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暗夜行動

「張家小妞長得真不錯！」

「……大爺您看上了？聽說今晚這小妞今晚嫁人……」

「屁！爺怎麼不知道她嫁人！把他們里長叫過來！這一個村子的姑娘都是爺的！初夜都是爺的！」

「……還真是今兒嫁人？嘿！愣著幹什麼，兄弟們，一齊活動活動去！」

十來個膀大腰圓的傢伙橫著走了，一路上街巷的人們紛紛退避，敢怒，不敢言！

看那架勢還不知道么？這是無惡不作的蒙古人。

有人抬頭看了眼就猛然低頭。看看這些人笑的，定沒有好事情！可是能怎麼樣呢！蒙古人可是朝廷的人啊！

…………

峨嵋山上。

演習進行到一半，打得相當熱鬧。

紀曉芙和靜玄靜虛幾個「導演部」的，蹲在高坡的某樹上向下瞭望。

「火器威力真大！」靜虛提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這東西隨便什麼人都會使，如果流傳開，武林中……豈不大亂！

「她們的隊形不好！」靜玄皺著眉頭髮表看法。第一次這樣的大規模對抗，不少姑娘更好似把這個當成了一種有趣的遊戲，就差提個籃子鋪個漂亮的方巾搞會餐了。平日的戰術動作也忘了大半，一窩蜂的扎堆，一會兒向左跑，一會兒向右跑。

這樣的對比中，那些大家熟悉的峨嵋姐妹表現的大多不怎麼好。反倒是山下農人們家裡的姑娘，有幾個表現的很是亮眼。

得加強思想教育啊！造反這樣嚴肅的事情，為什麼大家一點都不熱血沸騰，一點都不緊張呢！紀曉芙看見某師姐扔了火槍伸手咯吱某師妹，兩個人嘻嘻哈哈滾作一團，氣得半口氣沒有上來。

這樣不行！峨嵋山上的姑娘們，雖說是武林里的女漢子，可是多年不缺衣食，某種程度上講，就是一幫嬌小姐。

就是紀曉芙自己，說「造反」，也少不了幾分學生氣的居高臨下，和不食煙火。

怎麼改變一下？

隊伍的早晚訓練量已經很大，幾十公里越野不成問題，游泳也已經普及，攀岩沒有難度，射擊稍微差些，不過這與武器本身的精度也有關係……

似乎不是軍事訓練能解決的問題了！

那麼……上山下鄉？學工學農？紀曉芙神色很嚴肅。心中也不由得有了幾分挫敗。如果站在這個位置的是師父滅絕師太，大家一定不敢陽奉陰違。可是，我真的是沒有一點壞心只希望峨嵋更好啊……為什麼沒人理解呢？

紀曉芙思維略一軟，又強迫自己堅強起來。不管怎麼說，師父表示了信任，自己就得把這批姑娘帶出一個樣子來……學農好了！峨嵋山上這麼多人在造反成功之前都得吃飯，搞一點野地生存訓練，然後開荒種田搞大生產運動！

應該……會好的？

…………

紀曉芙抬頭看了下天色，吹哨子示意演習結束。

九十多人從兩個方向聚攏來，大家面上都比較激動。今兒的演習內容是爭奪某座山峰，一方攻，一方守，直到紀曉芙吹哨的時候，大家還在亂戰搶旗子呢。

這時候從山上退下來，姐妹們汗津津的，還都特別興奮。紀曉芙咬著牙根擠出兩句表揚的話兒來，正準備開始長篇大論的數落——山下突然跑上來一個男弟子，滿頭大汗：

「紀師姐！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下面的村子來了一批蒙古人，正想做壞事呢！」

紀曉芙心中一動。

…………

那男弟子這樣說，當然是因為紀曉芙再三強調過，火器是本派的秘密武器，大家必須保密之類。那火器使用起來聲音大，又有強光，太容易被人發覺了。

如今一大隊蒙古人正在靠近，這個演習地點又距離村莊太近。作為隱蔽哨的，自然，得把這個情況考慮進去。

只是他臉上難免憤憤。沒有別的原因，蒙古人，太氣人了！

紀曉芙卻猛然有了想法：不如讓大家參加一次實戰？

這時候已經有好奇的姑娘問起下面發生了什麼事，那男弟子原本也在憋著氣呢，被人一問，就倒竹筒一般盡數倒了出來：蒙古人如何蠻橫，如何欺男霸女之類。

說的大家都氣憤不已。

紀曉芙把靜虛了靜玄悄悄一拉，拽到了一邊。輕聲道：「我有個想法……」

靜虛稍一想就擊節讚賞道：「除韃子本來是我輩本份！」

靜玄也點頭贊成，又補充道：「還是打探清楚對方在哪裡，有什麼實力，走什麼路線最好！」

紀曉芙默默想了一想，招來那男弟子仔細詢問，幾人議論謀劃了半日，一個計劃逐漸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