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小王爺的猜忌
泰來別院。
寧司珏坐在榻上,腦子裡一直回想著上午御書殿的插曲兒。
他此次前來最重要的事情是尋林清歡和已經失蹤許久的紅琦。
「合歡殿的主兒…阿宇如此緊張於此人,難不成真的是歡兒?」
寧司珏想起宮鶴宇和宮寇實那微妙的反應和緊張的神情,心中的猜忌更多了些。
「歡兒,你還活著是嗎?」
寧司珏看著皇宮的方向喃喃道。
城南別院。
宮哲善一人獨弈。
「老皇爺,詩兒處理的乾乾淨淨,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連很多年前出府的奶娘一家也不例外。」
「夠狠!」
宮哲善放下手裡的白子,隨口說道,而後又繼續思索著棋局一般沉默許久又慢慢開口。
「蠢子若有詩兒一半心狠,老夫也可以好好歇著了,一個女子便叫他失了魂,這樣為情所困,也不知道隨了誰。」
宮哲善說完,老鬼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遠處蔚然的畫像。
「君上和詩兒都像老皇爺。」
老鬼說完,宮哲善微微一笑,似乎是在笑那老頭子一語,見其落黑子於絕妙處,又似找到棋點而笑。
「質子小兒在我處,老東西,你這好徒兒是殺還是不殺?」
宮哲善說完又抬頭看著老鬼問道。
老鬼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困惑,只那一瞬間又面無表情的回道。
「老皇爺如何吩咐,血莫刀便如何做。」
宮哲善搓拭著手裡的棋子,思索了許久,隨後將棋子丟進棋奩里。
「大晟最喜歡春獵秋獵,既是如此,為了盡東道主之宜,咱們也舉辦一個。」
宮哲善說完,老鬼看了他一會兒,不知其意。
「老皇爺的意思是獵場刺殺?」
「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質子小兒了,本王可不捨不得動手。」
「那就是普通秋獵?」
老鬼有些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哈…老東西,東京城有根箭還一直沒找到靶心呢!」
「呵…窩裡斗。」
親王府。
宮蔻詩坐那抖著她的二郎腿。
「怎麼這落個水能恢復記憶?」
她實在是不理解遂又繼續問道。
赤練蛇搖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
「王爺,這絕對不可能。」
「但是她現在就是想起來了啊。」
宮蔻詩生氣的說道。
「王爺,這世界除了那傳說中的眼淚能洗濯一切病原和污濁,嗆幾口池塘里的水絕對不可能讓庄姑娘病癒。」
赤練蛇跪下來十分肯定的說道。
「你的意思說本王和皇兄都是眼瞎不成?」
宮蔻詩無語的說道。
「屬下惶恐,但是屬下願意拿赤練家族名譽擔保這絕無可能。」
赤練蛇十分自信自己的醫術,遂固執的說道。
宮蔻詩是知道赤練蛇的能力,又見她如此肯定,此時也有些懷疑起來。
「難不成她是聽說了什麼風言風語,裝的?」
「王爺,單幺雖然處置的乾乾淨淨,但是莊家畢竟不是一日氣候,所以庄姑娘若是聽聞了隻言片語也並無可能。」
赤練蛇又繼續說道。
「師傅行事隱秘,莊家也如同歸隱一般,當初知曉此事的如今只剩三人,你,不辭還有便是本王。」
宮蔻詩仔細想了想如今活著的確實只有眼前兩人了。
「王爺,晚冬雖說不知內里事,但是她也是三年前一同去了莊家…」
赤練蛇話未說完,不辭連忙說道。
「王爺,晚冬什麼都不知道,她只知那是庄伯侯之女。」
「你敢保證她在莊家三年能像個瞎子聾子一般毫無發覺?」
赤練蛇連忙開口問道。
「毒醫,你是什麼意思?」
不辭有些生氣的問道。
「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替王爺分析而已。」
「我倒是覺著是毒醫醫術偏差更有可能。」
「你敢質疑我?」
赤練蛇最不能接受的便是此,此時身上的兩根響尾蛇都跟著主人一起生氣的朝不辭吐星子。
不辭也不甘示弱的想拔出腰間的佩劍。
「行了行了,你們吵什麼,還不嫌本王煩得。」
宮蔻詩大聲拍了一下桌子,爭鋒相對的兩人才熄火作揖。
「本王記得她只是問什麼點點頭,既沒有生氣也沒有質問,嘶~莫不是本王當時太心急口快了些。」
