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廢墟之上的華麗演出（6k）

「……」

面對維爾薇這突如其來的神經話語，「指揮家」選擇了戰術沉默。

「……不好笑嗎？」

眼看「指揮家」並不搭理自己，維爾薇有些奇怪的撓了撓頭，隨後就開口解釋道，

「那就豎起耳朵聽好吧，這個笑話的笑點在於……」

「停停…維爾薇女士，我想……這樣的藝術形式對我而言還是有些太過於超前了……」

「指揮家」無奈的搖了搖頭，它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是忽地臉色一變。

「呼！！——」

下一刻，一道已經被掄到足以扭曲空氣的長棍裹挾著強烈棍風向著「指揮家」的後腦勺砸來！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又分化了體內力量，此刻極度虛弱的指揮家一時間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這裹挾著恐怖棍式的長棍給砸個正著！

「咔嚓！」

該說是意外還是毫不意外……當那根不知是被其主人從何處撿來的木棍即將砸中「指揮家」的塑料腦殼的前一刻，一直鐵壁瞬間探出，穩穩的幫「指揮家」擋下了這一擊的同時，那令那位持棍身影的手中長棍當場炸開！

「擦！我的棍子！」

眼看自己最心愛的長棍竟然被自己給掄斷了，現如今那位手持兩節短棍的不速之客口中接連驚呼，語氣中更是夾雜了太多的憤怒和不甘，但眼下也的確是只能先暫時將這些拋之腦後了，

「算了暫時也管不了這個了……總之！妖怪！還我師傅來！」

「？？？」

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棍子給擊中後腦，此刻的「指揮家」顯得一臉懵，它看了一眼身後幫自己擋下剛才那棍的維爾薇，又看向了自己身前人。

這不看的時候還沒什麼事，看完之後更是直接不得了。

在看清了那位身穿黑色熱褲的持棍少女的具體面貌后，「指揮家」的塑料假面都愣了一下，隨後它就直接破口大罵道：

「**的！怎麼是你這個庸夫？！」

「什麼庸夫？什麼玩意兒？？」

闖入這方意識空間的枯石同樣被「指揮家」此刻的痛罵給整蒙了，她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這位「指揮家」的具體面貌后，便也睜大了眼睛呼道，

「我靠！怎麼是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原來老娘那天…不是在做夢！真的是你這麼個玩意在背後搗鬼？！！」

「搗鬼？**的……你就是這麼形容我對你的藝術引導的嗎？！！」

自身最引以為傲的技術被侮辱，「指揮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奈何現在的他實在是太過於虛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便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你…呵！你這庸夫……本指揮家一心一意要教化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你甚至還敢掌摑於我！你…咳咳咳咳！剛好！你又在未經我同意的情況下就闖入了我的意識空間……便是雙重罪責！今日…咳咳咳……今日本指揮家一定要降了你這潑猴！」

「好啊？」

「指揮家」的言辭正中枯石下懷，手中的棍子斷了，她就自己向其內部注入了些許崩壞能，使其凝結為雙節棍的架勢，單手叉腰的開口說到，

「但我要說的是，你的話說反了！妖怪！今日是我要降了你！你前些天入侵我的夢境誤我心智……近些天又擄走了我的恩人！便是新仇舊恨一起疊加！今日你若是不把我的克老妹還回來，我便與你不共戴天！」

「喂！那邊那個！」

說著，枯石又看向了「指揮家」身旁的維爾薇，她大聲說道，

「你這毛臉和尚看上去也不像是和這妖怪一夥的……就別多管閑事了！」

「呃……」

面對眼前這位很明顯是火熱過頭的觀眾，維爾薇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後她就反問道，

「本魔術師大概聽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你們之間……好像也沒有什麼說是苦大仇深的怨恨吧？既然如此……」

說著，維爾薇就徑直走到了枯石和「指揮家」之間的位置，她向上抬手，精密的指尖機械就向外探出了一面小紅旗，她興奮的開口說到：

「面對闖入意識領域的不速之客……指揮家先生，你又要作何反應呢？哈哈~！本魔術師已經等不及要看到血流成河了！……喂！你們都還愣著幹嘛？藝術層接待戰啟動鴨！」

「不是你……」

「指揮家」被維爾薇的這番操作給驚的睜大的雙眼，倒是枯石在撇了撇嘴后，就徑直的向虛弱在地的指揮家衝去）——

……

毫無疑問，當本就不通體術的指揮家遇到了曾經的毒蛹元老，一身崩壞能都還未來得及恢復，最引以為傲的精神白傷打不出來，就好比水龍王遇到了水史萊姆，傷害泉免疫了這打個毛啊？海染都不帶這麼染的。

