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眾派刁難

這時，張三丰緩緩走出房門。他身著一襲素凈的道袍，白髮白須隨風飄動，眼神中透著矍鑠與祥和。他步伐雖緩，但每一步都透著深厚的內力，彷彿與這武當山的天地之氣融為一體。

他來到演武場中央，各大門派掌門見狀，紛紛停止交談，朝著張三丰圍攏過來。

張三丰雙手抱拳，向四周作揖，聲音洪亮而又充滿祥和地說道：「諸位掌門，今日各位不辭辛勞，前來武當山為老道賀壽，老道心中甚是感激。」

峨眉派的中年女尼雙手合十，微笑著說道：「張真人德高望重，百歲壽辰乃是武林一大盛事，我峨眉派自然要來恭賀。」

張三丰笑著回應道：「峨眉派與我武當派向來交好，貴派的到來，讓這武當山更是增添了幾分祥和之氣。」

崑崙派掌門走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道：「張真人，您乃武林泰斗，這百年間對武林的貢獻，我等皆是欽佩不已。今日這壽辰，也是我等向您學習的好機會。」

張三丰輕輕擺手，謙遜地說：「崑崙派掌門過獎了。這武林的繁榮昌盛，乃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武當派也不過是盡了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罷了。」

崆峒派掌門大笑著說：「張真人，您可莫要太過謙虛。您的太極拳法、太極劍法等絕學，那可是威震武林。今日您壽辰，可有什麼武學上的高見要與我等分享啊？」

張三丰微微點頭，說道：「崆峒派掌門謬讚了。武學一道，博大精深，永無止境。今日乃是壽辰之喜，咱們還是先以這喜慶之事為主。不過，若是諸位掌門有興趣，日後咱們也可找個時日，一同探討武學。」

華山派的代表也說道：「張真人，您的武學修為高深，武當絕學聲名遠揚。今日這壽辰，定能讓我們學到更多。」

張三丰笑著說：「華山派劍法凌厲，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咱們各大門派，各有所長，相互學習，才能讓這武林更加繁榮。」

說罷，張三丰再次抱拳，向眾人說道：「今日，武當山能有如此熱鬧的景象，多虧了諸位掌門的厚愛。希望大家今日在這武當山，能夠盡情享受這壽辰之喜，也希望我們各大門派之間的情誼，如同這武當山的松柏一般，萬古長青。」

宴會快要結束之時，峨眉派掌門滅絕師太起身說道：「張真人，我等還有一事，需要詢問貴派張翠山張五俠！」她的聲音清冷，在熱鬧的宴會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張三丰心中微微一凜，但面上依舊保持著平靜，說道：「滅絕師太，今日乃是老道的壽辰，本不想談及其他事端。但既然師太提及，不知是何事要詢問翠山？」

滅絕師太面色嚴肅，她環視了一圈在場眾人，緩緩說道：「張真人，想必您也知曉，金毛獅王謝遜為禍武林多年，他手中的屠龍刀更是引起江湖無數紛爭。江湖傳言，張五俠與那謝遜關係匪淺，我峨眉派弟子紀曉芙更是親眼目睹張五俠與謝遜同行。我等此次前來，一是為張真人賀壽，二則是想從張五俠口中得知謝遜的下落。」

崑崙派掌門也跟著附和道：「張真人，那謝遜犯下諸多惡行，江湖上眾多門派都有弟子死在他的屠刀之下。如今他消失多年，若能找到他，也算是為武林除一大害。還望張真人莫要阻攔。」

崆峒派掌門也點頭說道：「是啊，張真人，此事關乎武林公義。我等也不想在您的壽辰之時掃興，但這謝遜之事，必須要有個交代。」

張三丰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張翠山，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諸位掌門，老道明白你們的來意。但翠山剛回武當不久，此事其中想必另有隱情。翠山，你且將你知道的事情說與諸位掌門聽聽吧。」

張翠山站起身來，向四周抱拳行禮，然後說道：「諸位掌門，翠山確實與謝遜有過一段淵源。當年我流落冰火島，有幸與謝遜結識，他雖行事偏激，但也有自己的苦衷。至於他的下落，翠山在此承諾，謝遜已歸隱，不再涉足中原武林，也不會再為禍江湖。還請諸位掌門莫要再追究。」

華山派的代表皺了皺眉頭，說道：「張五俠，空口無憑。你說他不再為禍江湖，我們如何能信？那屠龍刀乃武林至寶，他豈會輕易放棄？」

張翠山面色一正，說道：「諸位掌門，翠山以武當派的名譽擔保，謝遜已放下過往恩怨。那屠龍刀之事，也不會再引起江湖紛爭。」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說道：「張五俠，你與那謝遜有舊，你的話實在難以讓人信服。今日若不交出謝遜，恐怕難以平息眾怒。」

