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六零年代的小血包5

溫母聞聲轉過身，看到溫父捧著鮮血淋淋的手，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司里里，腳下還一點一點往後退著。

溫母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想尖叫，又下意識捂住嘴，面色慘白，嘴唇不停的哆嗦著。

「老，老三你瘋了！那是你爸！你……你個瘋子！」

司里里嗤笑出聲，聲音輕柔，「我爸？我爹可是玉皇大帝呢，就這鱉孫，他也配？」

溫父：「……」

溫母：「……」

兩人心裡齊齊閃過一個念頭：這孽障莫不是真的瘋了！

見兩人直愣愣的看著她不說話，司里里再次將菜刀朝溫父甩過去，溫父嚇得當場癱坐在地上，身下很快溢出一灘黃色的液體。

溫母則下意識尖叫出聲，抱著頭彎腰直往桌下鑽。

「嘻嘻~好玩！」

司里里嬉笑著上前，拔出筆直插在窗棱上的菜刀，用刀背在溫父的頭上摩擦了幾下，走到門口，轉身笑嘻嘻地說，「你們再躲就不好玩了哦！」

話音未落，菜刀再次飛出，貼著溫父的頭皮插在桌上。

溫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溫母再也忍不住了，嚇得尖叫連連。

溫家幾個人聽到聲音出來，看到的就是桌上插著的菜刀，和嚇到崩潰的溫母，以及手上淌著血癱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溫父。

都看到這一幕，幾人全都嚇傻了。

溫老爺子伸出手，哆哆嗦嗦的去探溫父的鼻息。

察覺到還有呼吸后，老爺子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抬頭正想說什麼，一陣猛烈的砸門聲響了起來。

「溫家的，你家咋回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一晚上吵吵鬧鬧沒個消停，明兒一早還得上班呢，別耽誤我們休息！」

「就是，三天兩頭的打罵你家老三，吵吵把火的打擾我們休息，還有沒有點公德心！」

「老溫，沒事吧？叫這麼大聲是出啥事了？」

……

鄰居們這一叫罵，溫家冷凝緊張的氣氛終於緩和了幾分。

溫老爺子朝老太太使了個眼神，老太太瞬間反應過來，走過去，隔著門板，好聲好氣的打發走了鄰居。

回過頭，看到司里里站在牆角，正笑嘻嘻的打量著她，手裡還拿著把匕首轉啊轉，像是在看怎麼捅她比較順手似的。

老太太當即面色一變，下意識貼緊門板。

想到之前在屋裡聽到的動靜，兒媳好像說老三瘋了，老太太就剋制著情緒，盡量放柔了聲音，「你個死丫頭悄摸站這裡嚇唬誰呢！還不趕緊去睡覺！」

說話時，老太太還想裝出一副慈善的模樣，可惜驚嚇過頭，反而顯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嘶~這老不死的好醜！」

辣眼睛！

司里里轉過頭，不看老太太那張皺巴的菊花臉，語氣輕佻地問老爺子，「老頭，這老不死的太丑了，走出去丟我們溫家的臉，要不給我爸換個小媽，我們走出去也有面子！」

老爺子氣的嘴唇直哆嗦。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都多大年紀的人了，竟然要他換個小老婆，這是生怕他臨死前趕不上蹲不了笆籬子嗎？

老太太就更生氣了，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是老不死的？

她丑？

還讓老頭子換個小老婆，就為了讓他們走出去有面子？

這是有面子的事情嗎？

這是讓人戳老溫家脊梁骨的事情，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啥？

老兩口被氣的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幾個小的更是被眼前這副疑似案發現場嚇得連聲音都不敢出。

整個屋子一時間只能聽到老爺子壓抑怒火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司里里今天剛過來，折騰了幾次，也累了，手上的匕首挽了個刀花，利索的插在腰側，又收走桌上的刀，慢悠悠的進了溫父溫母的屋子。

「困了，我先睡了。」

說完，利索的關門，留下一家子在客廳大眼瞪小眼。

溫父這會兒也悠悠轉醒過來，老爺子挪過去，低聲問，「剛聽到你媳婦說老三瘋了，真的假的？」

溫母想到司里里發瘋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溫父把受傷的手背給老爺子看，慘白著臉道，「看著不大正常，力氣也大了許多，不知道真瘋還是裝瘋。」

想到司里里拿刀砍自己時，眼睛放光，興奮到面色扭曲不似正常人的模樣，溫父後背一陣陣發涼。

差一點，真的就只差一點點！

他都不敢想象他沒了一隻手后溫家的日子。

那個孽障動手時是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像砍他這個親生父親比剁一隻雞還要簡單。

要不是他躲得快，這隻手今天就要被剁掉了。

這是奔著要他命來的！

這哪是為人子女的人能幹出來的事？

又有哪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把人當雞仔剁的？

溫父心裡一陣陣后怕，把當時的情形小聲說了一遍。

老爺子沉默半晌，開口道，「這事兒不能傳出去，不管是真瘋還是裝瘋，我們老溫家都不能出個瘋子！否則幾個孩子以後找對象就難了。」

老太太慘白著臉，哆哆嗦嗦的給溫父包紮手背，聞言抬頭問道：

「這孽障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刀，就揣在身上，不給弄走，萬一她再裝瘋賣傻傷到金寶可咋辦？」

不讓外人知道家裡有個瘋子，那就得把人關在家裡，可照老三剛才瘋魔的模樣，萬一哪天一個不注意，捅了溫家的金孫，那不就是斷了溫家的根了嗎。

老爺子也沒轍了。

說實話，看到兒子的慘狀，他心裡也發寒。

雖然他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了，可他還沒活夠呢。

老爺子再次點上一支煙，長嘆息一聲，「再有兩個月就高中畢業了，等拿到畢業證就給她報名下鄉，遠遠的打發走，最近順著她點，跟幾個孩子說說，也別招惹她，等下鄉了就好了。」

「那她身上的錢……」溫母諾諾的開口，「那可是280塊，還有金寶的奶粉呢。」

老太太瞪了溫母一眼，「急啥？錢重要還是金寶的命重要？你不會過個三五天等她睡著了再悄摸拿走嗎？」

一家子被嚇得晚上不敢睡覺，司里里卻指揮小藍替她守門，一覺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