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記憶的一角

第2章 記憶的一角

正值午夜,夜螢飛舞間,正躺在叢林外圍的一個山洞裡的洛修皇眉頭緊皺,神色略顯蒼白,但他仍未醒,一場突如其來的夢境讓他不願回到現實,這一場夢凄慘破碎,卻讓他上癮,使他留戀。

夢境之中,洛修皇似乎僅四五歲,依偎在一個女子身邊,只記得那女子榮華絕世,卻無法讓洛修皇記住那容顏於記憶之中。那女子身上無半點靈氣波動,卻帶給洛修皇足夠的溫暖和安全之感。

她是誰?她是我的親人嗎?洛修皇心中不解,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作痛,眼角竟不自覺地流下兩行清淚。這是他的記憶嗎?

那女子俯身,如春風吹拂而過的柔美聲音留下了一句讓洛修皇永生銘記的執念:「娘親相信,終有一日,你會以無上的神姿登上神壇,逆天成皇,既如此,修皇便是你的名,洛修皇。」

洛修皇?這是我名字的來源嗎?那女子,是我娘親嗎?為什麼我毫無印象?

夢境至此,竟如碎片般又如蝴蝶似的翻飛。那女子未動,卻離旁觀的洛修皇越來越遠。

眼淚不爭氣地順著洛修皇的臉龐流下,他伸手想要抓住那一抹身影,卻已如天涯般遙遠,望著那遠去的身影,洛修皇無助地跌坐下來,至終都未能記住那女子的模樣,確切地說,是被洗去了那一段記憶。

但他名字的來源未忘,那成皇的執念未散,盡數烙印在了他內心深處。

洛修皇驚起,眼角尚有未被風乾的淚。他名,修皇,洛修皇。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想知曉他的身世,以及完成他和娘親,乃至不為洛修皇所知的天邊無數人的執念。

洛修皇看了看修羅天啟刀,竟沒來由地更親切了一番。他明白修羅天啟刀的恐怖,但即便是這樣的神兵也被塵封了靈智,他知道前路到底有多坎坷艱辛,但他不會放棄。

回想起自己七年來受到的嘲笑與自己無數次被逼至幾近絕望的無助,這一刻,他想讓擋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盡數屠戮。

「自今日起,我洛修皇勢必要掀起一番風雲變動!」

天象突變,更襯黑夜。此番誓言,將與天地共鑒。

待到他年,他會尋回他的娘親,尋回關於他的一切。

修羅天啟刀輕抖,自靈智復甦起,除卻蘇醒時有點動作,它都如一把尋常兵刃般待在洛修皇的丹田內。直到現在,它再一次有了人性化的滋味。洛修皇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修羅天啟刀才真正認他為主,神刀有靈,它會伴隨洛修皇一路,哪怕刀毀靈亡。

洛修皇體內靈氣自發翻湧,許是七年來沉澱太久,竟又立地晉級為凝氣境五重天。

洛修皇望了望深邃的夜空,遠邊幾根細羽緩緩隨風而飄。世界多大,他不知道;路途多遠,他亦不知。他只知道,他將一往無前地走下去。

雖說皇者什麼概念他不知,但他知道,他要變得更強。生而無懼,迎風而戰。有何懼哉!

修羅天啟訣悄然運轉,以熱血為載,靈氣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藏於洞外的幾隻低階靈獸似乎收到了驚嚇,四散而逃。

洛修皇無心再睡,跨出洞外,感知似乎較之前敏銳了許多。

輕皺起眉毛,背後長刀入手,一道靈氣成刃向叢林深處斬去,留下刀痕於地上,幾隻尚未離去的靈獸頓時逃竄而去,驚起幾根青色鴻羽。

過了一小會,靜得出奇。

洛修皇持刀而立,皺了皺細眉,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遠處黑暗中竟亮起幾點微光,不,是幾十點微光呈熒綠色。

