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殺的,就多一分啊?
「麻煩師傅了,慢走。」
送走電工,陳言返身回到客廳,看著沙發處正在對著姜慕禾噓寒問暖的姐姐,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下。
「你不是江北去年的省狀元嗎?作為省狀元,連這點生活常識都沒有嗎?」
姜慕禾還沒回答,陳洛水神色不悅搶先開口,「小言,對待女孩子,你態度稍微好一點,語氣別那麼沖。」
「我……」
「剛才情況緊急,姜同學應該也是出於本能。」
「可是……」
「可是什麼?」
陳洛水生怕弟弟的態度還像剛才那樣,索性反問道:「你就說火有沒有滅吧?」
陳言:「……」
他不傻,自然明白姐姐為什麼如此維護姜慕禾。
明知說不得,索性閉了嘴。
陳洛水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弟弟,扭頭對著姜慕禾溫柔一笑。
「我去做飯,這小子要是再敢用剛才那種語氣和你說話,你就跟我說,我幫你罵他。」
姜慕禾抬眸看了看陳言,沒說什麼。
冷冰冰的態度,讓陳言沒有任何和她聊天的慾望,等姐姐走進廚房以後,起身回了房間。
他靠著床頭櫃,拿起枕頭旁一本《富婆論》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姜慕禾來到門口,看到陳言手中書籍的名字后,眼睛微微閃爍。
下一秒,她步入房間,徑直來到了陳言面前。
「對不起。」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在陳言身上只停留了一秒,迅速看向一旁,「用磚打你…是我不對。」
陳言拿書的手落下少許,露出眼睛,「我只想知道原因。」
「當時…我以為你耍流氓……」
聽到這個回答,陳言並不意外。
畢竟那個女小偷過於年輕,長得也還行,確實很容易被人誤會耍流氓。
這幾天他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解釋最為合理,之所以問姜慕禾,也只是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見陳言不說話,姜慕禾轉身離開。
這個舉動,讓陳言當場愣住。
這就完了?
道歉總得有道歉的態度吧?
十幾秒后,姜慕禾再次出現在陳言面前,肩上多了一個包。
不等陳言開口,他的腿上多了兩捆嶄新的百元大鈔。
到了嘴邊的話,又被他重新咽回到了肚子,放下書,在兩捆紙幣上拍了拍,「什麼意思?」
「賠償。」
姜慕禾剛出聲,下一秒,錢就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詫異地抬頭,「你……」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姜慕禾眉頭輕蹙,對於打傷陳言這件事,她心裡很愧疚。
她清楚自己下手有多狠,當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她很擔心……
擔心陳言被自己一磚頭拍死。
所以,她想補償。
可偏偏陳言不接受她的補償……
怎麼辦?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了母親常說的一句話。
世上除了親情和時間,什麼事都可以用錢解決,如果解決不了,只能說明錢不夠。
然後,姜慕禾手上的錢從兩萬變成了四萬。
陳言看著面前的四萬現金,說不心動是假的,關鍵剛裝完逼,說什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這會兒,他是真拉不下臉。
不就是四萬塊錢嘛,不行,絕對不能讓人看扁了,更何況還是被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看扁。
不蒸饅頭爭口氣。
「我說過,君子愛財,取之……」
不等陳言把話說完,姜慕禾手中的四萬又變成了六萬。
陳言:「……」
其實認真想想,被看扁也沒什麼。
人這一輩子總要被人看扁幾次,多一次少一次重要嗎?丟人嗎?
不丟人!
反正只要他不覺得丟人,那就不丟人……
見陳言依舊無動於衷,姜慕禾左手下意識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肩包,眉梢下彎。
倒也不是非常沮喪,只是認為錢沒帶夠。
她暗暗決定,等下次來拿身份證的時候,一定要多帶點錢。
突然,她手中的錢不翼而飛,與此同時,耳邊響起陳言的聲音。
「看在你誠意十足的份上,這些錢……」
「唉?」
姜慕禾臉頰上飄著意外,茫然地眨了眨眼,「你剛才不是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嗎?」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小人愛財,可以不講禮貌;嘿嘿…我是小人。」
說完這話,饒是陳言臉皮厚,也有點不好意思,「這兩天我確實有用錢的地方,算我借你的。」
「這是賠償,不算借。」
「要是這樣,錢你拿走。」
姜慕禾嘴唇抿了抿,沒說話。
在她看來,只要陳言接了這六萬塊錢,之前的事就等於兩清了。
至於到底是賠償,還是借,並不重要。
準備離開時,姜慕禾餘光注意到了電腦屏幕上的高考成績單。
接著,來到電腦前。
陳言將六萬塊錢塞進被窩,心情一陣大好。
他來到姜慕禾身側,一縷香氣鑽進鼻子,「是不是被這個分數嚇到了?」
「沒有。」
這個回答,言簡意賅。
陳言的笑容瞬間止住,「別吹牛,你就說你高考成績多少分吧!」
他不信姜慕禾的分數會比自己……
「722分。」
「……」
天殺的,就多一分啊?
「咳!」
陳言自顧自說,「721和722差不多。」
「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說完這句話,姜慕禾出了房間,留下陳言獨自一人凌亂。
好心情…瞬間無了!
午飯期間,陳言化身乾飯人。
任憑姐姐如何用眼神暗示,他硬是一聲不吭。
吃完飯,姜慕禾提出離開。
陳洛水給了弟弟一個眼神,「小言,去送一下。」
「不去。」
「嗯?」
「咳…不去那是不可能的。」
在姐姐威脅的注視下,陳言選擇從心,送到門口停下腳步,接著就要關門。
就在門即將關上的前一秒,突然,一隻小手出現在門縫之中。
幸好陳言反應快,及時收住了力。
他順著門縫抬頭看去,近距離看,姜慕禾確實漂亮的過分,肌膚雪白,細膩到幾乎連毛孔都看不到。
在此之前,陳言一直都認為『欺霜賽雪』這個詞語,屬於過分誇張的描述。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個詞原來是寫實……
姜慕禾的皮膚狀態,確實達到了欺霜賽雪的程度。
當然,陳言感慨歸感慨,嘴上絲毫不客氣。
「就不能吱一聲嗎?夾傷你了怎麼辦?」
姜慕禾睫毛微微下垂,眼睛如晨露般清澈,單走一個音,「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