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嫁個有錢人之屋漏偏逢連夜雨
史書傑一個男人從來沒有這麼傷心地哭過。
於如嫣說:「史書傑,你別哭了,過渡樓的租客正好到期了,你什麼時候住,到我媽媽那裡把鑰匙要過去。可是過渡樓只有一間,叔叔、阿姨怎麼辦?」
史書傑抽噎著說:「我還沒給我爸爸媽媽說,我爸爸在這個小區干保潔幹得挺好,到礦上去找不到這樣的工作。讓他們在小區租房子住,光租金我爸爸負擔不起。」
「你不會在城裡租房子和叔叔阿姨一起住嗎?」於如嫣沒說出來,宮新月這樣的女人,再不和她離婚,任其折騰,會要了史書傑的小命。
史書傑想了想說:「你說的對,我家裡這麼多傢具往哪裡搬啊,搬回去讓的同事們笑話,還不如在小區里租個房子呢。」
「好吧,你想好了,需要住過渡樓你給我說一聲。」
「好。」
放學后,褚弘彥看到於如嫣哭紅的眼睛說:「如嫣,誰惹你了?我去找他算賬。」
於如嫣撲到褚弘彥懷裡不肯說出原因:「弘彥,讓我抱一會兒。」
褚弘彥一向相信於如嫣,於如嫣不肯說自有她的理由,褚弘彥不會逼她。
晚飯時,於媽媽看到女兒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剛想問原因,看到褚弘彥的示意住了嘴。
史雨琛還在拿著勺子吃米飯,於如嫣看著兒子一口口往嘴裡送,又紅了眼睛。她為了不影響大家吃飯的情緒,一個人躲到書房去彈琴。
一曲《葬花吟》彈得如泣如訴,直接把小雨琛聽哭了。
「媽媽!」雨琛雖然不知道媽媽為什麼情緒這麼低落,不知道怎麼安慰媽媽。但是,兩隻大眼睛里含著淚。
於媽媽看不下去了,出聲說道:「如嫣,你看你不高興,弄得孩子都哭了。你到底怎麼了,什麼事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
「媽,我不知道應不應該難過。弘彥我不是對那個人還有感情,我只是為雨琛爺爺奶奶感到難過,恨那個人精於算計,算來算去把自己算進去。我兒子怎麼有這樣一個爸爸呀!」
於爸爸說:「你是說史書傑,他又怎麼了?」
「他的房子被宮新月偷著賣掉了,史書傑一分錢沒拿到。這不,他給我要過渡樓,住過渡樓不是長遠辦法啊!我建議他在他小區租房子住。雨琛爺爺在小區當保潔,自給自足。他們來礦上住過渡樓,一間房子住不開,雨琛爺爺的工作就丟了。」
於媽媽聽了長嘆一聲:「這個姓史的,腦袋裡裝的是一腦殼屎嗎!好好的日子過成這樣,老人不跟著擔驚受怕嗎?」
褚弘彥走過去,從后腰攬住於如嫣說:「這都是他的選擇。人各有命,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把握不好怨不得別人。你別替古人擔憂了。」
於如嫣撒嬌道:「老公,你不會怪我吧?我應該雪恨才對,可是我做不到啊!他畢竟是我兒子的親爹。」
「你就是善良,你是天使可不是菩薩,你有雪恨的權利,也有生氣的理由。好了,天無絕人之路,他們會好的。」褚弘彥安慰道。
雨琛聽說爸爸的家沒了,對媽媽說:「媽媽,我想給爺爺打個電話。」
於如嫣二話沒說給雨琛爺爺撥通了電話:「喂!爺爺嗎?」
史爸爸已經知道家被宮新月偷偷賣掉的事正發愁呢,聽到孫子的聲音不覺潸然淚下:「我的寶貝,爺爺聽著呢!」
「爺爺,媽媽給我買了大房子,等我長大了,我要接你和奶奶過去住。」
史爸爸聽了泣不成聲:「乖乖,爺爺等著,爺爺要好好活,等著享我孫子的福!」
雨琛的這個電話像一劑強心劑,讓史爸爸不再沮喪,鼓起了活下去的勇氣。
史爸爸對兒子有怨言,好好的媳婦弄丟了,娶了這樣一個攪家星,進門才短短一年,弄丟了一個孩子,大孫子差點被她弄死,家被她弄沒了,說不定啥時候把自己的兒子弄死。
史爸爸指著史書傑罵道:「趕快跟那個攪家星離婚,你聽到沒有!這樣的人又蠢又壞,你跟她生活在一起晚上不會做噩夢嗎?小心她哪一天趁你睡著把你勒死。」
