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把她當飯桶了
羅雅晴提著東西回家，路上那段小插曲她沒放心上，而是想著如何取得韓志旭信任，還有喜歡。
原主那作勁，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早厭煩離婚，而韓志旭是怎樣忍受下來，心底累積了多少怨言？
會不會哪一個瞬間就爆發？
要是韓志旭提出離婚，可比原主容易的多了。
回到家，羅雅晴先把買的東西分類，在脫了棉襖，挽起袖子打掃屋子。
她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傍晚時分，各家各戶煙囪里冒著裊裊炊煙，下班的，放學的，陸陸續續的往家趕。
羅雅晴像個小媳婦一樣，傻傻的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當最後一抹晚霞消失在天邊，等來的卻是一名小士兵。
「嫂子，這是團長讓我送來的。」
他跑得一臉汗，說話帶著微喘，將裝著飯盒的網兜遞到羅雅晴面前。
「呃，謝謝啊！」
「嫂子客氣了！」
「那他……」羅雅晴低頭看了幾眼飯盒，「你們團長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再抬頭時，哪還有什麼人。
小士兵早就跑沒影了。
關上門羅雅晴把網兜里飯盒取出來，一份蘿蔔炒粉條，一份鹹菜雪裡蕻，主食雜糧粥和饅頭，足足三個人的量。
這是……怕她餓死？
雜糧粥口感差，粗糙，但羅雅晴完全可以接受。
前世為了保持身材，她習慣吃一些低碳食物。
九點二十軍營熄燈號響過，再過十分鐘發電廠就會停止供電。
家屬院是個特例。
可誰也架不住冷冬嚴寒，早早地洗漱，拉滅電燈鑽進暖和的被窩。
羅雅晴躺在床上，盯著窗外的黑夜發獃，在原來的世界里她死了，音樂界一定深感惋惜吧。
不過，很快會把她忘記。
本就是父母早亡，沒有家人，誰還會追思緬懷。
長長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接受現實……
睡迷糊中，羅雅晴隱隱約約聽到動靜，眉毛皺了皺，翻個身繼續睡。
片刻，嘩嘩的水聲傳入耳。
她猛地坐起來，眼睛都沒睜，腦袋迷迷糊糊：「下雨了？好大的雨……」
掀開被子，羅雅晴趿拉著鞋子摸到門把手，蜂窩煤要是被雨淋了，就沒辦法烤饅頭。
她喜歡烤饅頭。
「吵醒你了？」
水聲驟然停止，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滿室寂靜。
羅雅晴一個激靈，腦袋從混沌中徹底清醒，眼前的畫面讓她心跳加速。
白熾燈下男人赤著上身，寬肩窄腰，渾身硬邦邦的肌肉，古銅色皮膚上，水珠淌過極具力量感的胸肌，不斷划入結實的腹肌。
這身材……
她猛吞口水。
韓志旭看著羅雅晴睡眼惺忪的開門，先是一驚，很抱歉吵醒她。
「你，你你……」羅雅晴磕巴，身材真好啊。
「對不起，我……」
「嘭！」
摔門聲很重，韓志旭知道他惹著她了，趕緊拿過干毛巾擦拭。
準備穿衣服，裡間房門打開。
韓志旭抬頭看向羅雅晴，眼底藏著機警。
羅雅晴從身後拿出一樣東西：「用它洗澡，身上香香的。」
「……」
「桂花味的，我特意給你買的。」
韓志旭手裡被塞進一塊香皂。
他意外的看著香皂，還以為羅雅晴衝出來會大發脾氣，畢竟平時她沒少因為雞毛蒜皮的事跟他鬧。
「我……」
韓志旭剛要開口，羅雅晴卻一驚一乍地打斷了他：「天啊，你受傷了！」
順著羅雅晴手指的地方，韓志旭低頭在自己腹肌位置發現一道5.5厘米傷疤。
「沒事。」
佩服她眼神好使的同時，韓志旭回的風輕雲淡。
軍人訓練受傷是常有的事，況且這算什麼傷，淡到不仔細瞅幾乎看不出來。
「怎麼會沒事？！」羅雅晴不樂意了，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八塊腹肌，「你對自己太不負責，你要明白，你的身體不屬於你自己，屬於國家，屬於人民，屬於……」
不知道摸上去，手感會不會很好？
她想著，也真的這麼做了。
冷空氣在一霎時攀升，那隻不安分的手，撩起本能的臊動。
「夠了！」
韓志旭滾了下喉結，嗓音有點沙啞。
羅雅晴猛地回過神，她的手頓在那兒，手心下，是他肌膚的溫度。
老天爺，她……她……她都做了什麼……
有種想要剁手的衝動，羅雅晴訕訕地收回手，尷尬地抽了抽嘴角：「……我在數你身上傷疤，好多疤……那個你慢慢洗，晚安！」
隨後，逃一般的離開。
韓志旭的心情是複雜的，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房間里，羅雅晴在笑，捂著被子笑的花枝亂顫。
那是佔到便宜的喜悅，在害羞間錯亂交替……
第二天早上醒來。
輕手輕腳的拉開門，沒想到韓志旭已經起床，正疊著小床上的被子。
「早安！」
羅雅晴笑容燦爛，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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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志旭有些不適應：「早飯要等會兒。」
「……」
羅雅晴覺得，他把她當飯桶了，自己沒有要吃飯，只是想跟他說說話。
走到櫥櫃前，邊打開櫃門邊說道：「我昨天在代銷店買了不少東西。」
櫥櫃里取出桃酥、雞蛋、火柴、幾隻新碗。
韓志旭目光掃過去，落在那一小竹筐雞蛋上。
「雞蛋五分錢一個，我買了十個。」羅雅晴主動彙報，「火柴二分錢……桃酥四毛二分一斤……」
韓志旭看著羅雅晴掰著手指算賬，這些並不重要。
他就好奇一件事，雞蛋，包括那塊香皂。
在沒有對應的票證情況下，羅雅晴是如何把東西買回家的？
羅雅晴彙報完，拿一塊桃酥，眼含笑意走過去：「吃桃酥。」
「不用，你留著自己吃。」韓志旭淡淡拒絕。
羅雅晴固執，把桃酥遞到他嘴邊，眼神堅定。
韓志旭微嘆口氣：「皂票和雞蛋票誰給你的？」
「吃了桃酥我再告訴你。」羅雅晴賣起關子。
韓志旭想，難得兩人能這麼和平相處，只要她不再鬧。
就著羅雅晴的手，咬了一口桃酥，嚼咽下肚。
「可以說了嗎？」
「吃完。」
「……」
韓志旭咽下最後一口桃酥，用眼神示意羅雅晴。
「……呃，事情是這樣的，我在代銷店賒了點賬。」羅雅晴老實交代。
「賒賬？」韓志旭沒記錯的話，代銷店概不賒賬。
「買東西時缺了幾樣票，錢付了，就是票還賒在那……」羅雅晴解釋道。
韓志旭聽她這樣一解釋，勉強相信，轉身從褥子底下摸出幾張票：「儘快還回去。」
「嗯，知道啦。」
羅雅晴連忙答應，接過票揣進兜里。
「你是軍人家屬，注意影響，別在外面搞特殊。」韓志旭突然一句。
羅雅晴一怔，心虛，銷售員願意幫忙，確切是因為她是軍人家屬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