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你的周歲和我的虛歲，你什麼意思？

「安教授，您應該不經常來這些校外的小攤子吧？」

姜旭暘回憶著自己印象中教授的形象，對外面這種看起來不幹凈的攤子應該不會感興趣，卻出乎意料地聽到安教授的否定回答。

「我經常來。」

一時間，姜旭暘語塞。

不過好在，姜旭暘這個人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尷尬，有顯眼包本包的地方從來不會冷場。

於是姜旭暘臉上再次洋溢起熱情的笑容，「安教授，就那家煎粉，我和我室友常去，很好吃，您要嘗嘗嗎？」

「行。」

安瑾曦答應得痛快。

兩人只點了一碗，隨後姜旭暘找了兩個小碗一人一半，目的是為後面的小吃留出空間。

姜旭暘吃飯嘴也不閑著，一直叨叨叨個沒完，嘴裡一口一個您，安瑾曦再次感覺到被周圍人注視的不適感。

「你安靜一點。」

未說出口的話被堵了回去，姜旭暘一頓，好久才反應過來，安教授本就是不太喜歡被一群人圍觀才來校外吃飯，自從他進來說個沒完之後，好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這桌。

想通后姜旭暘便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吃飯，直到結完賬兩人走出店，安瑾曦才道：「剛剛我語氣不好。」

本就不生氣的姜旭暘在聽到安瑾曦的話后更加不好意思，「安教授您……我的意思是這本來就是我的問題，抱歉。」

安教授飯量不錯，這是姜旭暘得出的結論，他們出了飯店就開始掃蕩小吃攤，一路連逛帶吃，姜旭暘發現安教授的胃口還不錯。

肩並著肩，直到兩人走到距離學校僅隔一個馬路的位置，姜旭暘如夢初醒。

「安教授你先進去吧，我們一起走不太好。」

安瑾曦看了姜旭暘一眼，沒明白姜旭暘的意思，「為什麼？」

安瑾曦想的是她是教授，他是學生，而且前幾天自己剛說過他，如果被同學看到，可能會認為姜旭暘又被批評，所以沒面子。

而姜旭暘想的是會不會被誤會，事實上確實是姜旭暘想多了，一般學生根本不會因為教授和學生走在一起就誤以為他們是一對，誤以為他們是情侶的基本上都是沒認出姜旭暘是學生的。

更何況兩人走路時一直保持安全距離，跟沒有過任何肢體接觸，有什麼可誤會的？

姜旭暘知道安瑾曦和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因此他岔開話題，補救道：「隨口一說，那我們走吧。」

剛走進校園內，姜旭暘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是室友張霄和陳染學姐，好像秦雨舒也在。

「誒，學弟，安教授好，你們怎麼在一塊啊？」

問話的正是秦雨舒，自從那天看到姜旭暘之後，秦雨舒對江大男生的顏值就有了自信。

「出去吃了個飯。」

還沒等姜旭暘回答，安瑾曦先回答了秦雨舒。安瑾曦認識陳染，陳染所在的班級也由安瑾曦教，因為陳染是專業第一的緣故，被授課教授記住很正常。

而秦雨舒跟陳染並非一個專業，但由於每天下課秦雨舒都會來找陳染，故而也被安瑾曦記住了。

張霄嘴巴張得彷彿能塞下一個雞蛋，他是在場最震驚的那個人，暘哥昨天剛被訓吧，怎麼今天就一起吃飯了？

不過在秦雨舒和陳染看來沒什麼好奇怪的，他們只當是學生請教授吃飯，為了績點或者是一些好處，有的學生會私下請導員和教授吃飯，在大學很正常。

五個人一路走到教學樓下，其間秦雨舒的嘴就沒停過，話密的程度跟姜旭暘有一拼，不過姜旭暘卻是難得沉默。

「一會把辦公室里的筆記拿走，給大家發下去。」

說完，安瑾曦先上樓，另外四人則在樓下，張霄懂事地拉著陳染離開，秦雨舒直截了當，「學弟，大學不考慮談一場甜甜的戀愛嗎？」

「有女朋友了。」姜旭暘回答。

聽到這秦雨舒有些失望，但也沒什麼過大的反應，「那好吧，恭喜嘍。」

秦雨舒的背影漸行漸遠，姜旭暘回過神來。

辦公室內，姜旭暘沒和安瑾曦打招呼，安瑾曦看到姜旭暘進來也沒說什麼。

姜旭暘感覺氣氛有些微妙，道：「安教授，我和秦雨舒學姐只是朋友。」

安瑾曦唇角難得勾起一抹笑容，不過似乎有些揶揄的意思，「大學期間不限制談戀愛，另外你倆的關係跟我說什麼？」

姜旭暘眉目微垂，是啊，他跟安瑾曦解釋什麼，很明顯對方的語氣根本就是不在意的語氣。

他十九歲，安瑾曦二十九歲，在安瑾曦眼中他跟小孩子沒什麼區別，一定要有區別大概就是比小孩子年紀大一些。

兩天的時間讓他產生錯覺，覺得他們之間會有故事，姜旭暘知道安瑾曦對他應該沒什麼感覺，不過他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想法，思緒亂飛之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

