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灰色地帶

「得得得，你贏了，那小子的事情我想辦法還不行嗎？」男子看到傾顏面無表情的樣子，心裡一種嚴重的挫敗感油然而生，他好歹也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吧？雖說死的時間久了一點容易被人忘記了，但是他什麼時候面對個女人，都沒轍了？

「夙皇，說話算話，否則我會做什麼，你是知道的，我想你要重新再找一個能夠承受你全部力量的人，可是不容易的吧」傾顏冰冷的聲音，讓溪絕都忍不住的哆嗦，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夙傾顏。

「既然同意接受我全部的力量，那就按照你既定的路去走吧，中位神王，我想你應該快要突破上位神王了才對」男子笑著，看著依然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目光獃滯的傾顏，盡量的想讓她多說點話。

「我把神力壓制了，上一次在黃泉戒中，如果我沒有壓制，應該是突破到了中位神君，而不是神王，是淚無歡提醒我，如果晉級過快的話，根基虛浮，我以後想要再突破，就會變得很困難」傾顏淡淡道。

「那你可以不用壓制了，這一次盡你自己可能的去突破，至於根基虛浮的問題，在你傳承我的力量的時候，我會為你把虛浮的根基都給補紮實了」男人說話的語氣，不乏的露出一種自豪感，或許天底下也只有他敢誇的海口了。

「我需要實力，強悍的實力，可以儘早結束這一切的實力……」傾顏淡淡的呢喃聲，讓男人剛剛還在興奮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沒想到他那麼沒有存在感，這女人腦袋裡竟然都沒有一點他說話的印象，或許有一點，就是他答應把納蘭皓然給弄回來。

「好吧，讓你去灰色地帶歷練，你不是想要實力嗎……」男子突然挫敗的呢喃，在溪絕和夙翼痕都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伸手拉著躺在地上的傾顏，瞬間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讓夙翼痕嘴角抽搐不已。

夙皇啊，您用得著么？我可是您的子孫吧，為什麼你防我，跟防賊一樣？夙翼痕心裡很扭曲的想著，他怎麼都不明白，夙皇帶著傾顏去的那個灰色地帶，幹嘛不告訴他呢，有必要那麼防著他嗎？真的有必要嗎？

遙遠的無盡虛空中，在天穹與冥界的中間，有一片亘古就存在的世界，那個世界曾經被人稱為神魔的分界，在這個世界中，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沒有純粹的神與魔，有的只是模糊凌亂的一切。

這裡就是所謂的灰色地帶，也是所謂的三不管之界，在這裡，神棄魔嫌，人類懼怕而不敢踏足，這裡是所有位面中許多犯了大罪的人，都最喜歡的天堂。

「哎呀呀，有新面孔，還是個漂亮小妞！」傾顏剛剛被夙皇帶來這所謂的灰色地帶，就遇上了找麻煩的人，一群看樣子就不像什麼好人的傢伙，堵在了傾顏的面前，滿臉猥瑣的看著傾顏那絕美的容顏。

「在我沒有想動手之前，滾」傾顏冰冷的聲音，讓那幾個傢伙呆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這個絕美的女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她那森冷的聲音，似乎有些什麼不太對勁，至於一直在傾顏身旁的夙皇，很簡單就被他們給忽略了。

反正對於他們來說，女的總是比男的要吸引目光，夙皇這樣俊美的男子，對他們來說到最後也不過就是具死屍而已，犯不著在乎他到底俊美還是醜陋的，就算俊美也沒關係，死了給他毀容就好了。

「小妞，你如果主動跟了我們的話，只要你能把爺伺候好了，爺就留你一命，看在你長得那麼美的份上……啊！」猥瑣男子話都沒有說完，就拖著凄厲慘叫的尾音，直直的倒向了地面，目光驚恐的看著傾顏的方向。

「夙皇，既然這裡被稱為灰色地帶，也就是說，這裡沒有純粹準確的是非黑白，沒有絕對的善惡是吧？」傾顏緩緩收回手中的斷罪之刃，依然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那一群擋路的人，沒有誰在她的眼中留下過倒影，沒有誰，能入她的眼。

「聰明，這裡什麼東西都是模糊的，沒有什麼準確的定義，如果你想有，那就靠你自己的實力，親自去改寫好了，當然，我很樂意看著你會把灰色地帶改寫成什麼樣子」夙皇淡笑著，血紅的眼眸掃過那一群人，身上那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讓他們都有些顫抖。

傾顏空洞的眼眸，看得那群人都有些心驚，這個女子，明明身上的氣息不過就是個中位神王，可是竟然能夠在一出手間，就直接奪走了一個下位神君的命，她到底是什麼人？還有她身邊那個男人，那種強悍的威壓，卻讓他們完全感受不出等級。

