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旅長：這小子膽量手腕都不賴啊

文書，參謀，兼任第一營三連的連長？

所有幹部戰士都驚呆了。

一個頭上裹塊布，打仗就尿褲的新兵蛋子，新一團的網紅名人狗蛋同志，居然被團長賞識，如此重用？

就算宣布命令的主力營營長張大彪，都要壓抑住腦海里的無數問號。

不錯，蘇飛同志這一場狙擊戰中，表現突出，搶眼，敢和鬼子拼刺刀，機智靈活，擊斃了幾個鬼子，可以評為戰鬥英雄，先進模模範，也可以提升為連長，但是，進入主力營當連長，還兼任文書，參謀，就太過分了！

李雲龍為什麼這麼器重蘇飛，他也不清楚。

炮兵班的班長和名人柱子，是最先鼓掌的。

在關鍵時刻，李雲龍下達死命令，要發飆，提出了難以完成的任務，是蘇飛一句話，讓炮兵班長卸下了千鈞重擔，也讓柱子豁出去了，真的打掉了鬼子指揮部，擊斃坂田信哲那個老鬼子，立下了汗馬功勞。

其他人，不理解也要服從命令，這是八路軍，也是所有人民軍隊的準則。

「好，加油，加油！狗蛋，不，蘇飛同志加油！」

嘩嘩嘩！

熱烈的掌聲，新一團全部幹部戰士近二百人一起鼓掌，熱烈祝賀。

「蘇飛同志，作為文書，參謀，連長，你表個態，說說以後怎樣干工作，讓大家怎麼樣配合你。」張大彪熱情洋溢地說著，拉蘇飛到前面，舉著他的一隻手，表示自己的絕對認可，支持。

當然，有他心裡還是有些彆扭的。

自己辛辛苦苦追隨李雲龍，大小數十戰，殺敵無數，建功立業，這麼多年，才當上營長，現在代理主持新一團事務，可是，蘇飛一個新兵蛋子，有名的慫包，一次戰鬥就身兼數職，幾乎可以和他媲美了！

不平衡啊！

其他幹部戰士，更是不服氣。

就算炮兵班長和柱子，也不服氣。

昨天還是隨便嘲笑的慫包，今天就爬到了自己頭上，這也太突然了吧？

蘇飛沒有想那麼多。

能夠榮膺這麼三個職務，太具有挑戰性了。

太光榮了！

從現在起，我就是真正的八路軍戰士了。

淳樸，可愛，勇敢，善良！民族解放的中流砥柱和希望！

「同志們，大家好，感謝大家熱烈的掌聲，也感謝李團長對我的認可，張營長對我的支持，我面對鮮艷的軍旗，黨旗，這巍巍群山，濤濤山谷，莊嚴宣誓，一定要履行職責，出色，圓滿，超額完成上級交給我的任務，更好的服務新一團的幹部和同志們！」

蘇飛在左手上劃了幾下，讓大家認識什麼字。先後空手寫了好幾個字。

多數幹部戰士不認識。

蘇飛說：「這就是簡化字，未來我們新中國通用的文字，簡潔明了，好認好寫，我計劃用幾個月時間，全部教會大家，常用的三千多字，全部教好！」

啊？

所有幹部戰士一陣驚呼，面面相覷，張大彪都倒吸一口冷氣：「大知識分子啊，了不得！李團長的眼光真毒啊！」

柱子有些好奇：「狗蛋，啊，不，蘇飛同志，你剛才說新中國，啥是新中國？」

蘇飛不假思索地說：「就是未來十年八年以後，我們打敗了小日本，又打敗了國內反動派，建立屬於我們的獨立，自由，公平，富強的新國家！」

沒有人再說話了，大家都冷靜下來，認真傾聽蘇飛演說。

內心裡已經湧起無數的溫暖和敬意。

蘇飛還對參謀工作，連長工作進行了一些暢想，比如，情報，比如，製造適合山地戰的一些新式武器，比如，要在半年之內，將自己分領的第一營第三連努力充實，打造成為一個擁有二百人以上，全部日式裝備的強悍主力部隊！

