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先斬後奏了？

裴琰和衛炤在討論何振文的一言一行，崔亮把賬本合上，「這賬沒有問題。」

裴琰：「子明都這麼說，那這賬是可信了。」

崔亮看向崔末熒，「找到了嗎？」

「嗯。」崔末熒沾了點茶水在桌子上畫簡圖，「這個位置被關了很多流民，還有人在輪流看守。」

崔末熒看向裴琰，「別光圍著鑄造司了，他們有意瞞著我們也不能在明面上問出來。」然後她攬著江濨，「咱倆一會兒去江邊捕魚，怎麼樣？」

江濨：「那我給阿顏做一些點心？」

崔末熒點頭，李阿顏是渡江行船的姑娘，長得很是可愛。

衛炤看向裴琰，「這倒是個好主意，裝作遊山玩水也不打眼。」

「末熒啊！」裴琰問她，「你之前是不是有一把刀斷了？」

崔末熒疑惑，她來到這個世界用的一直都是青雲劍，她明白了侯爺的意思，「侯爺想去刀匠那看一看，直說不就好了。」

等江濨拿著點心盒，一行人來到街上，裴琰看著街邊的刀鋪，江濨看到一把刀，直接拔了出來。

崔末熒拿著食盒給她鼓掌，「威武！」

衛炤他們是真的在打量刀身，崔末熒拽了一下江濨，「我們去那邊看看。」

江濨看到賣糖葫蘆，「嗯嗯！」

兩人買了糖葫蘆，身邊就圍了四五個孩子，兩人反正閑的沒事，就開始逗小孩玩，把糖葫蘆分完發現，三個大男人就站在一邊等著她倆呢。

一行人來到河邊，阿顏剛好行船回來，江濨招手：「阿顏！我們給你帶了點心！」

這幾天大家都是遊玩的模樣，暗中也詢問了一些事情，反正一天的最後都在湖邊度過。

衛炤喝了一口熱茶，「這幾日我們將南靈的城內城外都走了個遍，各大米鋪的米價正常。」

崔末熒：「南靈的平靜只是表面的。」

她溜達回來就聽到衛炤的話，江濨將一把類似黑色的米放到桌子上，「剛剛我們跟阿顏在附近走的時候，發現雕胡米都被採光了。」

菰蔣草，菰白做菜鮮美爽嫩，菰子叫作雕胡米，可以拿來做餅食或者煮粥。飢荒無聊的時候，窮苦百姓可用它來果腹。

這些都是阿顏說的。

崔亮想著，還是說了出來，「那些流民在南靈有多久了？」

崔末熒坐下單手支著下巴問裴琰，「不介意我混進去吧？」

裴琰：「這回不先斬後奏了？」

崔末熒：「我還沒斬呢……」

裴琰：「……」

晚上江濨在廚房用雕胡米做餅，崔末熒坐在屋頂玩葉子，衛炤走進了廚房見江濨發獃，就站在她旁邊看著蒸籠。

江濨注意到自己身邊多了個人，一轉頭與衛炤對視。

崔末熒選擇在屋頂好好待著，不去打擾他們。

「啊切！」崔末熒打了個噴嚏。

屋裡的兩人一愣，江濨跑到屋外，「末熒，你怎麼跑屋頂去了，外面多冷啊！你快下來！」

崔末熒跳了下去，「這不是不想打擾你倆嘛！」

江濨把蒸好的餅放她手裡，「嘗嘗吧，正好暖暖手。」

衛炤眨巴了一下眼睛，江濨也給了他一個，還在上面撒了糖，「勞煩衛指揮使好好保護我們了。」

崔末熒：「就給他的撒糖啊？」

江濨一愣，「你的撒過糖了，不甜嗎？」

崔末熒往門邊一靠，「怎麼說呢，沒等吃就已經飽了。」

江濨＆衛炤：？？？

第二天她跟江濨就打扮成了流民的模樣，躲在一個巷子里，裴琰去調查米鋪，方圓十里的雕胡米都被採光，想著崔末熒說的那個地方關了不少流民。

江濨摸了一把土，想把崔末熒的臉弄的狼狽些，然後發現崔末熒自己已經弄好了。

衛炤在不遠處看著她倆，他現在是個後盾，萬一出事他可是得出手了，崔末熒沒有帶劍出來。

「為什麼不讓沒臉貓來啊？」江濨問道。

崔末熒笑道，「捨不得他回顧自己以前經歷過的事。」

江濨點頭，她差點忘了這人是蕭無遐了。

「不過我們要怎麼靠近城西破廟啊？」江濨想著看到一個賣包子的，「要不……求一下？」

「不用，你等著。」崔末熒說著就竄出去了。

衛炤連忙跑到江濨身邊，「她去幹嘛了？」

江濨：「應該是當誘餌吧。」

崔末熒看到一個婦人買了包子，她跑過去撞了她一下，自己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包子，這一幕剛好被抓流民的人看到。

崔末熒跑回巷子里，把包子掰開。

那人追過來剛好看到兩個流民分包子的一幕。

衛炤躲在柱子後面，看著她倆被帶走。

兩人被帶到破廟，江濨一副害怕崔末熒生事的模樣，把那人忽悠走了。

崔末熒見人走遠，立刻給附近的流民檢查身體，好在都沒大事，他們也不是連一滴米水都不給。

「小濨，把風。」崔末熒看向她，江濨把她掰了一半的包子塞她手裡，「好。」

崔末熒把包子分著給了幾個孩子，然後從袖口又掏出一個包子接著分，直到那些大人……

她拿出一張餅，「接下來我問的問題，你們如實回答，聲音不要過大。」

她把餅收了起來，「關你們的人，是誰？」

一個女難民爬了過來，「我知道！他們是刺史何振文的人！為首的叫趙大！」

崔末熒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出身醉紅樓曾見趙大與刺史之子何永林一起飲花酒。」

「下一個問題，為何關你們？」

「這城中原本有許多流民，起初無人管，我們以雕胡米為生，前幾日他們突然出現的，我們就……」

「原來是怕影響市容？」崔末熒嘟囔道。

她把餅掰成小瓣，圍在這兒的人都有，剛剛回話的女子比其他人多。

江濨湊了過來，「你帶了多少餅和包子？」

崔末熒：「分完了，你怕嗎？」

江濨看著她，崔末熒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就是看似熱鬧的南靈，一會我協助你出去，你找衛炤。」

「你呢？」

「我會醫也會武，他們這幫靠蠻力的人，打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