好像是終於明白過來，他們這次精蟲上腦到底是捅出了多大的婁子，一群人都極為驚恐的看著傾顏與夙皇，有些強者，在灰色地帶中喜歡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扮豬吃老虎的去虐殺人，這是他們在灰色地帶里生活的一種愛好，看樣子他們今天就是，遇到了這樣的變態了。

「小姐，不，姑奶奶！姑奶奶，我們錯了，我們有眼無珠，衝撞了姑奶奶，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的狗命，姑奶奶！」傾顏剛剛邁開步子，一群人就嘩啦啦的對著傾顏跪下，不住的磕頭求饒，看得一旁的夙皇，嘴角憋出一抹冷笑。

「你們沒資格活著」傾顏冰冷的話，無疑是讓一群人從一點微微的希望，徹底的失去了對生命的期望，在傾顏的面前，他們只能慢慢的絕望，而因為夙皇的存在，他們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也不可能逃跑。

灰色地帶中，面對一些隱藏真實實力和身份的人，一旦被遇上，除了死，就是生不如死，讓他殺了，死了一了百了，如果你逃跑，那麼等待著你的，就是無休止的追殺，永無止盡的痛苦折磨。

據傳言，這是灰色地帶中，最為強大的那個強者所訂立的規則，這就是灰色地帶中唯一一條由人訂立，而不是自由行成的規則。

沒人知道訂立這條規則的人是誰，因為灰色地帶中沒有人見過所謂這裡的最強者，更不要妄想說是想要取代他的位置，曾經有過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妄圖去挑戰他，取代他甚至是殺了他，最後結果就是，那些人的屍體，就在他離開不到半刻，出現在了他離開的原地。

死狀都是極其的凄慘而恐怖，至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於說要挑戰灰色地帶的最強者，更沒有人敢提起他，那個人，彷彿成為了這灰色地帶中，一個不成文的禁忌。

斷罪之刃，簡單的在空氣中劃過一個弧度，而灰色的光芒，從斷罪之刃劃過空氣中的弧度快速的襲向了那群跪在地上絕望的人，沒有任何的聲響，他們最後的表情，都被凝固在了他們的臉上，然後連同他們的頭，一起整齊的滾落在地。

「好了，你自己在這灰色地帶里過吧，除非是那幾個傢伙，不然我不會管你，生或者是死，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不過我希望你活著，而且要活著到灰色地帶的中心來見我，起碼也讓我知道，我的後代，不至於辱沒了『修羅』之名不是」夙皇看著傾顏平靜的殺了一群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很識趣的借口離開。

他很清楚，傾顏現在想要的，就是殺戮，不斷的殺戮，她需要發泄，納蘭皓然的死讓她無法接受，心如死灰，如果不讓她把心裡的暴戾給發泄出來的話，她很有可能就會完全的迷失了自我，那樣的夙傾顏，他絕對是不可能，也不敢把他的力量傳承給她。

因為給了她，只會害了她，甚至是害了這個世界。

灰色地帶里，大部分都是從外面而來的一些惡人，有人族，有獸族，有墮落的精靈，也有叛變的龍族，甚至連冥族也有，但是這裡有多少好人？他是再清楚不過了，讓傾顏殺了也好，可以提升她的實力，也可以把這灰色地帶給肅清一下。

一舉兩得的事情，夙皇當然不會介意，反正他在灰色地帶也呆太久了，換個環境或許也不錯的樣子，不然就等傾顏把天穹給拿下之後，他去天穹呆一段時間？

夙皇一邊離開，一邊腦子裡正在盤算著，等傾顏把灰色地帶的人都殺得差不多了之後，他要換個地方的話，該換到哪裡去？冥界他是暫時都不會去了，本來就是冥族的他，可不想呆在冥界，感覺好像養老一樣。

既然讓傾顏隨便在灰色地帶里殺戮，那麼他就得先把那幾個老傢伙搞定，不然弄不好那幾個傢伙蹦出來，一不小心把這丫頭弄死了，他上哪去找個能夠承受他全部力量的人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他等了都不知道多少歲月，才等到了那麼一個。

夙皇雖然為傾顏在灰色地帶里考慮了一下後路，可是事有不順，天有不測，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因為他想要擺平的幾個人中其中的一個，還真巧就不在這灰色地帶中，他雖然是能夠找到，可是這世界那麼大。

無盡虛空中的大小位面，多得數都數不清，他要找起來，也得花時間，夙皇第一次發現，如果他能夠把監視者尼格拉弄來的話，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或許就是因為這突然的情況，艾格拉斯很快就深入骨髓的感受到了，那種從靈魂深處而來的恐懼和顫抖，那個讓他有這種恐懼的男人，第一次遇到這個比諾伊維斯還要讓他恐懼的男人。

如果可以，艾格拉斯真的希望，他永生永世不要再遇到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