不過，當枯石真的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那位很沒義氣但是很藝術氣的維爾薇也是瞬間出手，穩穩的擒拿住了枯石的手腕。

「好啦，這位可愛的觀眾喲……事到如今，你的情緒，應該也都發泄的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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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薇捏住了枯石持棍的手腕，又微笑著說到，

「你剛才說的其實我也沒有完全聽懂，但大致意思本魔術師應該還是沒猜錯的……這位『指揮家』先生在未經你同意的情況下擄走了你的朋友，是這樣吧？」

「你……呵。」

枯石冷哼了一聲，見維爾薇不是像「指揮家」的那樣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便也就沒再開口搭理她了……當然，更主要的一份原因，還是因為打不過。

「嗨呀，『指揮家』先生已經決心悔過……而你也痛打了它一頓，接下來我會讓它放出那些被它擄來的可愛觀眾們，你們商議過後再決定接下來的行為如何？」

枯石剛想開口說重犯綁架的事情憑什麼你說算就算了，但在這句話說出口之前，她卻是驚奇的發現，維爾薇剛才最後的結束語並不是「算了」，而是「等你和你的朋友相遇了，在商議下一步處置」。

這傢伙……

對於這種一句話里可能有一百個心機的人，放在遺忘枯石都有可能一棍子打過去，但現在能不能打得過另說……重要的是先確保克萊因的安危要緊。

「先把我的恩人還回來！否則……我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指揮家先生，聽到了嗎？是該為那些被你非法囚禁的觀眾們道歉的時候了……」

「……」

面對維爾薇的話語，被打的塑料膜都有些凹陷的「指揮家」沉默不已，但它還是選擇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開幕」的指揮棒飛來，它於空中輕輕一點。

下一刻，正在翻看著某本樂譜的克萊因，就憑空出現在了這片意識的空間內。

「……誒？」

對於自己突然出現到這裡的情況，克萊因先的有些迷茫，她看向了自己最先看到的「指揮家」，有些疑惑的開口說到，

「已經……到我登台的時間了嗎？」

「……」

指揮家默不作聲的搖了搖頭，只是緩緩伸出手指指向了克萊因身後的位置。

「嘿！」

枯石一個大跳跳過來拍了一巴掌克萊因的肩膀，隨後就罵罵咧咧的說道，

「克老妹！我說你閑的沒事到底是在亂跑什麼！我不過就是出去報個仇的功夫…兩個小時不到，你就能把自己給弄丟了！你真以為你自己是禿驢啊？！可問題是唐僧都不帶你這麼能丟的！！」

「唔……誒？」

被枯石給抓住肩膀，克萊因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隨後說道，

「陌先生……沒有告訴你們我的事嗎？我…我是自願在這裡學習的啊……」

「嘿！他寶貝的，你在說什麼寶貝話！」

枯石給了克萊因一拳，隨後又指了指一旁的正在接受維爾薇治療的「指揮家」道，

「你特么都讓人家給綁架了！要不是我你現在小命不保我跟你講！就這你還幫著人家說話呢？不是姐妹你特么腦子有問題吧？讀書讀傻了？」

「……啊？」

克萊因被枯石的接連話語弄的有些暈頭轉向……看她的表情，她甚至可能都還沒意識到她現在是被綁架。

直到「指揮家」被維爾薇給抬著，來向克萊因講述了事件的全部……

……

「總之……我很抱歉，萊茵女士。」

接連的道歉讓此刻的指揮家看起來有些頹廢，它的潔白手套也不飄飛了，就這麼耷拉在塑料身軀的兩側道，

「是我未能顧及你們的感受……就擅自以『為了你好』為借口講你們擄來此地，又強行將或許並不適用於你們的教育方式施加到你們身上……這是一件相當大的錯誤，我願意為此支付賠償。

只是……『閉幕』的鏡片已經賠付給了其它的受害者……溫養新的…可能會需要一些時間。或者說你願意接受其它類型的賠付方式的話，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也可以儘管開口。」