老爺子一看兒子混到這種地步說不出的凄涼。老了老了,賴以生存地土地算是沒了,老家回不去,跟著兒子在外生活看似好事,實際上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滄桑感。現在,兒子的家沒了,又有種流浪四方的漂泊感。孫子的話讓他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大家看到小小的娃娃這麼說話,都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小朋友才五歲,這麼會安慰人,知道他爺爺現在最需要有個家。他雖然小,不能獨自帶爺爺奶奶去新家裡住,但是等他長大了,可以自主生活的時候,一定給爺爺媽媽一個安定的環境,一個穩定的家,就像給一個落水的人遞過來一根救命的浮木,讓他不至於被水嗆死。
宮新月躲在娘家不敢出門,怕遇到史書傑被他掐死。她知道她的家沒了,不敢回去搬自己的衣服。
史書傑把離婚協議書送到了宮新月的辦公室,宮新月賴著不簽字,史書傑沒辦法,到當地派出起訴離婚。他們兩口子正在冷靜期。史書傑罵道:「要什麼冷靜期,這樣的女人就該扔到亂葬崗子喂野狗!」
宮新月這時候知道,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出軌就變成了公共廁所,從此,家人抬不起頭來,自己也因此感到自卑,不管有沒有人知道。別人不知道怕被別人知道,別人知道了怕被別人看到。婚前,她和老相好胡鬧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這次她去髮廊的事就怕爆出來。她現在是劣跡斑斑的人了,如果有地縫,她願鑽進去再也不出來。她願意變成耗子,鑽到耗子洞里躲起來。
國慶節到了。於如嫣他們一家都放假了,準備明天一早去北京。今天晚上他們帶著兒子到大街上逛逛看看熱鬧。他們首先來到市廣場上,想讓兒子盡情地奔跑撒個歡。
褚弘彥跑得快,時刻追著兒子跑。於如嫣在後面累得氣喘吁吁。小雨琛跑得滿頭大汗。
褚媽媽和於媽媽想湊個數跳一跳廣場舞,無奈跟不上節奏,做不對動作,自己哈哈笑自己。
於如嫣忽然驚呼一聲,嚇得褚弘彥停住了腳步:「怎麼了?」褚弘彥往於如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廣場的角落裡,一個媽媽坐在連椅上,身邊依偎著一個小女孩,懷裡抱著一個熟睡的小男孩。
於如嫣說道:「弘彥,那不是雨琛的姑姑嗎?大晚上的,她怎麼坐在這裡?不像在廣場帶著孩子玩的,你看她多疲倦,兩個小孩子都睡著了。我們過去看看。你看著雨琛。」
「好吧。」褚弘彥去追雨琛了。
於如嫣來到史書琴跟前輕輕地拍了拍她說:「書琴。」
史書琴一看是於如嫣,想站起來,可是女兒貼在他身上,試了試沒法起來:「嫂子,不,如嫣姐。」
「書琴,你們帶著大包小包的,不像在這裡玩啊?」於如嫣問道。
書琴聽后哭起來:「如嫣姐,我們是來投奔我哥哥的,可是找到他家發現家裡沒人,我等了半天不見有人,我沒有手機,不能給爸爸和哥哥打電話。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於如嫣說道:「書琴,聽我說,你哥哥的房子被宮新月偷偷賣掉了,他們現在剛剛搬家了。你傻嗎?你沒有手機,不能借個手機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嗎?這麼大個人了,還不知道想想辦法,真是的,你問問雨琛,雨琛,過來,你姑姑,你給我說說,如果迷路了怎麼辦?」
「姑姑好。如果迷路了我給媽媽打電話。」
「可是你沒有電話怎麼辦?」於如嫣追問道。
「我借身邊人的電話給你打電話。」雨琛認真地說。
書琴拍拍腦袋說:「你瞧我,氣糊塗了。我這一段時間腦子像灌了漿糊,健忘、呆愣。總之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現在用我的手機給你爸爸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於如嫣撥通了史爸爸的手機,史書琴沒開口說話先流淚:「爸爸,我帶著兩個孩子在廣場上,您過來接我一下吧。」
史爸爸掛了電話愣了半分鐘,後來才想起來要去廣場接女兒。
