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姐，看飛機！
「小人愛財，可以不講禮貌？」
陳洛水把這句話念叨了一遍，沒好氣地瞪了弟弟一眼，「姜同學，別聽我弟瞎說，欠條是一定要打的。」
說著，她拿起紙筆唰唰唰，不過十餘秒就寫好了欠條。
然後，她把欠條遞到了弟弟面前。
陳言一臉懵逼，看了看欠條，又抬頭看了看姐姐，「給我幹什麼？」
陳洛水指著欠條上的借款人姓名，「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讓你簽名啊。」
「啊？」
陳言呆住，「我簽？」
陳洛水笑著反問：「不然呢？難不成我簽？」
「小言，我馬上就要出國了，簽我的名字意義不大，簽你的名字最合適。」
「正好，大學空餘時間比較多，平時沒事出去打個小時工什麼的，勤工儉學個一年，至少也能把這筆賬還一半吧？」
「我……」
「再不濟，三分之一也行啊。」
「……」
見姐姐一臉認真，陳言無奈地接過欠條，在借款人後面簽下名字。
這下好了，姜慕禾成了他的賬主子。
陳洛水把欠條塞進姜慕禾手中，笑容中帶著一絲深意，「姜同學，你和我弟弟年齡相仿，以後在學校沒事多走動走動。」
姜慕禾看著手中的欠條，聽聞陳洛水的話，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陳言，秀眉輕蹙。
「陳老師，我媽不讓我和男生往來。」
「不一樣的。」
陳洛水拉起姜慕禾的手，「俗話說，不打不相識，經過這次的事情，你和我弟弟也算是朋友了。」
「朋友之間，相互往來不過分吧？」
姜慕禾低頭思索一番，微不可察地點了點下顎，「好像…有點道理。」
陳言：「……」
他算是看明白了，姐姐這是要拼了命也要把他和姜慕禾撮合在一起啊！
唉，讓她折騰吧。
反正到了大學，他和姜慕禾肯定是老死不相往來。
姜慕禾並未像昨天那樣吃完飯就離開，她從客廳茶几上抓了把瓜子，接著溜進了陳言的房間。
陳言幫姐姐把碗筷收拾好以後，走出廚房沒看到姜慕禾，還以為她已經離開，走到卧室門口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卡巴卡巴的聲響。
這是……
老鼠？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卧室的門，接著就看到姜慕禾正坐在電腦前，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觀看著他文件夾里的諸多珍藏。
一時間，陳言整個人都是錯亂的，「你怎麼還沒走？」
姜慕禾滑動滑鼠的手停下，一轉頭就看到右側靠著電腦桌沿的陳言。
下一秒，一隻柔弱無骨的玉手伸到陳言面前，緩緩張開，掌心中放著一些瓜子，「嗑嗎？」
對上姜慕禾清澈的眼睛，陳言額頭上掛著黑線，「誰教你這麼聊天的？」
「我問你為什麼還沒走，誰要嗑瓜子了？」
姜慕禾眨眼，「磕嗎？」
陳言嘴角艱難地扯動著，轉身關上卧室門，搬著一把凳子坐在姜慕禾身側。
他瞄了眼電腦屏幕，接過姜慕禾遞來的瓜子。
嗑著瓜子的同時，他問出了心中疑惑，「你不是說不好看嗎？」
「再說，你是個女孩子，怎麼喜歡看這些東西？」
隨著姜慕禾搖頭，身後的青絲也隨著晃動，「我不喜歡看，只是有點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姜慕禾眼中泛著認真，「這些腿的腿型並不好，你為什麼會喜歡看呢？」
「……」
陳言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不服氣地指著屏幕，「腿型哪就不好了？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收集的！」
說完，他就後悔了。
這話說的…相當於自爆啊！
「不好就是不好。」
姜慕禾沒有解釋具體原因。
輕描淡寫地一句話，便讓陳言啞了火。
陳言估摸著姐姐那邊快收拾好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和姜慕禾爭論什麼，敷衍地點了點頭。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話落，關了電腦。
看著黑屏的電腦，姜慕禾唉了聲，「怎麼關了？我還想再看會兒呢。」
陳言極度無語，「等會兒我姐要回學校，我要去送她，你該走了。」
「哦。」
姜慕禾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起身往外走去。
步伐之中，隱隱透出一絲不情願……
「陳老師，我要走了。」
正在忙碌的陳洛水關掉水龍頭，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對著廚房門口的姜慕禾熱情一笑。
「急什麼，坐會兒再走啊。」
「不了。」
姜慕禾搖頭婉拒。
陳洛水也沒強求，送到樓下，等姜慕禾坐上車后，才上樓。
回到家，她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弟弟，忍不住埋怨了句，「小言，你就不會送送人嗎？」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唉……」
陳洛水看到弟弟的態度，心中略感無奈。
該做的，她這個當姐的也做了。
這個臭小子能否拱上姜慕禾這棵絕世小白菜，只能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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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多，涼山高鐵站外。
「姐，等你到了伊爾亞，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聽著弟弟的囑咐，陳洛水笑著點頭，取下背包，從中拿出一個厚厚地信封，「來，拿著。」
陳言接過信封，打開一看，「嚯，這麼多錢？」
「裡面一共有兩萬塊錢，這可是姐現在的全部家當，也是你未來一年的生活費，省著點花，如果實在沒錢了，再打電話跟我要。」
「行。」
陳言點頭，突然，他指著天上大喊道：「姐，看飛機！」
在陳洛水抬頭的一瞬間，陳言不動聲色地從信封中抽出一疊錢放進了褲兜里。
「哪呢？」
陳洛水瞅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飛機，沒好氣地白了弟弟一眼，「大驚小怪的，都要上大學了，以後要學著穩重一些，知道嗎？」
「遵命。」
「行，那我走了。」
「等一下，姐，你書包拉鏈開了。」
「幫我拉上。」
趁著這個機會，陳言將剛才從信封里抽出的錢塞進了姐姐的書包里，「好了。」
陳洛水邁進車站的前一秒，回頭看來。
「小言，沒事多和姜慕禾走動走動，這個女孩真的很優秀，錯過你絕對會後悔，大學里談個戀愛其實也挺好的。」
陳言陶著耳朵，「什麼戀愛？」
「談戀愛。」
「什麼愛？」
「談戀愛。」
「談什麼？」
陳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