於一直困在十里街里以魂魄的方式一直接留在這兒。」
嚴淮垂下眸,便轉頭問林渝行:「你和林海國不熟,為什麼?」
林渝行聞言,輕輕點擊開啟自己的身份卡,然後逐字念出上面的文字:「從我記事起,便從未見過這位叔父。並且,他家與我家一直分居兩地。唯有每年過節的時候,我們才有機會碰面,我和他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後來,我出國留學,收到家中寄來的信件時,才得知叔父已經搬回上城住了。」
聽完這番解釋,嚴淮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戲謔湊近林渝行,嬉笑著調侃道:「哦~怪不得!我說你的風格怎麼會和我不一樣,原來你的身份卡片是剛剛歸國的少爺啊~」
林渝行面無表情看著嚴淮湊太近,他耳朵悄悄紅起,別過頭故意的咳嗽了兩聲:「嚴淮,不要這麼近。」
嚴淮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偷情嗎?林少爺。」
「!」江燕聽見了什麼,在二人旁邊認真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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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渝行一愣,點頭之後,嚴淮卻說:「你偷偷的幫我去林府打聽線索,而我偷偷記住這份恩情!」
「……」江燕和林渝行沉默了。
他是怎麼笑嘻嘻說出這話!!!你知不知道騙到人了!!害的江燕和林渝行白激動了。
林渝行嘆氣,隨後答應道:「好,我會回去找你想要的,不過……」
「你隨便,但這比賽,我依然把你當對手~」笑眯眯的嚴淮在下一秒,抬眸與林渝行直視,眼神冰冷:「林渝行,我真的會不惜一切手段贏你。」
隨即他又虛情假意的:「快去吧,林少爺~」
林渝行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頭走出了老宅,可他的腳步逐漸沉重,不一會變得輕盈,迅速的離開嚴淮的視線。
但嚴淮完全不能去信任他,萬一他的進度完成,贏下的人就不是嚴淮自己了。
江燕坐到滿是灰塵的桌子上,捏著剛抓住的小老鼠輕輕地捏了一下它。
嚴淮轉頭看向了江燕:「江小姐啊,我就先走了,想必你認識祁月,晚上再見。」
說罷,嚴淮踏出了門,迅速的離開了老宅。江燕似乎怔住了,她鬆開了手中的小老鼠,看著小老鼠跑掉,她站在地上走向外面已經快天黑的院子里。
她穿著紅艷的嫁衣站在院中,抬頭看向燕子從頭頂飛過,少女的眼眶含著淚水,卻顫抖著身體笑出聲來。
像瓷器般的軀體,跪在了地上,她的臉邊出現了裂縫,縫隙中浮出暗紅色的輕煙,是魂魄的顏色,這縫隙內同時還爬出了嫩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