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羊群效應

趙平嘆一口氣，沒有說話，不知算是默認，還是在靜靜的聽著老頭憤怒無比的質問。

「你說話啊！」

「老頭子我猜的對不對，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老頭怒不可遏的連連將拐杖杵在地上。

話音未落。

頓了頓，老頭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再次開口。

「喔！老頭子明白了，老頭子終於明白了！」

他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好像是發現了什麼隱藏在背後的大秘密一般。

趙平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驚喜之色，他以為眼前這老頭真的揣摩到了自己的想法。

不禁對他產生期許，好似希望他能猜對一般。

「您......猜到了？」

「說來聽聽！？」

老頭深吸一口氣，彷彿在醞釀著什麼，隨後情緒依然激動，指著他罵道:

「你個畜生，敗類！老頭子我年紀大了，雖然不懂朝堂之事，但你定然是為了權利爭鬥，所以將百姓視為棋子，隨意撥弄！」

「以此來為自己謀得利益，從而更上一層樓！！」

說完，老頭朝著趙平隔空啐了一口唾沫，叉腰道:

「喪心病狂的後輩肖小，老頭子說的對也不對？」

趙平雖然面帶微笑，可他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失落，他多想有人一針見血的將他的計劃，全盤托出。

如果遇到這樣人，定然會將其重用，而自己也不用那麼費事。

「呼......」

趙平重重呼出一口氣，面色平靜的和他解釋道:

「老人家，實在不好意思，您猜錯了。」

「按照您的思維來假設一下，假如您猜的沒錯，那我就是踩著百姓的屍體上位，目的是有了，但是動機並不充足。」

「換句話說，糧食暴漲，我到底能在其中撈到什麼好處？」

「而且......」

沒等他說完，老頭揮著手中的拐杖，不耐煩的打斷道:

「你別跟我來這套大道理，我們又不傻，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你肯定是有利可圖，才會想方設法的謀划這一切，要麼你就是閑的皮燕子痒痒，沒事幹了！」

「或者......你瘋了。」

聞言。

趙平突然笑了出來，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呃......那個，老大爺，首先我皮燕子好得很，您不用擔心......」

說完。

趙平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旁邊的賈詡，他陡然菊花一緊，連忙用手捂住，焦急道:

「你丫看什麼看？」

「我也好得很！」

趙平無奈的揉了揉額頭，他轉過頭來繼續解釋道:

「老大爺，您猜的沒錯，但不全對。」

「我確實有目的，本來只是想完成自己的任務而已，可後來仔細想了想，有點難。」

「所以才小小的謀劃一下。」

聞言。

老頭吹鬍子瞪眼道:

「你還「小小的謀劃一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原因，到底餓死了多少人？」

趙平嘴角上揚，語氣平淡。

「先前您已經說過了。」

「要是還能走動，您不妨出去轉一轉，身處這亂世之中，哪一天不在死人？」

「哪一刻不在死人？」

「哪座城裡沒人被餓死？」

一連三問，老頭啞口無言，結結巴巴想要辯解。

「我......這......」

頓了頓，他整理一下思路，鏗鏘有力道: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可這也不是你間接害人的理由，更不是你「行兇」的「利刃」！」

此話一出。

場面再次吵鬧起來，老頭的話將他們的情緒帶動著。

「對，老大爺說得對，每個人都有「活」的權利，你有什麼資格去抉擇別人的生死？」

「你這些不叫理由，是詭辯，你只是站在你的立場去判斷所有人是該「死」還是該「活」，從來沒有徵求過我們的意願！」

「說的就是，家財萬貫就能衣食無憂，而窮苦百姓掙扎一輩子，卻僅僅勉強混一個溫飽？」

「憑什麼！」

「憑什麼？」

「......」

趙平冷笑一聲，沒有選擇與他們爭辯，語氣冰冷道:

「現實！就是如此！」

「數百年血淋淋的歷史，就擺在眼前，你們還沒認清現實嗎？」

此話一出。

他們表情不一，可大多數人顯然是有些不太明白，只有小部分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們又沒讀過書，聽不懂你說的什麼狗屁歷史！」

「你別扯開話題，就說現在眼下的問題怎麼解決？」

趙平失落的點了點頭，他此時深刻的明白「階級差距」。

家財萬貫，自然飽讀詩書，最起碼有很多的路可以選擇。

窮苦百姓，解決眼下溫飽，已然是他們這一生奮鬥的目標。

收回思緒。

他的神色有些黯淡無光，緩緩開口道:

「你們記住一句話，書到用時方恨少，錢到月底不夠花。」

「知識，才能改變命運。」

話音剛落。

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些許不屑的聲音。

「哼。」

「切。」

對此。

趙平沒有理會，他只是把話說給有需要的人聽。

頓了頓，他望向老頭，嘴唇微動。

「您看起來有些閱歷，現在我來解釋您的疑惑。」

「首先，您不覺得，這一切和你所想的不一樣嗎？」

「倘若我壓低糧價，那那些種地的百姓怎麼活？」

「您要明白，漲價和降價這兩者的區別......」

一通解釋過後，老頭的眼眸中充滿了疑惑。

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

不過也屬正常，這種逆向思維很難用常規的思維去思考。

片刻后。

場面又一次陷入混亂。

他們握著鋤頭、鐮刀，紛紛舉起上下揮動，如同抗議一般，不斷的的叫嚷著。

「說了那麼久，你到底怎麼解決糧食？」

「對啊，一直聽你叭叭，我們這還餓著肚子呢！」

「趕緊分給我們點糧食吃，否則我們就不走了！」

趙平冷眼看向這些人，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果然應了那句老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雙手環抱胸前，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突然間。

人群中不知是誰，竟然壯著膽子喊起了造反的口令。

「啰嗦什麼，咱們這麼多人，直接殺了他，然後闖進去！」

「裡面的糧食肯定多，足夠我們這些人吃幾天了！」

趙平面色一變，雙眸陡然間浮現一抹驚恐。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