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准提VS女媧
准提心亂如麻,一邊思忖應對之策,拖延著不願即刻現身,一邊暗中掐算,可周身氣運似被迷霧籠罩,混沌難明。
愈發篤定此番女媧尋來,絕非簡單討個說法這般輕巧,怕是諸聖棋局裡,又一輪暗流涌動,要將他這西方教二聖捲入風暴中心,往昔謀算,今朝或成反噬惡果,在這靈山聖地,一場聖人之間的怒火對撞,一觸即發。
女媧見准提久不現身,怒意更盛,縴手一揮,一道混沌劍氣斬向靈山禁制,「咔嚓」聲響,那守護靈山的光幕仿若薄紙破碎,仙光碎屑紛飛,恰似她此刻零亂心境,「准提,莫要再做縮頭烏龜,躲躲藏藏,可還有往昔算計本座時的膽量?」
言罷,周身氣勢攀升至巔,準備直闖靈山,揪出那躲在暗處耍弄心機之人,討回這份綿延多年的屈辱賬,管他西方教麵皮、諸聖制衡,今日定要個說法,讓這暗中鬼魅伎倆,大白於世,還自己公道尊嚴。
洪荒浩渺,靈蘊氤氳,西方靈山之外的混沌虛空,向來靜謐而兇險,仿若一片亘古沉睡的洪荒巨獸,蟄伏在諸界邊緣,吞吐著無盡神秘之力。
此刻,准提道人的身影在一陣佛光綻裂中,狼狽卻又迅速地出現在女媧面前,往昔的從容淡定褪去不少,臉上堆起看似親和、實則心虛的笑意,稽首言道:「道友息怒,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談談。」
女媧一襲古樸華裳,在混沌氣流吹拂下獵獵作響,宛如烈烈戰旗,鳳目中凝著徹骨冰寒與熊熊怒火,面色凝重,聲若洪鐘,字字如重鎚砸落:「昔日你在朝歌算計於我,讓那殷壽被迷情香所惑,對我聖像出言不遜、舉止輕佻,致我遭諸天聖人暗笑,尊嚴蒙塵;今日又算計我身邊的童子靈珠子,妄圖擾亂我麾下根基,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准提聞言,心頭劇震,滿臉錯愕,腦海中急速翻湧往昔諸事,絞盡腦汁回想與靈珠子相關種種,可著實尋不出一絲暗中謀算的痕迹,當下急聲辯解:「女媧道友,我何時算計過靈珠子?這可是天大冤枉!」
在他認知里,雖慣於在東方氣運間尋機布局,或拉攏、或謀划,可對靈珠子這事,真真是毫無印象、清白無辜。
女媧卻認定他是推諉抵賴,冷哼一聲,心下暗忖:不是這慣會耍弄心眼的准提和接引,難道是那隱世不出、少問世事的玄松子嗎?可玄松子向來淡薄,怎會無端捲入這般糾葛。
越想越氣,自覺堂堂人族之母、妖族聖皇,更兼諸天聖人尊位,若今日被這般敷衍糊弄,往後顏面何存?當下咬牙切齒道:「准提,看來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會認賬的。」
准提聽這話,頓感不妙,心下叫苦不迭。師兄接引閉關,於靜室中參透無上佛法、穩固西方教運,此刻喚不得;玄松子遠在神秘洞府,受天地規則束縛,不能輕易插手聖人紛爭。
自己恰似孤舟一葉,飄搖在這洶湧風暴眼,被莫名架到火上烤,有苦難言。他深知,此事自己既無絕對證據自證清白,落在諸聖眼中,嫌疑怕是洗不清了,越解釋,怕是越像掩飾,越陷越深。
一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挺直脊樑,怒目而視,喝道:「女媧,欺人太甚,放馬過來。」
女媧見他這反應,鳳眉一挑,更篤定心中猜測,冷笑道:「果然是你乾的。」
准提張嘴欲再分辯,卻猛地意識到當下情境,話語凝在喉頭,滿心無奈與憤懣。
剎那間,女媧素手一揮,周身霞光璀璨,兩件至寶光芒綻射而出。
山河社稷圖舒展,圖中乾坤萬象呼嘯欲出,山川河流、城郭田園,諸般景緻皆凝縮其中,帶著創世開天的古樸偉力,似要將准提封禁於這一方小天地,磨滅其反抗之力。
乾坤鼎嗡嗡震顫,鼎身符文遊走如龍,吸納混沌靈力,可煉化萬物、重塑生靈,懸於頭頂,威懾之意盡顯。
准提見狀,不敢小覷,面色凝重如墨,手中七寶妙樹一揮,七彩華光如匹練縱橫,每一道光暈皆蘊含佛門無上妙法,可破虛妄、鎮邪祟,樹枝輕搖間,梵音陣陣,似要以慈悲佛光抵禦女媧洶洶怒火。
又祭出佛門諸多至寶,舍利子璀璨如星,懸於周身布下防禦光幕,金剛杵厚重古樸,在身前旋轉,激蕩起混沌旋渦,恰似銅牆鐵壁。
二人不再多言,身影裹挾著無盡法寶光芒,如流星對沖,撞入混沌深處。
一時間,混沌氣流仿若煮開的沸水,瘋狂翻湧,炸雷轟鳴,各色光芒穿刺交織,或犀利如劍斬向敵手,或綿柔似網困縛對方,每一擊皆攜著改天換地、破碎星辰之力。
西方靈山,往昔佛光普照,梵音裊裊,雖地處洪荒西隅,卻也有著別樣的靜謐與祥和,諸多弱小生靈受佛蘊滋養,于山林溪澗、古剎幽洞間棲息繁衍,或為靈猴嬉鬧於古木,或有靈鳥啁啾於雲霄,螻蟻爬蟲亦在岩縫土隙構築著微小世界,眾生靈皆沉浸在這方佛土的庇佑之下,怡然自得,延續著生命的煙火。
然而,誰也未曾料到,兩位諸天大人的對峙,恰似兩顆太古星辰相撞,剎那間天翻地覆,祥瑞盡散,唯余無盡毀滅氣息。
女媧與准提,周身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法則之力,舉手投足間,能量狂涌如決堤洪流,所過之處,空氣仿若實質化的琉璃,被震碎成齏粉,地面更是不堪承受,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撕裂大地,岩漿如暴怒的赤龍,噴涌而出,肆意蔓延。
那些弱小生靈,在這般恐怖威壓下,連哀號逃竄都來不及,身軀瞬間湮滅,化作飛灰飄散,靈魂亦被捲入狂暴靈力漩渦,消逝於無形,只須臾間,靈山周邊生機盡喪,往昔繁榮之景仿若夢幻泡影,唯余死寂焦土,黑煙裊裊,仿若修羅煉獄。
准提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