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逃了該回歸原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年昕感覺身上一直有一股熱流貼著自己。
她忍不住蹭了蹭,像往常面對謝君安一樣閉著眼睛伸手想捏對方的臉。
卻摸到了冰冷平滑的肌膚觸感,這不是平日里摸謝君安的感覺。
她心頭一驚,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想要掙脫身上這股熱流的來源,卻被反過來抓住手腕。
「睡得好嗎?Jenny?你的夢魘又發作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幫你平復下來。」
帶著威嚴感的聲音里摻著撒嬌的語氣在她的耳邊響起。
李年昕伸出手捂住額頭,厭惡的推開身邊的人。
「不是說好給我半年的時間?才過了三個月而已,何必那麼大動干戈。」她不耐煩的吐槽道。
身邊的身影緩緩起身,屋內已經全黑看不清他的臉。
此刻透過窗帘的縫隙,外面已經是全黑了,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但看到旁邊客房服務推來的晚餐,她猜估計已經過了晚餐時間。
李年昕摸索著身邊的床頭櫃的開關,打開了卧室的燈。
淡黃色的燈光照在身邊的人臉上,那是一張側臉線條極為流暢精緻的臉。
不同於謝君安的硬朗精緻,這張臉不夠硬朗甚至帶著點陰柔。
皮膚如雪一樣白,帶著尖銳感的下巴線條賦予他一種吸血鬼貴族的攝魂感。
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眼神深邃而冷漠,彷彿能看穿人虛偽懦弱的靈魂。
高挺的鼻樑下,嘴唇微微上揚看似在笑,卻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
茶褐色的頭髮因為睡覺被枕頭揉弄透露著鬆散,散發著和李年昕慣用洗髮水一樣的薄荷清香。
和謝君安一樣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甚至仔細去看,眉目竟然與謝君安有些相似。
「怎麼辦?你離開后我就後悔答應你這個賭約了,看到你夢魘時去找我那個便宜弟弟求溫暖,我可是嫉妒的要瘋掉了。」
男子看著李年昕睡眼朦朧的樣子,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但很快又布滿了冷諷。
「傅堇臣,你那個便宜弟弟他姓謝,何時姓傅了。還是說,你想明白要認回母家了。」李年昕完全不示弱的用同樣的語調回懟。
眼前這個人完全不能用正常的心理學來解讀,永遠的高傲冰冷。
喜歡將所有他歸結為弱者的人當做攻略的棋子,湊滿一盤棋盤是他最常乾的事。
她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乾爽的穿著,明白浴室的香薰是主謀。
倒像這個瘋子會幹出來的手段,雖然知道這個瘋子對自己毫無興趣。
從沒有過越界行為,但依然生氣自己如此愚蠢的被他再度戲弄。
起身走到牆邊打開房間內所有的燈,回頭又看向傅堇臣,他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話生氣。
相反帶著標準的看待弱者的玩味,一直看著自己亂轉,她白了一眼,拿起手機果然未讀信息已經被辛然99+。
「怎麼,你的朋友被爽約了在對你發泄不滿嗎?」
不知何時傅堇臣已經站到自己的身後,伸出胳膊將自己禁錮在他的領地。
李年昕厭煩的「嘖」了一聲,抬頭望向傅堇臣。他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要多,自己每次都要費脖子去看他。
這個男人是田昕與自己之間的秘密,更是田家父母不曾得知的真相之一。
如果說萬眾矚目的謝君安的家世已經可以在這片寸土寸金的領地,算上的了檯面的地位。
那麼傅堇臣背後的傅氏更勝一籌,但卻及早將大半資產轉移到了海外。
如今只剩下幾個小的子公司留在這裡,傅堇臣原本也是在海外本部包括李年昕自己也在。
而如今明升暗貶的將他調來這塊已經被本部棄養的子公司掌權,無非因為傅堇臣是沒有資格繼承的本部的庶齣子。
李年昕打量著正百無聊賴望著窗外夜景的男人,這時候是他最放下偽裝的時刻。