張大彪，其他營長，連長，炮兵班長，柱子等人，都暗暗稱奇！

蘇飛的口才，氣質，能力，風範，幹勁，水平，妥妥的大領導，大幹部，感覺上跟之前配合李團長工作的團政委很相似呢？

雖然他最後的連隊工作有些吹噓，但是，提氣啊！過癮，熱血沸騰！

嘩嘩嘩。

掌聲不斷，一片叫好聲。

散場后，張大彪將第三連交給了蘇飛。

「蘇飛同志啊，我現在十分信任你，一定能把三連帶好。」

立正，敬禮，報數！

在蘇飛面前，竟然只有十七名幹部戰士！

這是新一團主力第一營的三連的全部人馬了。

這一次反掃蕩，擔任後衛的新一團，損失太大了！

三連的連長，指導員，三個排的排長，全部犧牲，十七個幹部戰士，只有倆班長，一個副排長，一個副班長。

武器彈藥也十分匱乏，十七個人，只有七支步槍，四支手槍，十幾顆手榴彈，步槍的子彈總數57發。

基礎太薄弱了！

戰鬥太殘酷了！

副排長說，戰鬥前，三連擁有一百六十多幹部戰士，輕機槍四挺，擲彈筒2個，因為戰鬥中子彈消耗，加上突圍緊急，輕裝前進，輕機槍和擲彈筒全部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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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長，咱們先休整休整吧，別的不說，太瞌睡了，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踏實啊，要不，您讓我們先去睡覺？」副排長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議。

當然了啊！

蘇飛答應了。

幹部戰士們馬上立正敬禮，解散，井然有序地返回宿舍，很快就鼾聲大作。

一名戰士手持步槍值班站崗，筆直站立，眼神機警，非常負責。

新一團，真的訓練有素。

蘇飛不瞌睡。

他有好多事情需要短時間內做出來。

第一，鬼子特種部隊山本一木大佐麾下的情報，必須馬上告知獨立團孔捷團長，一定要孔團長充分重視起來。

第二，馬上進攻鬼子，獲得相當戰果，振奮士氣！只有這樣，才能贏得幹部戰士們的真正認可，建立威信。

第三，宣傳組織，招兵買馬，取得足夠的武器彈藥，擴充部隊。

李雲龍到被服廠工作，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調獨立團，就算人家主持獨立團，也只是調用張大彪一人，自己未必能有機會跟著李雲龍，所以，不再心存幻想，只有踏踏實實做好的自己的事情。

略微思索，他走向了團部電訊班，請求和獨立團孔捷團長通話。

電訊科長的笑容凝固了：「按照組織規定，這必須由團長出面，團長不在，負責的張大彪營長也行，你必須跟張營長商量好，否則，不能違反紀律。」

還別說，八路軍部隊，真的講原則啊。

他說了好多，都不行。

馬上回來找張大彪。

「什麼？日本人組織了一支特種部隊，戰鬥力超強？我去，這種鬼話你也信？哈哈！」張大彪完全不相信，也反對將這事情給獨立團通報，現在，新一團因為違反總部命令，被全軍點名批評，團長被撤職查辦，還要給人家獨立團提供情報，人家能相信？咱丟臉不說，還不讓孔捷團長笑掉大牙？

蘇飛怒了！

也有了一個主意！

「臨時負責人張大彪同志，我對你有意見，可不可以向上級反映？」

張大彪瞪大眼睛，雙拳驟然握成鷹爪形狀，身上殺氣蒸騰，有若實質：「可以，本來按程序是向團長反映，現在團長空缺，我負責管團長事務，你可以給旅長反映！」

這就好辦了。

蘇飛馬上來到電訊科，讓科長連通旅長的電話。

「什麼？反映張營長的問題？你？你也太過分了吧？不是胡鬧？人民內部矛盾，同志之間的問題，還有幹部生活會可以解決嘛……」

反對無效，科長只能鏈接了電話。

電話真的難以聯繫啊。

終於接通了。

電訊科長握著電話的手都顫抖著，因為事情太重大了。這不是把新一團的家醜往外面捅嗎？

「你是新一團的幹部？反映負責人的問題？什麼？」旅長帶有磁性的聲音很是威嚴，也很驚訝。

蘇飛詳細講述了日軍特種部隊，將要滲透進入根據地，斬首我八路軍總部的絕密情報，將日軍特種部隊的大致人數，裝備性能，戰鬥力，都基本描述，要旅長命令各部隊，尤其是獨立團孔捷團長，務必認真對待，戰術上，不要和敵人死打硬拼，因為，根本不是對手，還要死傷慘重的！

