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6.兄弟合體

「你到底是怎麼了？」看著卡伯爾灌下第二杯酒，坎帕又一次發問。

「讓人追的。」兩杯酒下去之後，卡伯爾似乎是有了點生氣兒，晃悠著坐直了身體，一臉苦相的看著卡亞：「給我弄點吃的，我餓壞了。」

「吃的？」卡亞一愣，隨後跑到床頭拉響了僕人房的鈴鐺又跑了回來，「你一個七階刺客讓人追成這樣？都快成死狗了，什麼人啊？」

「媽的！」卡伯爾罵了一聲，「說是我兄弟。」

「兄弟？」卡亞和坎帕對視了一眼，又看回卡伯爾，「你是是說奧斯汀家族裡的那個弟弟？他到拉茲帝國了么？」

卡伯爾曾經把自己的身世之謎告訴了卡亞，之後得到他的許可之後卡亞又告訴了坎帕，所以二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依格帝國奧斯汀家族的那個繼承人，難道他已經有了追殺卡伯爾的實力么？

「不是他。」卡伯爾撇了下嘴，「他只會被我追的跟死狗一樣。再說，他也不是我的兄弟。」

這是實話，七階的武者雖然不像八街九階那麼稀少，可也不是說誰都能練成的。

「那到底是什麼人啊？」卡亞的好奇心又被點燃了起來。

「嘿，我還想問呢。」

談話被前來聽候吩咐的僕人打斷了兩次，等卡亞把食物拿進來之後，卡伯爾先是狼吞虎咽的吃喝了一翻，滿足的靠在椅背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的卡亞和坎帕都有些心驚。

追的卡伯爾一路狂奔，連吃東西的時間都沒有，那對手得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不過卡亞和坎帕也不擔心卡伯爾的到來會有什麼危險，一是他們相信如果真的有危險的話卡伯爾不會跑到這邊來，二么……還是因為錢寧。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總會對一個九階的存在有所忌憚的。

「是一個叫海因里希的傢伙，七階刺客，而且是顛峰。」終於，卡伯爾恢復了體力，也恢復了以往的精神，順了順有些蓬亂的頭髮，坐直了身體。

「你不也是七階顛峰么。」卡亞問。

「嗯，但是他比我要強那麼一點。」卡伯爾眯了下眼睛，回憶起當初兩人碰面的場面，「那天我剛剛處理完你領地里的一些事，就在自己的房間里發現了一些異樣。隨後就有一個人從暗影中突襲，我接下了。」

「突襲？埋伏么？難道是要刺殺你？」卡亞驚叫，可隨即有想到不太對勁，卡伯爾目前的存在對安德魯四世那邊來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根本不值得他派什麼人去暗殺他。

「不是刺殺，更像是一種打照顧，我和他交手了幾個回合就發現他的武技雖然和我有點差別，卻是同出一源的。我本以為是我的老師另外的學生，但是卻又否定了那個想法。因為我的老師曾經跟我說過他只有我一個學生……」

「那……」

「交手幾個回合之後我們便一起停手了，我問他是誰，他開始的時候沒有回答，而是先給了我一個徽記。」

「徽記？」

「神秘議會的。」

「啊？神秘議會的人怎麼會去襲擊你？」

「我也是這麼問他的，他卻說不是襲擊，只試試我的身手，如果我合格了就告訴我一件事。我問他我合格了么，他說……馬馬乎乎。」

「什麼意思？他不只是比你厲害那麼一點點么，有什麼資格說你馬馬乎乎。」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隨後他卻和我解釋了，他說以我的天分還有瑪雅老師的指導，現在應該已經摸到八階的屏障了，可是因我是貴族身份有太多庶務需要親自處理，能在那麼多糾纏之下到達現在這個水準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否則我該和他是一樣的水準。」

「那人說的不錯。」卡亞沒說什麼，坎帕卻是身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在缺乏指導又要親自處理一片領地事務的情況下，坎帕停步與六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很明白卡伯爾身為一個伯爵比自己要處理的事更多，所以他也很理解卡伯爾的處境，更認同那個神秘人的話。

「那人說的的確不錯，可我當時在意的卻是他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一見到那徽記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會是我的敵人，但他也不會是你們派去支援我或者接替我的人，因為如果他是你們派去的人的話，即使有心和我切磋的話也會先打過招呼再動手以示禮貌。」

「他的解釋呢？」

「解釋，呵呵。與其說是解釋，不如說是編故事。」

「什麼意思？」

「他問我：卡尼亞伯爾·赫魯克·海因里希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

「卡尼……？這不是刺客守護神的全名么。隱藏與暗影中的舞者，世人所能見到的只有你一閃而過的刀鋒，你從地獄醒來……為的是守護那至高無上的皇冠，還有它的光彩。」坎帕所念的是一本詩歌體傳記上的內容，稍微有點學識的人都曾讀過，基本上可以說這本《眾神記》是所有貴族的啟蒙讀物，不過像他能這麼準確的記得其中的內容的人卻是不多。

