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君無戲言

第3章 君無戲言

好一個人生自古誰無死!

眾臣見狀暗自嘖舌。

看來,南大將軍之子,也是有血性的熱血兒郎!

不過,也有些人是冷笑連連,全當南羽是一個嘩眾取寵的跳樑小丑。

比如雲衡和雲嵐兮。

雲衡就是單純的看不起南羽,他從小欺負南羽,壓根就不可能正眼瞧這個被自己視成畜生的窩囊廢!

雲嵐兮卻有些急了,「父皇,你千萬別聽駙馬胡言亂語,他手無縛雞之力,怎可上戰場……」

南羽冷聲打斷:「九公主,你我緣分已盡,你大可休了我,而後讓你心心念念的狀元郎明媒正娶。」

「陛下,說來慚愧,臣子……窩囊,從未碰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迄今為止仍是完璧之身。」

「臣子心中沒有男女情愛之事,只想報效國家,征戰沙場!」

「望陛下成全!」

南羽對宣帝恭敬一禮,同事將滿腹委屈宣洩而出。

宣帝久久未曾開口,似乎是陷入沉思。

雲嵐兮率先憋不住氣了,一跺腳,任性的脾氣又上來了,指著南羽慍怒道:

「南羽……你!說來說去,你還是小肚雞腸!」

「本公主不過欣賞杜文武的才華,與其對了幾首詩而已,有何不妥?」

「再說你,從小在皇宮裡長大,飽讀聖賢之書,卻對詩詞一竅不通。本公主剛好喜歡詩,你不能與我對詩解悶,本公主還不能與志同道合的人交談嗎!」

「本公主不管!你不能離開公主府,你是我的駙馬,哪都不能去!」

雲嵐兮玉手叉在細腰上,一副嬌蠻任性的模樣。

雲嵐兮從小就展現出不俗的才華,尤其愛鑽研詩句,被譽為「京城小才女」。

此刻,宣帝終於是瞧出了什麼端倪。

「兮兒,你與當朝狀元杜文武又是怎麼一回事?」

雲嵐兮眼神躲閃,「父皇,我和杜文武清清白白,不過就是在天鶴樓對詩而已!」

「是這樣嗎……」宣帝眉頭一皺。

宣帝對自己這個任性亂來的公主的話,將信將疑。

這時,宣帝身旁的太監湊到其耳邊竊竊私語。

宣帝眼神忽然凌厲。

「胡鬧!孤男寡女,半夜還在天鶴樓幽會!你讓天下人怎麼看駙馬?」

宣帝大概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簡單來說,就是南羽好像被戴了綠帽子……而且全京城人都還知道了。

宣帝因為胡厥入侵的事情,操碎了心,沒空打聽這些流言蜚語,剛才還是身邊的太監告訴他的。

「九公主,你在宮內任性也就算了,既已與駙馬成親,怎不知避嫌?不知人言可畏嗎?」宣帝皺眉道。

雲嵐兮撇了撇嘴,明顯不服。

她不過只是喜愛詩句而已,有什麼錯?

自己清清白白,問心無愧!

雲嵐兮惡狠狠的瞪了南羽一眼,似乎在說——回去后一定要讓他好看!

隨後,宣帝銳利的目光轉向南羽:「南羽,此事的確是公主有錯在先,可你剛才所說……確定不是氣話?」

南羽依舊堅定無比。

「君無戲言!」

「臣子是真的想上戰場,不想再當一個窩囊廢!」

當駙馬沒前途。

想在京城立足,就必須壯大勢力。

毫無功勛,誰願意跟一個駙馬鬧?

得擺脫駙馬的稱號,且立下戰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南羽前世身為華國高級指揮官,鑽研過華夏上下五千年的所有兵法,還怕搞不平一個古代的小小叛軍?

宣帝又陷入了沉思。

他面無波瀾的盯著南羽,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南羽忽然心血來潮:「陛下,為表決心,臣子作詩一首!」

「你會作詩?別丟臉了……切!」

雲嵐兮嫌棄的瞥了南羽一眼,啐了一口。

在雲嵐兮的印象里,南羽連字都寫的歪七扭八的,毫無才華,哪會作詩?

宣帝微微一愣:「哦,你會作詩?那就作吧。」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此句一出,全場皆驚。

就連雲嵐兮也是瞪大美眸,不可置信!

好詩啊!

她剛才還嫌棄南羽對詩詞一竅不通,下一刻他卻寫出如此好詩……雲嵐兮感覺被啪啪打臉。

宣帝久久回味,半天才回過神來,龍顏大悅:「哈哈哈,好一個千錘萬鑿!好一個粉骨碎身渾不怕!」

「沒想到啊,駙馬,你倒還真有一腔才華。」

「看來,大將軍的兒子並非庸才!」

「駙馬不是要去揚州平定叛亂嗎?好,朕准了!」

「父皇!」雲嵐兮急了,卻被宣帝揮手打斷。

「兮兒,駙馬想建功立業是好事。」

「還有,駙馬,你與九公主和離一事,切勿衝動,就此作罷。」

「這……」南羽苦笑連連。

他是真的不想當這個駙馬呀!

但對上宣帝那略帶警告的眼神時,南羽慫了。

他現在還沒有和皇帝硬剛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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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領命!」

宣帝也是為了九公主的臉面。

更是為了皇家的臉面。

南羽今天這麼一鬧,兩人真的和離,那雲嵐兮才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輕則她名譽受損,重則皇家臉面盡失。

宣帝一臉笑意:「好!駙馬,如果能在立下功勛,朕便讓你入朝為官,子承父業!」

「多謝陛下!」

……

離開皇宮后,南羽走去了南府。

這些年來,南羽過得如履薄冰,根本沒時間和機會回南府。

還有娘和小妹……

不知道他們過得如何了?

南府。

鎮北大將軍遺孤,一品誥命夫人——覃雅荷,在一處涼亭中。

「夫人,天冷了,加些衣吧。」她身邊下人,遞過來一件大氅。

披上大氅,覃夫人看向院落內,正在練槍的一位玲瓏女子。

「溪兒,天冷別再練槍了,小心感染風寒。」

女子停下手中長槍,甩甩紮起的高馬尾,「怕什麼,我身體好的很呢!」

南溪兒是南破虜的小女兒,芳齡16。

與嬌柔的京成貴家小姐不同,南溪兒乃是將軍之女,更喜歡舞槍弄刀。

此時,南溪兒臉上沾了些許汗珠,幾縷髮絲貼於額頭,使他看起來更具青春活力。

覃夫人搖了搖頭,對她很是無奈。

不然,覃夫人胸口一悶,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南溪兒聽見咳嗽聲,心中一驚,迅速趕了過來。

南溪兒和一個下人將覃夫人扶到房間內。

只見覃夫人用來捂嘴的手絹上,咳出一灘血。

南溪兒十分擔憂,眼眶紅腫:「娘,你的肺癆怎麼又嚴重了?」

「唉……」覃夫人長嘆一口氣:「娘這是老毛病了。」

覃夫人蒼白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溪兒,要是有生之年,能看見你嫁個好人家,娘也就心滿意足了。」

南溪兒鼻子一酸,「娘,你不會有事的!咱們去治病,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

「府上沒銀子了……娘還要省點銀子給你當嫁妝呢。」覃夫人笑著摸南溪兒粉紅的臉蛋,滿眼慈愛。

這時,下人慌忙來報:「夫人,駙馬……南**少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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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駙馬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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