知錯能改，這大概將會是「指揮家」繼它的藝術天賦之後，所能表現出的第二大的優點，僅僅憑藉這一點它就已經與「世界」內的某些存在有了天壤之別……而它甚至還都只是崩壞獸，而不是一位切實的人類。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身為一位崩壞獸的情況下來看，「指揮家」所表現出的智慧與學習能力的確都有些太過於嚇人了，和它對話時，就連維爾薇都會下意識的淡忘它那崩壞獸的身份……可能是因為「指揮家」是一位更側重於意識能力的崩壞獸，感染了太多的人類情緒導致的？或許吧……

總之，維爾薇對「指揮家」的存在十分甚至九分滿意。她已經盤算好了，等之後幫指揮家，也算是幫自己，在三周后的黃金演唱會上戰勝伊甸，她就會趁勢向「指揮家」提出索要基因的需求……

別誤會，維爾薇再怎麼饑渴也不會對一個本身就壓根沒有性別概念的塑料殼子起興趣的。之所以會這樣想，只是因為她眼饞「指揮家」的身體……

特別是那一手分割思維的能力，維爾薇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能力給別人的上限可能也就那樣，但如果是給她，她就絕對能夠把這個能力給玩兒出花來！甚至是一舉成為像櫻那樣的超級奇美拉！徹底彌補自身脫離了機甲后正面戰力不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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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現在已經退休的梅比烏斯博士還會不會給人做融合手術了……嗯……看在自己曾是研究社的合作夥伴的份上，也當是自己這次救了小克萊因的行為，他們應該會同意吧？實在不行就哭個慘……總之問題不大。

維爾薇已經開始幻想等自己拿到了「指揮家」的意識分割能力後到底要分割出幾個具體的思維出來了……不過其實就算沒有「指揮家」，維爾薇自己也能做到類似於意識分割的手段的，她平日里之所以看上去那麼神經大條，也跟這個有關係。

但維爾薇通過自己的手段分割出來的思維並不明確，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籠統……而「指揮家」在這一點上表現的卻又是那般的如魚得水，因此想必只要維爾薇能夠拿到對方的基因，那麼她思維分割的能力就絕對能夠迎來質變！

到那時，她甚至可以專門分割出一個思維來思考任何事，這世界上將再也沒任何事物能夠難倒她！距離成為本世紀最偉大魔術師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呀！

捏哈哈哈哈哈哈~！

這邊，

在維爾薇還在暢享美好未來的時候，克萊因卻是忍不住尷尬的開始撓頭。

對面，「指揮家」已經拿出它所能拿出的最高賠禮，要是克萊因還不答應……它也就能把自己這身燕尾服脫下來，送克萊因一套有著極高精神抗的輕便護甲了。

而克萊因對此…也不是不想答應，只是該怎麼說呢，她……

「你將你的想法施加於我…對我造成了不便嗎？……」

克萊因撓了撓頭，隨後有些小聲又有些奇怪的說道，

「可是認為……我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啊……」

「嘿！你真傻了？」

枯石推了一把克萊因，隨後就嘟囔道，

「它都把你綁架了！綁架知道嗎！很嚴重的！它現在主動認錯……你就應該索要賠償！我看它手裡的那根棍子就不錯……」

「不可能！」

克萊因還沒開口說話，「指揮家」就是瞪大了眼睛驚呼道，

「指揮棒……乃是一位指揮家的靈魂！其它的什麼都可以…唯獨這根指揮棒……不行！」

「戚，真小氣……」

「好了好了……」

眼看這兩人就又要吵起來，克萊因連忙站在她們中間當起了和事佬般的角色，隨後她又看向枯石，說道，

「實驗體…你說…陌先生將我綁架了？…可…在我看來，它明是在用心教導我學習知識啊……這…怎麼能被稱之為綁架呢？……」

「啪！」

枯石沖著自己的額頭來了一巴掌，隨後就沒好氣的推開了身前的克萊因道，

「有道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要是真這麼想…那我也說不你，愛咋咋地吧，我不管你了。」

枯石這般態度，那也就只能是再由「指揮家」向克萊因複述了一下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和危害性。

然而聽完之後，克萊因依舊覺得這沒什麼…就好像在她的思維里，執行導師的命令，去學習新的知識…然後學習，學習，再學習……這種事情好像就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此般發現讓「指揮家」都愣住了，隨即它也不由得開始在心裡感慨，這是什麼先天牛馬……不是，是先天的無暇之人聖體啊?