也是她覺得最像謝君安的時刻,所以她那八年總是透過這張臉去看故人。
只是這是張更加成熟、更尖銳冷漠的臉。
「所以,你是說謝君安他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哥哥?而且還是傅氏集團前不久派來B市的大兒子!」
辛然聽著李年昕說的這些驚天八卦,驚訝的嘴巴張到最大。
此刻太陽高照她和李年昕正坐在酒店頂層的露天餐廳,自從昨天被李年昕無故爽約她就一直放心不下。
李年昕一直到深夜才打來電話匆匆告知見面地點,電話背景中一個冷漠的男聲響起「今晚真的不留下我?我想你需要我」
「嘟嘟嘟……」電話被強制掛斷,辛然一頭問號的撓了撓頭。
李年昕想起,電話剛被自己掐斷。
還將自己禁錮在他懷裡的傅堇臣故意沖自己脖子哈氣,她沒再說話。
賭氣的踩了他一腳,傅堇臣吃痛的鬆懈了手臂的力氣,李年昕一把甩開他回到床上,繼續蒙頭大睡。
傅堇臣輕笑了一下,關燈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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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李年昕身邊,擁住她的腰喃喃自語「你的沐浴露味道還是沒變,很好聞。」
深夜裡的房間僅有縫隙中透來的微弱燈光,看不清人臉卻可以看見眼睛里的光點。
李年昕嘆了口氣,認命似的「不逃了,是該回歸原位了。」
一隻寬厚溫熱的手掌撫摸上她的髮絲,傅堇臣帶著困意的懶音輕聲哄道
「這才是明智的選擇,Jenny……」
李年昕收回對昨晚的回憶,看向還處在震驚之中的辛然。
扶額無奈的解釋道「差不多就是那些俗套的豪門八卦一樣的套路,謝君安媽媽的初戀就是傅堇臣父親。
本來兩家也算強強聯手,結果半路殺出來謝君安爸爸提前打通好謝君安母親家的關係,娶了她。」
她低頭想了想,補充道:「只是誰也沒想到她媽媽是偷偷生了傅堇臣后,才嫁進去的。傅家那會沒有繼承人也就認下了,但沒想到新娶的太太很快生了小兒子更討歡心。
年底就可以成年繼承家業了,已經積累一定人脈的庶子怎能放心留在家裡。」
辛然聽到這裡已經用自己看過的幾百部豪門小說,腦補出這場豪門嫡庶之子爭家產1大戰。
但很快她反應了過來「所以,你消失的這八年一直都在傅堇臣身邊?」
聽到這裡,李年昕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嗯」了一聲。
雖然傅堇臣是個瘋批,但不得不說是他賦予了自己新生,自己才可以拋棄「李年年」的身份,靠「李年昕」的身份重新回到這裡。
辛然看出她的異樣,心疼的詢問道:「所以當年那場火災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會大家都說是你放的火,但我絕不相信你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我等了許久你的消息卻知得知你已經失聯,你父母只說與你斷絕關係便也離開了。"
想起那段被黑暗籠罩的時光,辛然仍心有餘悸。
那時候,整個世界似乎都將李年昕視為罪人,即便後來有新證據表明火災並非人為所致。
警方也做了公示,解除了李年昕的嫌疑。
然而,人們對此並不關心,因為高中生報復社會蓄意縱火的話題更能引起公眾的關注。她的父母也早就第一時間登報解除親屬關係,悄無聲息的搬去別處。
"我原以為你的嫌疑已被洗刷,無需再四處躲藏。可誰曾想,你留下告別後,竟整整八年杳無音訊。"
辛然不禁為李年昕感到心疼,當時她們和田昕都是好友。然而,一個突然跳樓自盡,另一個則險些成為縱火犯。
李年昕微微一笑,輕輕端起面前的咖啡,小酌一口。
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開來,但與內心深處的痛苦相比,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不會再離開,一切都應該回到原本的軌道。"李年昕手中的杯子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她抬頭望向遠方謝君安的住處,眼神堅定而決絕。
那裡是一切的原點,也會是最後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