姜旭暘打量著剛進門的男人，那個男人衝到安瑾曦面前，露出一口大白牙，「小曦，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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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曦的語氣恢復了冷漠，不過微微的挑眉似乎也證明她此刻的情緒是有波動的。

「來來來，抱一下抱一下。」

那男人沖著安瑾曦揚起手臂，幾乎瞬間安瑾曦伸手推開了男人，「臟。」

男人聞了聞自己身上，有一點煙味，安瑾曦一貫不喜歡煙味，男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不是吧安瑾曦？你零上三十多度的嘴裡怎麼能說出零下三十多度的話啊，太讓人心寒了！」

「姜旭暘同學，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安瑾曦朝著姜旭暘的方向說了一句，此時男人才注意到姜旭暘的存在，旋即開始詢問起姜旭暘的身份，「小曦，這是你學生？」

「嗯。」

「嘖，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男人語氣不爽。

「嗯？」

「惜字如金。」

面對安瑾曦的疑問，男人給出了回答。安瑾曦哪哪都好，就是高冷了點，如果你跟她說話，她出於禮貌會回你，但不感興趣的話題，就只會嗯嗯嗯。

「……」

安瑾曦沉默。她只是話不多，什麼惜字如金？

「安教授，那我出去了？」

男人的出現打斷了姜旭暘的幻想，或許這個人就是安教授的男朋友吧，也是，29歲的人大概率不是單身狀態。

而且安教授也叫他離開，姜旭暘心中莫名浮起不舒服的滋味，但隨後重新揚起一張笑臉，掩蓋住不好的情緒。

正在他準備出門時，那個男人走上前，擋住姜旭暘的路，「誒等等，你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級的？」

姜旭暘不知道男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當著安瑾曦的面，姜旭暘不好多問，出於禮貌地回答了男人的問題，「23級國際商務一班姜旭暘。」

那男人小聲嘀咕，不過姜旭暘聽得清清楚楚，「23級，19歲，太小了太小了，真年輕啊……」

「小曦，哥哥是不是歲數大了？」男人忽然回頭，雙手放在臉上，看著安瑾曦問道。

安瑾曦則是實話實說：「是。」

「要不然說你說話難聽呢！我的天吶，他才19歲，19歲啊！你都30了啊！」

「29。」

男人一揮手，不在意道：「差不多，不過就一個虛歲的事情，你都30了，我呢？我都32了，現在的年輕人啊，真年輕啊！」

「聒噪。」

安瑾曦吐槽一句，內心更加不滿，她是周歲29，虛歲30沒錯，可安瑾舟呢？他周歲32，虛歲33。

報他的周歲和她的虛歲，這算怎麼一回事？

一旁的姜旭暘就只聽進去「哥哥」二字，所以這個男人不是安教授的男朋友？

「妹妹啊，別老嫌哥聒噪，你說說，哥哥兒子都9歲了，你呢，30連個對象都沒有！」

「閉嘴！」

說到這個問題安瑾曦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安瑾舟嘴上沒個把門，自己學生還在這就跟自己說這些，你安瑾舟不要面子，那我安瑾曦也不要面子嗎？

安瑾曦強壓火氣，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此時此刻，她現在只想把人趕緊打發走。

「其實沒事，我只是出去辦點事，路過江大，正好你在這做教授，咱們兄妹兩年沒見了，想著晚上叫你去吃個飯，去不去？」

「我不……」

「你先別不，聽我跟你說，你現在啊……」

「去。」

安瑾曦抬起一隻手，掌心沖著安瑾舟，微微低頭，表示她此刻不想聽安瑾舟說話。

她不太喜歡聚會，每次安瑾舟說找她吃飯，說是兄妹二人敘舊，但只要去了，現場永遠都不只有他們二人，所以她不想去，但是現在姜旭暘還在這，她可真害怕安瑾舟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所以安瑾曦選擇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