「硬要說賠償的話……」

「指揮家」堅持要給出賠付，克萊因就也仔細的想了想，最後下定了決心，看向「指揮家」道，

「就請指揮家先生……繼續教導我吧。我……果然還是比較習慣沉浸在高輕度的生活之下……」

「啊？」枯

「啊？」陌

「啊？」維

看似克萊因的一番小小話語，卻是直接令在場的三位陷入了三連，舉世皆驚，就連「指揮家」也不免開始懷疑，難道自己之前的教育方式真的是正確的？只是自己沒有遇到正確的人？

「不是姐妹你真瘋啦？！」

此刻的枯石只覺得不可理喻，連忙上前抓住了克萊因的肩膀。

而克萊因卻是在思考過後，給出了這樣的答覆：

「那個…枯石…你知道的吧……博士她…好像不要我了……其實自從博士和助教離開后，我一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發獃，之前還在歐洲的時候就是，對著不動的電腦屏幕看是一整天……

我覺得我不該再那樣了…所以…我認為我應該去接受一些新的事物。比如說……學習……伊甸小姐的演唱會不是要開了嗎？以助教的性格……我認為他那時有很大的概率會帶著博士一起去看……而指揮家先生也會在那時於舞台上會晤伊甸小姐，我……也想在那時讓博士知道，我已經擁抱了新的生活，沒有再一蹶不振了……」

「得。」

克萊因都這麼說了，那枯石自是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只是朝著克萊因豎起了大拇指道，

「你牛逼。」

「如果你願意讓我以藝術教育的方式來當做賠償的話……」

一旁，「指揮家」也揣摩了揣摩下巴，隨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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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願意接受這樣的賠償方式……但這一次，我對你的教育不會再向之前的那樣了，我會根據你的經歷與性格，再為你量身定製出一套教育方案……這或許會需要一點時間，但不會太久，最晚明天我就能出方案。」

「嗯。」

克萊因點了點頭，隨後又看向了自己身後的枯石道，、

「你也要一起來嗎？一起……學習一些除了戰鬥之外的事情？」

「啊？我？」

枯石指了指自己的臉，隨後就笑著後仰道，

「好啊？你要是能說服那傢伙等我學成歸來，就把它那根棍子送給我我就同意……」

「好！」

「？？？」

讓枯石意想不到的是，在她說出那句話后的下一瞬間，「指揮家」竟是就也絲毫不拖泥帶水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不是……撒玩意！？你敢玩老娘！你不是說那根棍子是你的靈魂絕對不外送嗎？！！」

「呵呵呵呵……」

「指揮家」輕笑了兩聲，隨後就緩緩說道，

「但是在遇到你之後…我發現總有些事情要高於其他……指揮家的靈魂固然重要，但若是能夠將你這位猴性難改的庸夫教好……那我也一定能夠收穫觀眾們比肩雷鳴的掌聲！而這！在我看來，恰恰就是要比靈魂更加重要的東西！」

「泥馬！」

「好了好了……既然都答應了，那就都不要吵啦。」

「話說咱們是不是得開始練習了……」

「指揮家先生，就以本魔術師的親身經歷而談……想要在藝術的領域戰勝伊甸，註定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是時候展開魔鬼訓練了！」

「當然，現實理應如此……不過這一次，我會留給大家休息時間……就比如說現在。」

「都回家吧……我需要一點時間來重新整理我的教育思路，明天晚上我會再聯繫講你們……哦對了，我還要再聯繫兩位學員，不出意外的話，三周后，她們也會與我們一同登台表演。」

「誰啊？」

「兩個已經結業的學員。」

……

與此同時，

穆城大學，女寢七樓。

連續離開了一周，雪韻用了很多時間向自己身邊的人解釋自己「外出學習」的事實。

隨後，她便和自己的好閨蜜一起，返回了二人的寢室，打掃一周都無人居住的宿舍。

「滴滴滴！」

有人來電，雪韻接過電話聽言幾句，隨後就又看向了房間內的那位有著灰色長發的少女問道，

「陌先生邀請我們在三周后與它一同等待表演……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你去哪我去哪。」

千凌月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開口答覆道，

對此，雪韻也只是露出露出一份意料之內卻又欣喜難掩的笑容。

……

三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好像是在那每一個日夜中的一瞬間，它就已經悄然流逝了。

而在今日，

於萬眾矚目之中，世界巨星伊甸小姐與特邀嘉賓粉色妖精聯合開展的穆城音樂會，正式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