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抹不去的記憶
「啊!!!」
「吼,吼吼!!」
在一處巨大的地下室里,一處圈起來的斗獸場,場上正有兩隻老虎和一個孩子。
其中一隻老虎被打得奄奄一息,而另一隻老虎卻正撕咬著小孩的手臂。
這個小孩正是悠悠。
此時她正被老虎撕咬,力竭的她只能任由老虎撕咬。
她已經三天沒休息了。
這三天,她不停歇的和各類野獸打架,每一次都是生死之戰。
此刻的她又累又餓又困,已經沒有精力再打這一隻老虎了。
她好想睡覺,好想吃東西,好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好想……她。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她唯一還記得的,是一個笑得很開心的女孩子,是她把下巴擱在自己肩上的時候,是她和自己一起玩鬧的樣子。
可她,是誰呢?
場外是四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女。
其中有一個頭髮都白了,他就是當年給謝輕染注射藥物的博士方文崢。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著正被撕咬的悠悠,說:「現在正是她虛弱的時候,把她腦子裡的那個意識抹去,我要讓她成為一個作戰機器。
這是這些年來唯二滿意的作品了。
對了,派去銷毀殘次品的人回來了嗎?有沒有把我交代的事做好?」
戴眼鏡的男子是他徒弟卓康。
卓康扶了扶眼鏡,說:「老師放心,十五號已經回來了,葯也注射了,殘次品已經銷毀。
想來,01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方文崢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時隔十年,我倒是有點期待和她見面了。」
卓康:「老師,聽說01號已經有了愛人,這次帶著過來的應該就是,要不要準備一下?」
方文崢臉上凈是瘋狂:「當然。聽說還是個堅強樂觀的小姑娘,就讓她來給我試驗一下最新的藥物吧。」
說完沒再管場上的悠悠,被一旁的女人扶著離開了。
卓康看著老虎就要咬向悠悠的脖子,舉起手上的麻醉槍朝老虎開了一槍,老虎頓時就倒下了。
卓康對身旁的助理說道:「帶回實驗室,繼續清除她腦子裡的意識和記憶。」
助理點頭,一個縱身就跳進了斗獸場,拎起昏過去的悠悠就往實驗室而去。
實驗室里除了一張床,剩下的就全是各種各樣的機器。
此時悠悠頭部,腹部和腿上,連接了數根管子和線。
旁邊的儀器里顯示著悠悠頭部的腦電波和各項身體指標。
突然助理加大了某一根線的電力,悠悠腦電波有一瞬間的混亂,又忽然恢復了原樣。
助理反覆幾次,仍然沒有成功,最後他只能報告給卓康。
卓康很驚訝,這是第多少次了,為什麼那小孩的這段腦電波就是毀不掉,無論用什麼辦法,總是不行。
到底是什麼樣的記憶,能讓這個小孩什麼都忘了的情況下還本能的護著?
嘶!!這就有點難辦了。
他不是沒見過意志堅定的人。
就像曾經他們抓到了一個部隊軍官,聽說還是個兵王。
那傢伙也是非常難搞,花了整整半年才把對方的腦電波完全破壞,植入了實驗室的晶元,讓他成為了實驗室的一大殺器。
可這小孩來了一年了,破壞腦電波進行了不下百次,可最後一點愣是破壞不了。
就連博士都束手無策。
什麼遺忘藥劑都試過了,但詭異的是她仍然保留著那段記憶。
讓他都忍不住好奇了,到底是什麼讓那小孩如此記憶深刻,用藥物都清除不了。
那可是連兵王都扛不住的東西,這小孩偏偏扛住了。
卓康看著躺在床上,九歲的小女孩。
走過去掀開蓋著的被子,赤裸的身體遍布傷痕,他心裡升起了詭異的滿足感。
伸出一隻手從臉上摸到脖子,每觸摸到一處傷痕,卓康眼裡就興奮一分。
正想繼續往下的時候,助理進來了。
卓康立馬拉過被子蓋好,不悅的說道:「你進來幹什麼?」
助理懵了一下,說:「你不是說讓我拿z型葯嗎?我拿來了。」
卓康點頭:「行吧,給她注射,然後綁起來就別管了。」
說完離開了這處實驗室。
助理眼神平靜的把悠悠綁起來,然後將針扎在她的手臂上,把針筒里的葯推完。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過了三四分鐘,昏過去的悠悠突然四肢開始抽搐,而後猛然睜開了雙眼,整個眼眶包括眼珠都變紅了。
額角青筋暴起,雙手緊握成拳,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氣,像極了缺氧的魚兒。
然後她在床上猛烈的掙扎著,嘴裡發出痛苦的嘶吼,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淚水。
一陣一陣的疼痛襲來,身體像被拆開又重組,這樣的痛她經歷了無數次。
足足一個小時,悠悠才安靜下來,嘴裡無意識的喃喃自語:「媽媽,我疼。」
悠悠的痛苦掙扎,卓康從監控里能看到,他不明白,到底是多麼深刻的記憶,在這樣日復一日的痛苦折磨中仍然沒忘。
看著歸於平靜的小姑娘,卓康難得的大發善心,沒再給她注射藥物,讓她睡一覺。
可誰又知道,那不過是在迎接下一次更猛烈、更殘酷的折磨罷了。
…………
「嗚嗚~啊!!嘶~好痛!!」
「安安,你怎麼了?」
謝輕染聽到聲音忙打開車門,看見了蜷縮在座椅上的付若安,嘴裡哼哼著。
她忙上前抱著付若安:「安安,哪裡疼?」
付若安:「染姐姐,好疼,哪裡都疼,就像有人拿著東西在敲骨頭,真的好疼啊!!!」
謝輕染心疼,但卻沒有辦法,只能用力的抱緊她。
付若安抬頭看著謝輕染,說:「染姐姐,你當初是不是也這麼疼?不,或許更疼,對不對?還有悠悠,她那麼小,也要受這種折磨嗎?」
謝輕染眼裡浸滿了淚水,閉上眼睛不讓淚落下。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妄想著能改變世界和統治世界。
所以,他們明明很有本事,不說造福人類,回饋國家,反而用自己的能力去幹些畜牲不如的事。
不是說非要讓人去做什麼轟動世界的大事,只要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做些事,那不是皆大歡喜的事嗎?
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人要鋌而走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