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會死的
林清緒以為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你說什麼?」
「我讓你坐到我腿上來。」沈懷瑜笑意盈盈地重複了一遍。
見林清緒不但沒坐,反而腳步后挪了一點,他輕笑一聲直接扯住人的胳膊帶進了懷裡,又握住了腰。
稍稍調整了下角度,林清緒整個人就被沈懷瑜完全抱住,他的脊背和沈懷瑜的胸膛貼在了一起。
林清緒像一條毛毛蟲一樣在沈懷瑜懷中扭動:「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沈懷瑜攤開一張紙,用毛筆蘸了點杯子里的水,一邊在紙上寫,一邊說:「你還是不要動了,世子妃我正值虎狼之年,你若動得不對,今日可就不能述職了。」
林清緒縮著肩膀,儘可能地不挨著沈懷瑜,但沈懷瑜卻直接將下巴壓在他的肩膀上:「好好看。」
「府內有太多不干事的人,我這幾日趕出去不少。」
林清緒不自在地聽著,眼睛卻看著那一張紙,待到沈懷瑜寫完時,眼眸微微睜大。
——【府內混進來一個小姦細。】
林清緒儘可能地放鬆身體,接過沈懷瑜的筆:「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干事?」
——【是誰?】
「因為我去下人房裡的時候,一群人聚在那裡賭銀子。」
——【那晚的樑上小偷,此刻正在院子里掃地。】
林清緒手一頓:「那確實該趕出去……」
——【為何招他入府?】
沈懷瑜笑了笑,沒說話,只是握住林清緒的手背在紙上繼續寫道——【趁著我招下人時,找來的。不是他也會是別人,這個好歹認識。】
林清緒抿唇,將毛筆擱下,悄悄往窗外看了一眼。
一個身材纖瘦的男子正弓著腰在院子里掃地。
林清緒嘆了口氣,只覺得接下來的日子難熬得緊,整個人頹喪在沈懷瑜的懷裡。
沈懷瑜歪過臉看著林清緒:「又怎麼了?嘴巴噘的都能掛水壺了。」
林清緒眉頭皺起:「我怎麼可能噘……你就會胡說。」
「我困了,放我下去。」
二人拉拉扯扯地走向床榻,在院子里的暗衛,現在該叫他夏恩。
夏恩見主人家的窗戶已經關上,這才掏出貼身的一個小冊子,咬破了指尖在上頭寫到
——【正德十一年二月初一,林世子與世子妃於書桌前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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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房中的火爐被新來的小廝燒得格外旺。
林清緒站在火爐邊,臉頰都被烤得紅撲撲。
沈懷瑜剛從府里巡邏回來,此刻還坐在點著燭火的書桌上奮筆疾書,說是在算賬。
算完后還要去找二房的人算賬。
窗外傳來一聲犬吠。
林清緒不記得府內養了狗,想到最近都是沈懷瑜在管家,忍不住好奇地看過去。
只見剛剛還在寫著字的沈公子,突然就將筆摔了。
林清緒眉頭一跳,很敏銳地在沈懷瑜眼中看見一絲轉瞬即逝的厭煩。
他後退一步,低聲:「你怎麼了?」
沈懷瑜轉過頭看他,難得平淡地回他:「耗子走了。」
耗子就是夏恩。
夏恩已經進府六七日了,他與沈懷瑜總是會在各種奇怪的角落偶遇他。
沈懷瑜摸著下巴:「你說,他再回來的時候,我弄死他如何?」
沈懷瑜是真煩了,沒人能受得了這樣。
就算當初在監牢的時候,沈懷瑜也不用被這樣一驚一嚇。
更何況他留在衛國公府也是有自己目的的,日日被監視他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耗費光陰。
沈懷瑜對這樣的生活感受到厭煩,甚至在想要不要就這樣離開。
林清緒低著頭,手懸在火爐上:「不是你說的嗎?不是他也會是別人,這個至少認識。」
頓了頓又說:「確實令人煩躁,但……」
他抬起頭:「你不可以走。」
「你雖然入了衛國公府,但你家意圖謀反的罪名依舊存在。」林清緒看著面容平淡的沈懷瑜,「一旦離了衛國公府,你就會被陛下通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去哪呢?就算真的有去的地方,去了之後呢?一直龜縮著?」
林清緒走到書桌前,和沈懷瑜對視:「廢太子舊部你還沒有聯繫上吧。」
沈懷瑜的眼神變了,聲音也沉了下去:「還以為你真的要將國公府交給我呢,想不到還留著後手。」
他站起身,極具壓迫性地靠近林清緒:「我好難過,你居然防著我。」
眼前落下一大片陰影,林清緒低聲說:「國公府的中饋確實都給你了,我也沒插手過。」
「只是我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子要守住偌大的衛國公府,總不能只靠父親留下來功勛。」
沈懷瑜挑眉,轉著眼珠子想了想:「白驚霜?」
林清緒沒回答,只是說:「總之你現在不能離開,你若離開的話,整個衛國公府也要倒霉。」
「那你要守著這個吃力不討好的爵位到什麼時候?」
林清緒呼吸一窒,清澈的眼睛眨了眨:「你要替你父親翻案,我也要查清我父母的死因。在事情瞭然之前,我希望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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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芯在此刻炸了一下。
林清緒聽見沈懷瑜說:「我如果一定要走呢?」
「……」林清緒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堅定地說,「我可能會在那之前尋個機會讓你病死,我不可以給皇帝發落林家的機會。」
燭光映照在沈懷瑜的臉上,良久突然見沈懷瑜笑了起來。
「太可怕了。」他又變得不正經起來,手肘壓在林清緒的肩膀上:「夫君好凶,我好怕,我會乖乖待在府里的。」
說完,還衝林清緒拋了個媚眼。
「那看起來我們還要相處許久,我有一個問題哎……」
林清緒將沈懷瑜胳膊拂開:「你要問什麼?」
「我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有需求,相信夫君一定可以理解我。」沈懷瑜越來越不正經,被拂開的手不依不饒地纏上林清緒的髮絲,「我要是想了,該怎麼辦呢?」
「別弄我。」林清緒想將頭髮從沈懷瑜手裡搶回來,但卻被沈懷瑜故意理解成其他意思。
「不弄你的話,那代表著我可以納妾?」沈懷瑜樂了,「那我要納三個。」
林清緒已經不想再和沈懷瑜糾纏弄不弄他這個問題了,他只是十分冷靜地解釋道:「你名義上是我的世子妃,不可以納妾。」
「啊?」沈懷瑜滿臉失望,追著已經往床邊走的林清緒嚷嚷,「那可怎麼辦?我會被憋死的。」
「那就死吧,我犯困不想和你說了。」
沈懷瑜跟著脫了衣服的林清緒一起上了床,然後像個淫魔一樣湊到林清緒的耳邊:「我現在就很憋……」
「……」
林清緒只當自己是聾子、是啞巴,背著沈懷瑜閉著眼睛催著自己睡覺。
卻沒想到沈懷瑜來了勁:「夫君不說話,我就當夫君同意了。」
「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