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切稀碎，入侵的虛身鬼

「小哥哥，你好帥哦！」

「人家在73#副廳暫時安身，你還有時間的話，一定要來找我……」

軍需處01分部審核處，四十多人的隊伍緩慢移動，柳東南也在其中，和他前面的狐耳女人聊得火熱。

「那是當然，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要知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哪怕見過一眼，我都不會忘記的。」

「美麗的女人，你叫什麼名字？」

柳東南輕輕挑起狐耳女人的下巴，光滑柔嫩。

狐耳女子嬌笑不已，一身軟肉輕顫，身後一根蓬鬆的大尾巴纏過來，使勁摟住柳東南的腰。

「嘿嘿，力氣還不小，放心，哥哥也有的是力氣，尤其是腰力。」

狗男女很快就膩歪到一起，後面排隊的石頭一樣的男人看得眼中冒火：

「嘿！柳東南，晴狐，要搞回去搞，別擋路！」

聲音嗡嗡震耳欲聾。

柳東南毫不在意，半摟半抱地帶著晴狐往前走了幾個身位，低聲說道：

「別理他，這個花崗岩前些日子剛被人踹了，看誰親熱都不順眼。」

「嘻嘻，真的，那太可憐了。」

「切，談了四十九次戀愛還是處男的傢伙，你說他是不是短……」

這倆損色說話聲音也不小，男人的臉龐憋得通紅，突然腦門上打開了一排氣孔，滋滋往外噴蒸汽：「柳東南！」

罵人不揭短，何況，不短，是吧……

眼看著男人氣炸要爆發，柳東南擺擺手：「少他媽廢話，老子今天心情特別好，離開的時候再教你兩招，免費！」

花崗岩的蒸汽瞬間就沒聲了，驚喜中略帶難以置信：

「真的？」

今天這浪子怎麼這麼好說話？

柳東南懶得搭茬兒，舌頭正忙呢。

「喲喲喲，柳大情聖，幾個小時不見，又忙著呢？」

嘲諷的語調，熟悉的聲音，立刻讓柳東南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他媽的，肉包子！」

從隊伍後面走過來兩個人影。

一隻單看體重得有六百斤的巨型兔子，或者說，兔人。

還有一個滿臉褶子的類人生物，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袍，戴著斗篷，露出的陰惻惻的表情，好像中世紀的老巫師。

