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夢中少女

兩人提及自己私庫這樣隱私的事情，季歆歆本人沒聽見。

女孩視線虛乎乎落在獸人們長臂揮動的方向，最初的新鮮感淡去稍許，腦子裡忽地無聲浮現出一些其他的畫面。

一些，跟眼前場景很像很像的全然陌生畫面。

她看見，她站在高高的露天飛車上，整個人忙的不亦樂乎操控一架架小無人機。她看不明白自己是怎樣操控的，只見數不清的無人機載著無數大大小小漂亮禮盒朝地面歡慶的人山人海飛去。

一批一批的無人機秩序井然攜禮物著陸，人山人海時不時爆發出歌頌的童瑤調子。

好像……所有人都興高采烈的，像被獎勵了蛋糕的小孩，她自己也無比快樂。快樂得跳起來了！

可是這一跳，沒有露天飛車車身阻擋大半視線，她看見自己非常的高挑，就跟、就跟阿炫他們差不多一樣高？

看著看著，季歆歆確定沒有看錯，樣貌到眼睛，從頭到尾都是她本人沒錯，長大后的樣子認錯不了人，唯一的問題是身高是怎麼回事呢？

這份確定令女孩細白的眉心越攢越緊，心底里不自覺爬上來一種荒謬又心慌慌然的感覺。

那種感覺，她覺得高挑如同少女的她並無什麼古怪，可她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事兒……

季歆歆腦子越來越灼熱，像火星在燃，心慌意亂地下意識去尋莫子熠的身影，卻沒等目光鎖定目標人，整個人眼前便陷入大片黑沉。

季歆歆做了一個夢。

大抵算得上是個美夢吧？

在夢裡，她依然是那副少女模樣，身處一個從未見過的地方，宛若世外桃源，只讓人毫無邏輯認定不屬於聯盟的任何一個地方。

在那裡，漂亮的舊中世紀古典城堡林立，入目所及隨處可見取材大自然的物品工具，道路也不再是混合材料制的橫豎丁十字，根本沒有路，或者說路統統在半空……空氣之路，飛車不時往來穿梭。

而她在那裡無處不可去，無人不迎她，她每天也只往一幢淺草青色的小所跑。

她看不見夢裡的她去那兒做什麼，只能從旁觀者的角度了解細枝末節的東西，比如她日日趁清晨曦光去，乘朦朦暮色歸，身邊總有一人同進同出。

季歆歆努力想打破旁觀者的限制，去進一步了解更多，去認清同行者誰，夢就碎了。

夢境破碎，周遭的真實聲音斷斷續續鑽進耳朵。

「季歆歆怎麼了，莫子熠你到底看出來什麼東西沒有？你要是沒有辦法……」

「……記憶攻擊，睡醒就好。」

「什麼玩意兒攻擊？說明白一點行嗎字兒都熟合一起我他媽聽不懂！」

「你們不是早知曉，她對某個時間節點前的事情一無所知。」

兩個人的對話進行到此，周圍驀地靜了下來。

季歆歆沒動，仔仔細細復盤一遍夢裡的內容，失去清醒意識前一刻心裡那種又慌又焦灼的感覺莫名散去幾分。

指尖禁不住勾緊被子一角，季歆歆細睫輕顫睜開眼睛，盯向莫子熠，問：「一一哥哥，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