卡亞倒是記得這個名字，不過其中關於刺客守護神的記載卻是記不清楚了。

可是這可那個神秘人有什麼關係？

「他說他的名字叫海因里希，因為某些原因託身與神秘刺客，如今得到了組織的許可特地來找我，要與我相認。因為他是我的雙胞胎兄弟。」

「啊？雙胞胎兄弟？」卡亞的嘴巴長的大大的，「你們長的一樣？」

「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我的相貌可以說和現存的所有人類都不一樣，皇宮的首席御用學者曾說過我的相貌是遠古時期就已經消失的東方人相貌，而這個海因里希卻是標準的……依格帝國皇室血統的模樣。」

「依格帝國的皇室血統？怎麼又和依格帝國的皇室扯上了關係，不過這也能說明一些問題了。」卡亞揉了揉下巴，沉吟了一會道：「如果這個海因里希說你們是兄弟的話是真的，那麼也就不難解釋依格帝國皇帝為什麼對你偏愛有加了，因為你是皇室的人，就算不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血親，但是出於某些原因他不能宣告於世，所以只好把你寄養在奧斯汀家族，而奧斯汀家族肯定也是有一些什麼把柄落到了皇帝手裡，所以即使心懷不滿卻也要把你好好養大，之後依格皇帝發現了奧斯汀家族對你的存在已經容忍不下，然後才找了個機會把你單獨冊封，又讓瑪雅侯爵教了你那些本事……」

「那個海因里希就是這麼說的。」卡伯爾揉了揉臉，道：「他還說我的名字本該就是卡尼亞伯爾，只不過是因為皇帝陛下為了要保護我才略做了改變，我們的母親是依格皇室的公主，也就是皇帝陛下的妹妹，本來她訂婚的對象就是奧斯汀伯爵，但是后來因為發生了某些事，這位公主殿下和一位突然出現在光明神殿里的東方人相愛，一直到懷孕了才被皇帝陛下知道，所以皇帝陛下只好取消她和奧斯汀的婚約，然後把她軟禁在神殿里，並把那個東方人囚禁在了神殿的地牢中，皇帝陛下原本打算等待公主生產之後再做處理，卻沒想到在我們出生之後這位公主殿下就和那位神秘的東方人一起，在守衛森嚴的神殿里消失了，等皇帝陛下趕到的時候就只看到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孩子留在了床上。當時皇帝陛下十分憤怒，想把我們也殺了好抹平皇室的這一樁醜聞，對外就是公主殿下病重不治……」

「可是你卻沒有被殺，而且還做了伯爵，可見當時發生了一些事。」坎帕說。

「嗯，的確。海因里希說，當時跟隨皇帝陛下一起到達神殿的人是瑪雅侯爵，他以『到底是公主殿下的血脈』為由阻止了陛下，陛下正在猶豫的時候神殿里又多出了一個……九階的刺客。那個刺客就是海因里希的老師，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帶走了海因里希，而把我留在了依格帝國。」

「九階的刺客？」卡亞一愣，隨即無奈的笑了笑，「九階的刺客，除了神秘議會裡的那位，我再想不出別人了，這也能說明海因里希的身份應該是可靠的了。」

「的確。」卡伯爾點了點頭，面色不是好，「海因里希說他是在拉茲帝國首都的一個普通人家長大的，后來七八歲的時候養父母去世，他流落街頭做了小偷，一次偶然的機會被他的老師遇到，隨後帶走做了學生，一直到去年他的老師才告訴了他這些事。」

「嗯，既然是這樣，那你們兄弟相遇是件好事，不僅讓你知道了自己身世，還多了一個親人，就算隨後也許會有很多麻煩，但是你也不至於……逃避他的出現吧，你不該是那種心靈脆弱不能接受事實的人啊。你被追的這麼慘……我實在是有些，不能接受。」卡亞不是調侃，也不是諷刺，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很認真。

除了坎帕，卡伯爾可以說是他遇到的最冷靜也最沉穩的一個人，而他現在的表現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聽他說那些事的時候，我雖然震驚，但是也是喜悅的，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知道了真相也有了親人，可是他后來的話我就有些接受不能了……」

「他說什麼了？」

「他說要帶我回依格帝國。」

「這也沒什麼，他也是依格公主的孩子，要回去沒什麼不對。」

「是沒什麼不對，可是他……他……他瘋了。」

「什麼意思？」

「他說，我們是屬於對方的，所以我不能和凱特在一起，我們要合體，然後真正的卡尼亞伯爾·赫魯克·海因里希才能誕生。」

「合體？」卡亞很難不想到那個方面去，「親兄弟……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