「為什麼?那個女人賣房子這麼大的事,我哥難道沒發現嗎?那套房子是我哥的,房產證上只有我哥的名字,她怎麼賣掉的。」
「她可能招惹了黑勢力,從他們那裡借了錢,把你哥的房產證偷出去,把他們的結婚證,她的身份證交給人家。人家找到你哥,你哥不願意,人家讓他連本帶利還錢,你哥哪裡有錢。不還錢只好把房子過戶給人家。你等於被黑了。可是人家有銀行給宮新月轉賬記錄,告到法院也要欠債還錢啊!何況人家氣勢洶洶,哪裡招惹得起。」
「如嫣姐,我哥眼睛瞎了,找了這麼個女人,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史書琴恨恨地說。
史爸爸心裡一陣陣心慌。兒子剛剛出了事,女兒大晚上的又打電話要去接她。她在老家你做小買賣,聽說挺紅火,如果沒有事情發生,斷不會大老遠地跑過來。
天吶!史爸爸感到一陣暈眩。兒子女兒都出了事,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好久,史爸爸才反應回來騎上電動車去廣場接女兒。
十多分鐘后,史爸爸騎著電動車過來了,見到女兒問道:「你不是在家裡開餐館嗎?怎麼有空過來啊?」
「爸!趙新平他不是人,我再也不跟他過了,我要跟他離婚!」史書琴哭著把這幾天來的經歷告訴了大家:
去年大年二十八,史書琴和趙新平帶著孩子以及大哥給的兩萬塊錢回到家,加上自己的一萬盤下了那個小吃店。過了年初二,他們一邊學習技術,一邊整理收拾小店。
他們跟著一家麵館學習川味面和千里香餛飩的製作方法,另外還學習酥油餅的做法。
方法很好學,關鍵是熟練程度需要練習。從年初二到正月十四,他們家從早晨第一頓飯起就是川味面,千里香餛飩外加酥油餅。
年十五,史書傑把史雨琛的壓歲錢送過去。這一萬塊錢正好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他們用這筆錢買原料。白面買了幾百斤堆放到家裡,豆油又買了百十斤,醬油、咸鹽各準備了不少,筷子、碗全換新的。店裡的牆壁粉刷一新。招牌做得特別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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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一盤長長的鞭炮響起,「心平餐館」開業了。
書琴的婆婆幫著看孩子,書琴可以全身心地幫著趙新平忙活生意。包餛飩,做酥餅,下麵條,收拾碗筷,洗餐具,兩口子根本忙不過來。
他們兩口子實在,餛飩餡子是肉店送來的三七後腿肉,不是肉架子上的血脖子帶淋巴的下腳料。肉店老闆送過來大家看得真切,從沒見過這麼實誠的老闆。大家奔著他家餛飩貨真價實紛紛過來品嘗。一來二去,小店的生意火爆起來。
小店生意好,趙新平兩口子根本忙不過來。他們想找個幫手。趙新平的弟弟去了遙遠的廣東打工。弟媳婦一個人在家帶著一個孩子。她看到老婆婆給大伯哥家看著孩子他們掙錢,非常眼紅,鬧著讓婆婆給她看孩子,她也要出去掙錢。
老婆婆沒辦法只好同意。老婆婆一個人看三個孩子,當上了幼兒園園長。
趙新平一看弟媳要出去打工,遠了沒法照顧孩子,他們小店正好需要招聘店員,和書琴商量:「書琴,蘇寧出去打工跑遠了孩子完全撂給咱媽,老媽照看三個孩子忙不過來。我們正缺人手,讓蘇寧在我們小店干吧?」
也怪書琴善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就這樣,趙新平的弟媳婦蘇寧就成了店裡的洗碗工。每月底薪一千,月底根據情況有分紅。
蘇寧人長得漂亮,比書琴還小兩歲。她手腳麻利,除了收拾碗筷洗碗擦桌子,還跟著嫂子學包餛飩,做酥餅。他們兩口子就連川味面做打鹵子的方法也不避諱弟媳婦。弟媳婦跟著學會了他們餐館的核心技術。
弟媳婦的到來為他們夫妻的生活埋下了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