「哼，這是肉包子找到新狗了，還是個富裕狗，不然怎麼能付得起離隊的賠償金呢！」

「老神棍，你們也不挑挑人，撬牆角嘛，最起碼要撬我這樣的磚，撬了塊狗屎回去，有個屁用？」

柳東南指著巨型兔子：

「除了一身肥肉抗打，一次歸零連個能力都沒覺醒的傢伙，唉，賠本了啊老神棍——咦，老神棍你是不是瘦脫相了，上個月見你可不是皮包骨，怎麼的，要死？」

老神棍哼哼幾聲，揚了揚手裡的文件：「特批，我們走！」

肉包子也冷哼了兩聲，渾身的肉顫抖著，隨即一臉得意地跟上老神棍的腳步，特批文件在手，誰看了不眼紅？

「哎卧槽？」

柳東南摸了摸下巴：「這剪刀腳隊最近是不是發財了，又是撬人又是特批的……」

晴狐湊過來抱住他，狐耳微微抖動，小聲道：

「聽說他們的防線區域挖到了廢棄的地下堡壘，估計是得了些好東西，但是也有人說這是他們放出的風聲，最主要的是……」

最後幾個字幾乎細不可聞，但是柳東南瞪大了眼睛：

「這消息可說不得啊，太危險了，以後只能說給哥哥聽，知道嗎？」

晴狐嬌笑：

「曉得啦，哎呀討厭！」

32#副廳休息室。

徐放陷入深沉的睡眠。

上廁所穿越，各種非人類，斬殺十年屍，鬼氣，潑墨仔……

短短几個小時的經歷，比他二十年加起來都要精彩百倍。

但是對精神消耗相當大。

尤其是觀看完新人指南，徐放曾一度進入自我否定狀態，面對那如海潮般的鬼之大軍，自己奮力殺死的十年屍連根毛都算不上。

那自己是不是也同樣如此，以後會死得很輕易？

他有些明白柳東南一直說的努力活著的意思了。

也知道為什麼軍牌背面會刻著「活著」。

真的很難。

心裡如是想著，他睡著了。

做了個夢。

他回到了離別不久的世界，在那裡，沒有面對生死的絕境，可以無憂無慮的刷手機，點外賣，睡到自然醒，醉生夢死……

特批的手續自然很快，老神棍帶著肉包子，走向軍需倉庫的位置。

突然他的腳步一轉，三拐兩拐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唉！」

老神棍嘆了口氣，寬大的黑袍似乎越發的寬大，他的肩膀看著要撐不住，要從瘦削的身體上滑下去。

聽到老神棍的嘆息，肉包子趕緊蹦了幾步，震得地面輕微顫動。

「三隊，有煩心事？」

老神棍沉默了幾秒，轉身看著肉包子，著重看著他那一對大長耳朵：

「剛才，你肯定聽到什麼了吧？」

面對老神棍的灼灼目光，肉包子有些不自在，環顧四周，這才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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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剪刀腳戰隊，當真是，做了那個？」

老神棍點頭承認：「是啊，後悔加入了吧？」

「那倒是沒有。」

肉包子更坦然：「想要在這個鬼世道活下去，資源就是實力，誰都不會嫌錢多，但是我必須要我應得的那份！」

「那是自然，能夠招攬到一個歸零強者，很不容易的，你的就是你的，誰也不會不尊重強者。」

「而且你放心就是，我們敢做，後面自然有人撐腰，一切都不必擔憂，安心拿錢就好……」

老神棍笑了笑，臉上的褶子皺成了菊花。

「是，您是即將二次歸零的前輩，跟著您自然沒錯。」

肉包子話音一頓，有些擔心：「三隊，您看上去，怎麼比剛才更……瘦弱了？」

「哦？有嗎？」

老神棍摸摸自己的臉，幾乎都能摸到骨頭，輕咦著：

「是瘦了啊……」

他抬頭，看到肉包子驚恐變色。

面對面，老神棍的臉上突然出現密密麻麻的切痕，下一瞬，他整個人散落成一堆碎肉。

彷彿被激光網切割了一樣，碎了一地。

肉包子反應迅速，急速後退，同時大聲呼救：「有……」

剛一張嘴，一道半透明的灰黑影子驟然出現，仿若人形，一頭扎進他的口中！

「嗚嗚——」

「鬼」字沒有喊出，鬼卻已經入身。

肉包子被堵住了嘴，絕望地緊緊抓住自己的脖頸，似乎想要將什麼東西扼住。

幾秒鐘之後，他緩緩放下了手。

對腳下的碎肉他視而不見，抓了兩把耳朵上的絨毛，轉身離開。

隨著他的走動，他的體型開始一點點的消瘦……

「哎呀，這小妖精，潤死了。」

柳東南揉著老腰，面色略帶蒼白，雙腿略微顫抖地從一間休息室走出來，臉上還印著幾個大紅唇印。

「還行，短短的兩個小時，不算浪費。」

「軍需倉庫，軍需倉庫，路在何方……」

在溫柔鄉里差點溺死的柳東南重新找到了路，三分鐘之後，他又恢復成那個丰神如玉的男子，只是在路上，他不再關注任何女性。

人族和非人族都包括。

「喂，哥們，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穿過一條條通道，柳東南看到前面的一條通道口拉起紅色警戒線，刺眼的紅光阻攔住無關人員，許多人圍在外面看熱鬧。

「死人了，聽說是有大仇，整個人都剁碎了……」

「真的假的？」

柳東南來了興緻，扒開人群，目光往裡面探去。

十幾個訓練廳的警衛人員正在工作，地面上鮮紅一片，切割整齊的碎肉上有一件完整的黑袍。

看著眼熟。

「我勒個去，這好像是老神棍的袍子，是老神棍死了，他怎麼死的？」

「要真是他的話，肉包子呢？」

正自想著，後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