旅長很重視，反覆詢問消息來源，表示感謝，表示一定進行妥善布置。

「蘇飛？就是李雲龍向我推薦的那個年輕小幹部？這小子的膽量和手腕，不簡單啊！」

……

完成了情報彙報，蘇飛心裡輕鬆多了。馬上向張大彪坦誠了「告密」的內容。

張大彪本來氣呼呼的，一聽這個，不好意思了。

「你呀，真是胡鬧，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哪裡出了問題呢。」

晚飯是地瓜乾和野菜湯，每人只能吃半碗的地瓜干，野菜湯里只有幾顆能數得清的小米，野菜經過水焯，還是脫不了苦澀滋味。

沒有鹽水！

那是醫院給傷員使用的！

生活太艱苦了啊。

蘇飛詢問了伙食情況，得知這種伙食已經是相當個不錯的時候，又是感動，又是嘆息。

「連長，你好奇怪！難道你出身大財主家？不知道咱們這兒啥情況？」幾個幹部戰士開玩笑說。

蘇飛臉一紅。

轉移話題，認真詢問周圍的情況，根據地的，日軍的，偽軍的等等，抽空，蘇飛還向幾個戰士學習了幾句簡單的日語，馬上說得賊溜。

對了，部隊在擊斃坂田信哲的時候，俘虜了一個鬼子翻譯官，被蘇飛請來，作為日語老師，還給全部三連十七個幹部戰士授課。

蘇飛提出急需的話題，讓翻譯官翻譯成日語，大家跟著學習。

為了保證翻譯官不會使壞，蘇飛認真做思想工作，還表示，只要能教會這些幹部戰士，翻譯官就是戴罪立功，大功一件，可以釋放回家，也可以加入八路軍。

按照八路軍的規則，對漢奸翻譯官，往往要反覆甄別，調查，嚴厲處置的，因為不算正規俘虜，你是漢奸內鬼，必須嚴厲打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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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盼頭，翻譯官很高興，但是，幹部戰士們很不高興：「連長，我們跟他一個漢奸學習？學習小日本的鳥語？有狗娃吊的用處？我呸！」

蘇飛不能泄露軍事機密！

因為，他已經策劃了一場戰鬥方案，長途奔襲30裡外的一個日軍據點，最好的方法是偽裝和奇襲，會日語是最佳條件。

在苦戰大戰以後，新一團，一營第三連極其虛弱，也極其需要補充，物資上的糧食，子彈，槍械，精神上的勝利。而馬上展開軍事行動，根本沒有實力和敵人對戰。

偷襲，奇襲，偽裝，代價最小。

既然日軍能夠搞一個山本一木特種部隊滲透偷襲，我們為什麼不模仿一下？

蘇飛要將三連改造成為一支特種部隊，十七人，加上他十八個，十八羅漢馬上出山，攪動太行風雲！

他只有迅速取得戰果，才能引起更多人注意，等李雲龍調任獨立團，才能召喚他前去協助。

如果說學日語是他的主意，肯定不行。

他的威信還不夠。

也不能泄露軍事行動，否則，這個漢奸翻譯官萬一使壞，教了錯誤的話，可就糟了。

誰也不知道對錯啊！

「這是旅長的命令，我和旅長通過電話，旅長要求我們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好像旅長的意思，我們這個連，將有重大任務要做。比如，調到旅部作為政工幹部，負責安置日軍俘虜？對了，翻譯官先生，你教的時候，要認真，我們將來去了旅部，還要帶著你去，萬一核對時候有問題，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安撫幹部戰士，軟硬兼施脅迫翻譯官！

一連兩天兩夜，除了必要的吃飯睡覺和廁所，蘇飛都帶著大家跟翻譯官學習日語，已經能夠熟練對話，腔調也有八分神似。

他還帶領大家，模仿小鬼子的言行舉止，戰鬥姿態，口頭禪等。

第三天，早上，大白天，朝陽如血，閃耀萬點金光，蘇飛帶著部隊出發，名義上是對外拉練行動，其實是軍事行動了。

「從現在起，我們不再是新一團的一營三連指戰員，而是日軍駐防山西的第一軍組織的山本挺進隊的第三分隊，我們的目標，奔襲日軍在根據地邊緣的韓庄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