洛修皇腦瓜子一懵,這,這是獸潮吧?這明明是叢林外圍,靈獸按理說不多,怎麼會形成獸潮?形成獸潮也就算了,偏偏這麼巧合被自己給遇上了。

幾隻嗜血狂狼於黑暗中探出頭來,皆為凝氣境五重天或凝氣境六重天,後面一片熒光閃爍昭示著惡戰的到來。

這數量,估計自己走進狼窩也不一定遇上這麼多,更何況是嗜血狂狼這種較高階的靈獸。

洛修皇一躍而起,飛身一腳踹飛一頭嗜血狂狼,後者砸向地面,震飛幾隻欲向前的同類。洛修皇借力向後一翻,於半空中揮斬,一記浪滅斬退數匹嗜血狂狼。

洛修皇體內靈氣翻湧,接連三拳轟出,皆為靈迸,再次借力後退。

狼群如點燃了引線的火藥桶般爆發,一股腦地蜂擁而上,成片的嗜血狂狼宛如一片血色的海洋,尖牙與利爪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瘮人。

洛修皇突感殺氣而來,側身一躲,一匹雪白色的巨狼掠過,在洛修皇的背上留下了三道爪痕,與此同時,狼群似乎亢奮了起來,,群狼撲殺而來。

洛修皇左手拍地而起,在空中翻旋,手中戰刀連斬數匹嗜血狂狼。

修羅天啟訣運轉未停,靈氣走遍全身,身上傷勢竟略略被壓制,逐漸好轉。

妙,著實妙!

一直以為修羅天啟訣所修出的靈氣,殺伐性極強,沒想到其恢復力竟也不弱!

忽然,洛修皇反身一手探出,握住兩隻白色利爪,任其刺穿自己的手掌,洛修皇壓下痛疼襲腦,咬牙將白色巨狼掀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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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修皇臉色漸顯蒼白,靈氣損耗使其乏累。

凝氣境八重天!洛修皇皺眉,如此看來,此是狼王無疑。

洛修皇浪滅斬出,靈迸隨之,愣是向狼王殺出一條血路,俗話說的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狼王不甘示弱,騰空撲殺而來與洛修皇交戰,洛修皇甩開狼群迎風而上。

洛修皇硬抗狼王一爪,三道血痕深可見骨,險些中正要害,挨狼王一爪,豈有不還回去的道理?

洛修皇先是一記靈迸拚命轟出,直中目標頭顱,這七年功力打出的一拳,打得狼王腦瓜子嗡嗡直響。這一拳略略打退狼王數步,趁狼王未與自己靠得太近這一空檔,洛修皇靈氣不要命般灌入右手所持之刀中。

一刀自空中下劈,浪滅!

潮汐般的刀氣四次迭起,轉而化為刻在狼王身上的四道刀痕,狼王怒嚎,不過在洛修皇眼中竟顯得有些可愛,因為,其聲威替洛修皇震退了靠近的狼群,替洛修皇省去後顧之憂。

但洛修皇未曾多想,他大喝一聲,以左臂硬擋狼王一爪,雖險些被廢,卻為洛修皇爭取到了斬出一刀的時間。

洛修皇抱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信念,極限斬出了這一刀。

這一刀,刀氣五次重疊,隱隱融為一道駭浪,向對手發起衝鋒。

於半空中,狼王跌了下來,兩隻幽綠色的大眼漸漸沒了光亮,終於,再也沒了生機。

狼群逐漸停下了前進的步伐,看著洛修皇手中戰刀仍在滴著自己心中信仰的血,眾多雙狼眼中充斥著恐懼,不知是從誰開始,腳步開始向後邁去,其實是誰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洛修皇已經贏了,贏得慘烈但光榮。

待狼群如退潮般全部撤去,空留一片蔓延血跡與屍骸殘骨。

洛修皇跌坐了下來,竟不自覺得笑了起來,也不知在笑什麼。

洛修皇仰天而看,如墨染的夜空已不知何時亮起了幾點星輝,雖略顯暗淡,卻依舊點綴著星空,顯得幾分耀眼。

黑夜漫漫,充斥著痛苦、迷茫與無助,縱可憐再久黑夜,時間依舊會將黎明送至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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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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