宮蔻詩回想合歡殿一事,越想越不對勁,突然跳起來拍了下大腿。
「定是本王和皇兄著了道。」
宮蔻詩說完便邁開大步子往外走去。
「王爺去哪?」
毒醫和女隨從異口同聲問道。
「你倆跟上,赤練蛇給你那寶貝疙瘩扔了再跟來。」
宮蔻詩頭也不回的說道。
兩人也連忙跟上。
合歡殿。
蘇瑾一臉嫌棄的看著晚冬手裡捧著的湯藥。
「不喝不喝,我都病好了。」
「主兒,君上交代了葯得再服兩日風寒才能好徹底。」
晚冬在旁著急說道。
「我不要,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要喝那苦死人的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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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睜著圓眼睛抬頭抗拒的看著晚冬說道。
「誰是天王老子啊?」
批完摺子的宮鶴宇也從合歡殿的偏殿聞聲而來。
「你來我也不喝。」
依舊捂著嘴巴的蘇瑾看著宮鶴宇發出悶悶的聲音回道,心想天王老子是你爹,你如今只能稱作天王小子。
宮鶴宇寵溺的看著榻上盤腿而坐的女子,果然記憶恢復了行為也同從前一樣。
庄歌兒的知書達理的形象同林清歡完全是兩個人。
「你這樣捂著嘴巴說話,我可聽不清楚。」
宮鶴宇示意晚冬把湯藥遞給自己,親自坐在蘇瑾身邊。
「我不喝不喝。」
蘇瑾鬆開嘴巴說完又快速捂住,眼神桀驁的看著拿著湯藥靠近自己的宮鶴宇。
「小時候天天吃藥都不見你如今這樣不乖,那些葯可比這苦多了。」
宮鶴宇看著女子抗拒的模樣有些奇怪,遂挖了一勺嘗了一口,隨即說道。
「君上不可啊…」
晚冬看著親自試藥的宮鶴宇驚恐不已,一邊跟著原本笑嘻嘻的桂公公看到此也嚇白了臉尖著嗓子喊道。
蘇瑾看著那小公公一副天塌了的樣子,才想起來眼前這可是皇上,親自嘗葯倒是能嚇死一兩個跟班的。
「君上,你不該這樣。」
蘇瑾放下手看著宮鶴宇說道。
「小時候你不願意喝的苦藥湯子我都陪著喝下了,如今你倒是見外了。」
宮鶴宇摸了摸女子的頭,又將手裡的湯藥遞給她問道。
「是我喂你還是自己喝?」
蘇瑾看著宮鶴宇那張俊俏的過分的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伸手接了過來。
「自己喝吧。」
宮鶴宇揮揮手示意晚冬和小桂子退下。
待女子乖乖的憋著一口氣將碗里的湯藥喝光了,宮鶴宇像變魔術一樣從後面拿出一顆冰果糖遞給蘇瑾。
「嗯?哪裡來的?」
女子驚喜的問道,又探著腦袋往他身後仔細瞧。
「今天氣色好了很多。」
宮鶴宇將女子榻上空碗順手放置到一旁的木桌上。
「君上…」
「我還是喜歡你喚宇哥哥。」
宮鶴宇輕輕握住女子的手說道,眼神如水一般看著她。
蘇瑾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君上,心裡也開始碎碎念道。
「這是又要開始了,天吶,我該怎麼辦?他不會要親我了吧?」
「歡兒,我雖是大燕君王,可我永遠都是你的宇哥哥,不要同我生分好么?」
宮鶴宇扶著女子纖細的肩膀輕輕抱緊她,又低頭吻了吻女子的額頭。
蘇瑾瞬間被那個吻給染紅臉蛋,男子身上的味道讓他有種很安穩的感覺,這種感覺像一陣清風般沐浴了她的心,又好像看到了滿園子的春桃花一樣讓人十分舒適和心怡。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就算喜歡帥哥,也不會有這種異樣的情緒。
難道是原主的感覺么,她心裡有他。
剛進院子里的宮蔻詩看見正在門口乾站著的晚冬和小桂子,便知他那痴情的皇兄此時定是在裡面。
「王爺。」
滿院子里的宮女紛紛垂首行禮。
晚冬和小桂子也趕緊跑過來行禮。
「皇兄呢?」
「君上在裡面陪著主兒喝葯呢!」
晚冬欣喜抬頭的說道,與宮蔻詩眼神對視一刻又趕緊收了笑容。
「你同我去偏殿,本王有事問你。」
宮蔻詩正準備進去尋宮鶴宇,轉而一想又回身同剛起身的晚冬說道。
赤練蛇和不辭都各懷心事的看著兩人往偏殿方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