武當派眾人聽到滅絕師太如此逼迫，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宋遠橋站出來說道：「滅絕師太，我師弟已經言明，謝遜不會再出現。您如此咄咄逼人，是否有些不妥？」

滅絕師太眼神凌厲地掃過宋遠橋，沉聲道：「宋大俠，此事實乃關乎整個武林之正義，絕非我峨眉一派刻意刁難。倘若無法尋得那惡賊謝遜，又怎能向那些慘死其刀下的眾多武林豪傑有個妥善交待呢？」說罷，她雙手緊握劍柄，渾身散發出一股威嚴之氣。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林羽再也按捺不住，挺身而出，拱手說道：「諸位掌門，我五師叔之言字字千真萬確。懇請各位掌門念及我太師傅之顏面，切莫再深究此事。」他言辭懇切，目光堅定，然而在場眾人卻並未因此而有所動搖。

各大派掌門聞得林羽這番言語后，不禁面面相覷，彼此交換著複雜的眼神，臉上皆流露出遲疑不決之色。顯然，他們對於是否繼續追查謝遜一事心存顧慮。

然而，峨眉派的滅絕師太卻絲毫不肯退讓半步。只見她上前一步，直視著張三丰，朗聲道：「張真人，您老人家德高望重，威名遠揚，武當派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門大派。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事關武林公義，還望您能讓張五俠將那謝遜交予我們處置，以免累及武當派在武林之中的清譽啊！」話音未落，她手中長劍已然微微顫動，彷彿隨時都可能出鞘。

張三丰緩緩站起身來，他目光平靜地掃視了一圈眾人，說道：「諸位掌門，老道活了這百歲，深知江湖恩怨難了。但翠山所言，老道相信。謝遜之事，老道願意以武當派的百年聲譽擔保，他不會再出現於中原武林。希望諸位掌門能夠賣老道一個面子，莫要再為此事糾纏。」

雖然張三丰如此訴說，但是各大門派對於屠龍刀的渴望太過劇烈，竟然不顧張三丰所言。

滅絕師太臉色一沉，說道：「張真人，您的面子固然重要，但這屠龍刀的下落不明，始終是武林的一大隱患。那謝遜本就是魔教中人，心性殘暴，誰能保證他真的會永遠歸隱？若是他哪日再持屠龍刀重現江湖，必然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崑崙派掌門也緊接著說道：「張真人，我等也敬重您的威望，可這屠龍刀關係到武林至尊的秘密。若是被那謝遜利用來為非作歹，後果不堪設想。還請您慎重考慮，讓張五俠說出謝遜的下落。」

崆峒派掌門皺著眉頭，說道：「張真人，此事並非針對武當派，實在是屠龍刀牽涉太廣。我等各大門派都有責任維護武林的安定，若今日就此作罷，日後恐怕難以向江湖同道交代。」

張三丰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道：「諸位掌門，老道已經言明，翠山以武當派的名譽擔保，謝遜不會再涉足中原武林。諸位如此苦苦相逼，莫不是要與我武當派為敵？」

峨眉派的一名弟子忍不住喊道：「張真人，您不能因為偏袒自己的弟子，就不顧江湖大義啊！」

這一聲喊出，場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武當派的弟子們紛紛怒目而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宋遠橋高聲說道：「峨眉派的這位小友，說話可要注意分寸。我太師傅的為人，武林同道皆知，豈會偏袒任何人？我五師弟也已表明態度，你們如此咄咄逼人，難道就是所謂的江湖大義？」

林羽也向前一步，抱拳說道：「諸位掌門，太師傅的話，諸位難道不信？武當派在武林中向來秉持正義，難道就因為此事，諸位就要破壞今日這難得的和諧之景嗎？」

然而，各大門派的掌門們卻並未被這些話語打動。華山派掌門緩緩站起身來，說道：「張真人，我等理解您的想法。但這屠龍刀的誘惑實在太大，且那謝遜惡行累累，若不找到他，各大門派心中難安。您看這樣可好，我們可以不逼迫張五俠交出謝遜，但需要他告知屠龍刀的下落，如此一來，也可讓大家放心。」

張翠山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諸位掌門，翠山不能說出屠龍刀的下落。一來，那是謝遜之物，他既然已經歸隱，翠山不能違背他的意願；二來，屠龍刀已經引起了太多的紛爭，若是再將其下落公之於眾，只會讓江湖更加混亂。」

各大門派掌門聽聞此言，臉色越發難看。他們原本以為只要退一步，讓張翠山說出屠龍刀的下落即可，卻沒想到張翠山如此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