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送一程2
「娘娘,您沒事吧?」小允子聽到裡面的動靜,在外面問了一句。
「沒事。」甄嬛開口,小允子便沒再做聲。
「你可知道皇上為何會厭惡你?」甄嬛開口,上前走了一步。
「皇上從來沒厭惡過本宮,皇上從前最寵愛的就是本宮,你們,皆在本宮之下!」
華妃唇角微微勾起,似是想到了自己與皇上從前的美好時光……
「你可知道這次給你定罪,皇上說定下罪名后不必回他,他如今連過問都懶得過問,你還覺得皇上不厭惡你?」甄嬛說話依舊不緊不慢,華妃神色動了動。
「你胡說!」年世蘭吼了一聲,瞪向甄嬛。
「好,算我胡說,那你又知道皇上為何會喜歡你?」
甄嬛再次開口,看向年世蘭,又說:
「因為你的美貌?麗嬪和宸妃皆不比你遜色!還是因為你的才情?你的聰慧?你的謙和?還是你恭順有禮??」甄嬛說著又往前走了一步。
年世蘭卻搖了搖頭:「不是的!都不是的!皇上說過,我與你們這些討好他的女人都不同!皇上說過最喜歡我不怕他的樣子!」年世蘭說著也拔高了音量,起了身,瞪向甄嬛。
「你說是,那就是吧,可皇上若真對你有真心,那為何不願你生下他的孩子?」甄嬛來到年世蘭的身邊,一字一句地問道。
「你什麼意思?本宮的第一個孩子是皇后那個賤人害死的,後來不易有孕也是皇后那個賤婦給本宮的歡宜香里下了麝香!
而本宮的第二個孩子便是你甄家那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害死的,本宮還沒有手刃你們甄家,你到污衊起皇上來了!」
年世蘭瞪向甄嬛,真的恨不得現在就取了她的性命。
「你當真以為那歡宜香里的麝香是皇后命人下的?後宮里那麼多太醫,怎麼可能全是皇后的人?若不是皇上下令,皇后怎麼敢?」甄嬛看著年世蘭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不可能!你信口雌黃!皇上,皇上怎麼會?……」年世蘭說著說著,漸漸的,自己也沒了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皇上……」年世蘭喃喃自語。
「為什麼?因為你是年家的女兒!年羹堯功高蓋主,又自視甚高,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換做是你,你會讓有年家血脈的孩子出世嗎?!」甄嬛轉身,定定地看著年世蘭,語氣滿是嘲諷。
「不是的!不是的!定是你這個賤婦在這裡挑撥!」年世蘭說著抬手指向甄嬛,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
「是與不是,你心中最是清楚,皇上是什麼性子,你也最清楚…」甄嬛開口,語氣淡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上!皇上,你害的世蘭好苦啊!……」年世蘭說著說著,兩行清淚便流了下來……
甄嬛看向年世蘭,見她低著頭,還想再說,只見年世蘭突然抬頭朝著殿內的柱子衝去,一頭撞在了那柱子上,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甄嬛被眼前的前行嚇了一個踉蹌,忙喊了人進來,幾息之間,華妃便沒了呼吸……
*
午後,冷宮那邊便傳來消息,年氏自戕於冷宮。
安陵容看了看窗外,窗外依舊下著大雪,放眼望去,眼前只有紅色的宮牆和皚皚白雪。
安陵容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見華妃時的樣子。
她身著一身紫色海棠滾綉嫣紅宮裝,白色的龍華上金絲繡球花,華貴無比。點翠翟鳳口銜珍珠傲然棲在華麗繁複的縷鹿髻中,赤金鑲紅寶發梳更是將她襯托的分外雍容,一顰一笑間,滿是傲然之色……
不想那一幕竟然清晰的似在眼前……
「小主,蘇公公來了,說是請您去養心殿瞧瞧。」菊青進來,見安陵容正出神地望著窗外,本不想打擾,可過了良久都不見安陵容回神,還是輕聲地開了口。
「好。」安陵容回神,應了一句,簡單收拾了一番,便與菊青出了承乾宮。
「宸妃娘娘,暖轎就在外面等著呢。」蘇培盛見安陵容出來,忙迎了上去。
「皇上怎麼這個時候讓我過去?可是要侍候皇上午休?」安陵容邊走邊問。
「皇上有些不高興,年氏自戕在冷宮裡,小廈子進去稟告,出來就說皇上神色不對,奴才才斗膽自作主張請娘娘去瞧瞧……」
蘇培盛低著頭回答,小廈子一出來,便就說覺得皇上雖沒有生氣,卻像是有些魔怔了。
蘇培盛聽了氣的踹了小廈子一腳,自己進去看,就看到皇上一直看著面前的茶盞發獃,他喊了兩聲,皇上都沒有動,便著急忙慌地來了承乾宮。
「沒事,我去看看。」安陵容這一句話,像是給蘇培盛吃了一顆定心丸,忙上前打開了轎簾,安陵容上了轎輦。
安陵容進了養心殿,就看到小廈子還跪在殿外,便開口道:「這樣冷的天,怎麼還跪著,快起來吧。」
小廈子看了一眼蘇培盛,蘇培盛瞪了一眼小廈子,說了一句:「沒眼色的小子,還不快謝謝宸妃娘娘。」
蘇培盛說完,小廈子朝著安陵容行了一禮,道:「謝謝宸妃娘娘。」
「還不快滾。」蘇培盛見她行完禮,還在那跪著,便開口說道,小廈子聽了,轉身就跑開了。
「讓娘娘看笑話了,這小子平日里就是個愚鈍的,也不知道怎麼跟皇上說的,奴才估摸著應是說了年氏的死狀,皇上聽了不免有些傷神了。」蘇培盛躬身開口,一臉的歉意。
「年氏怎麼死的?」安陵容問,蘇培盛上前了一步,躬身低聲道:「一頭撞向了冷宮裡的柱子……」
「啊?怎會如此?」安陵容面上努力扯出一抹驚訝之色,蘇培盛也只搖了搖頭,隨後又說一句:「聽說,莞嬪當時在場。」
安陵容看向蘇培盛,蘇培盛只低著頭,安陵容心中卻是在思忖著蘇培盛這一句的用意。
上一世,蘇培盛是站在甄嬛那一邊的,且與甄嬛身邊的崔槿汐兩人是對食的關係,他如今如此之說,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