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生懷疑

「大姐姐有沒有覺著清歡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林清瑤和林喻之同路而行，林喻之說道。

「身體比以前好些了，話倒是出奇的少很多。」林清瑤想了想，也有點疑惑。

「而且，以前見我都是大哥哥長大哥哥短，如今看起來生分的很。」想起以前見面就跟自己撒嬌的小清歡，林喻之莫名有點難受。

「清歡如今也有十歲了，不似從前那般跟你親昵也正常，畢竟是大姑娘了。但是我從小帶著她長大，終歸有點怪異，莫不是，」林清瑤想了想，招呼秋葉前來，「你去一趟鹿神堂，問一下清歡的病情，秋香你偷偷給梨雪喊來，我有話問她。」

林喻之看了一眼林清瑤，「大姐姐多操心清歡的事兒，過幾日有個學術交流，我近來得忙活於此事。」

「行，你去忙吧。」說完林清瑤帶著丫鬟婆子繼續回院子，走一半又招呼著人換了個去處。

沉香苑裡，大著肚子的薛鳳正坐在軟榻上縫補著小衣服小褲子，林清茹乖巧的趴在旁邊看著自己小娘，時不時遞一下剪刀線團的。

「肚子里的弟弟要乖乖的，不能像茹兒小時候一樣亂踢小娘。」林清茹隔著衣服輕輕的親了一下薛鳳的肚子，用小胖手摸了摸。

「茹兒，今天去見你歡姐姐開心嗎？」薛鳳寵溺的摸了摸林清茹的頭髮，給她的小髮髻上的小絨花整了一下。

「開心也不開心，以前歡姐姐都陪我玩翻花繩，可是今天都沒有，只有安才哥哥陪我玩，但是歡姐姐給她最喜歡的小絨花給了我，所以我又開心了，對了，歡姐姐說想吃小娘做的糖豆山藥梨花糕了。」清茹指了指桌子上的糕點，歪著腦袋嗲聲嗲氣的說道。

薛鳳會心一笑，「你歡姐姐從小身體不好，胃口也不好，每次吃不下東西的時候就纏著我做這個山藥糕，從小到大都吃不膩。」

「我這就去給五姑娘做點送去。」旁邊的張奶娘笑著擼起衣袖就往小廚房去。

「小娘，爹爹快回來了，大家都可開心，為什麼小娘卻不開心。」薛鳳一想到自己家小姐原本應該跟著董家大少爺青梅竹馬，也不會那麼年輕就沒了，就從心底恨極了林木堂，如今自己還要為他生兒育女，是大多數丫鬟羨慕的命，卻是她最噁心的事情。

「茹兒，你一定要一輩子對歡姐姐和安才哥哥好，知道嗎？尤其是歡姐姐，從小沒了親娘，蘭娘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要永遠記住，一輩子保護好歡姐姐。」薛鳳拉著林清茹，認真的告訴她，那個只能活在記憶里的小姐，救了她全家性命的張玉蘭。

林清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抱著薛鳳輕輕的拍道，「阿娘不哭，茹兒聽話。」

湘溪苑裡梨雪怯怯懦懦的跪在林清瑤跟前，從出了綾竹苑開始一路都開始哆嗦，以為是因為那件事被發現了，以至於一到大姑娘跟前腿軟的都直接攤地上了。

「你為何如此害怕，姑娘問什麼你老實回答即可。」秋香扶起梨雪。

「清歡平日有什麼異常行為？」林清瑤拿著木梳來回梳著自己黑如瀑布的長發。

「五姑娘她，她胃口較之前好很多。」說完怯怯的抬頭看了一眼林清瑤，急忙低下頭。

「這些我知道，還有什麼跟從前不一樣的地方嗎？」林清瑤不耐煩的回道。

「仔細想想，可有異常。」秋香補了一句。

「姑娘，她，」梨雪頓了一下，不敢繼續。

「說，磨磨蹭蹭的做什麼。」秋香看了一眼林清瑤的表情趕緊搶先開口催促梨雪。

「姑娘好像忘記從前的人和事兒了。」梨雪腿一軟又跪倒地上，幾乎不敢再抬頭。

「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林清瑤吃驚的梳子掉到地上，人也站了起來。

「姑娘每日醒來都說頭疼，誰也記不起來樣子，這些日子全是靠奴婢和初夏又畫又描述才勉強想起公子姑娘們。」梨雪說完便趴到地上。

「糊塗，清歡都病的這般厲害，你們居然還隱瞞著，一個個的如此不懂事，怎麼伺候好清歡，是劉嬤嬤規矩沒教好，還是你們壓根沒學好？」林清瑤大聲呵斥道，門口的劉嬤嬤趕緊上前跪下，順便看了一眼一直在哆嗦的梨雪。

「這種情況跟葛郎中說過沒？」

「這幾個月請脈的都是蕭醫聖，我們也跟他說過，他只言說姑娘好生將養著。」

「讓東福現在就去請葛郎中來府上。」林清瑤坐了下來，又吩咐了一番，然後看了一眼梨雪，「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