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水畫
「中邪？真是笑死人了。」
站在溫鈺身後的曹遺珠站了出來，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我看就是你用了什麼妖術害老夫人吧？」
「曹晚娘可別亂說，六妹妹今日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害祖母？而且，祖母回來她又不知道！」
溫靈栩聞言，板起了臉。
曹遺珠原本還想說什麼，老夫人的門卻被裡面看診的大夫推開了。
「大夫，怎麼樣？」溫鈺忙迎上去問。
出來的大夫長長嘆息一聲，旋即又搖了搖頭：「老夫人的病著實古怪，把脈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脈象正常，銀針、中藥，我都試過了，可老夫人就是醒不過來。」
「怎麼會……」
溫鈺眼瞳一縮，他可是把聿京城內最好的大夫都請過來了。
他們都束手無策的話，溫鈺還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在清風觀也修習過醫術，不妨讓我看看，我必定能救祖母。」
溫風螢知道，她若是說自己要進去驅邪的話，溫鈺必定不允。
「你？」曹遺珠冷笑。
「三哥哥，我不會害祖母，你相信我，我肯定能治好祖母。」
溫風螢知道，溫靈栩的母親走得早，他是祖母帶大的，所以和祖母關係好。
如今能幫溫風螢說話的，也就溫靈栩了。
「父親，我昨夜身體不舒服，全靠六妹妹給我看好了，我相信六妹妹能治好祖母，您就讓她試試吧！」
溫靈栩聞言，上前去勸說溫鈺。
「可以，但如果老夫人出了什麼事情，我是留不得你的。」
溫鈺看向溫風螢，他的眼中依舊充滿了冷意。
不過，溫風螢也不在乎，她知道老夫人不單單是中邪，而且導致老夫人中邪的緣由，和古玉法印也有關係。
背後的人到底利用古玉法印做了多少事？
溫風螢蹙了蹙眉。
「六妹妹，我們進去看吧。」溫靈栩說。
「好！」
溫風螢和溫靈栩一起進了老夫人的房間，外面的大夫們忍不住議論了起來。
「老夫人的病症，老夫聞所未聞！」
「是啊，我們都無計可施，她一個黃毛丫頭能把老夫人看好？」
「你沒聽她說什麼中邪嗎？學的怕是巫醫的那些邪路子醫術……」
……
聽著大夫們的議論，溫鈺的臉色更難看了。
但眼下他沒有其他的選擇了，老夫人危在旦夕，也只能讓她試一試了。
「好，那就一起進去。」溫鈺妥協之後，提出一起進去。
溫風螢沒說話，跟著溫靈栩一起先進了老夫人的房間。
剛一進來，溫風螢就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是古玉法印。
「祖母，祖母……」
一進門，溫靈栩就直奔床頭，拉著老夫人的手就哭了起來。
老夫人雙目緊閉，看上去很安詳，一動也不動。
「祖母的鼻息很弱。」
溫靈栩探了探老夫人的鼻息，眼睛又跟著紅了：「早知道我就和祖母一起去梨花小院了，祖母也不會病成這樣……」
「溫風螢，你在幹什麼呢？」
曹遺珠進來之後就一直盯著溫風螢，想看看她有什麼辦法。
誰知道進來之後的溫風螢根本沒去看祖母，而是站在祖母房間里的柜子前面，眼睛盯著牆上掛著的山水畫。
「都什麼時候了，你不看看你祖母怎麼樣了，你在這裡看畫？」溫鈺見狀，也有些悶燥，走過來冷聲說。
「父親，這畫是什麼時候掛在這裡的？」溫風螢問。
溫鈺怔了怔，目光重新落到了牆上的山水畫上：「這畫之前好像沒有啊，應該是母親從梨花小院帶回來的吧……」
沒能溫鈺的話落音，溫風螢已經抬手將那畫扯了下來，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嘶」的聲音。
山水畫瞬間被溫風螢撕扯成了兩半。
「你……你這是作甚……」溫鈺一驚。
「溫風螢，你居然敢撕老夫人的畫！你簡直是膽大包天！」曹遺珠瞪大了眼睛，跟著說。
「你們自己看！」
溫風螢將山水畫扔在地上，山水畫撕裂的位置冒出淡淡的黑氣，而落款位置印下的一個奇怪的印章的圖樣也隨之消失了。
那是溫風螢的古玉法印的陰面印章。
古玉法印分為陽面和陰面，陽面印章能增強克制陰邪的法力，陰面則是能讓陰邪之力更加晦暗。
拿到她法器的人多使用的是陰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怎麼會這樣？這畫……是什麼東西？」溫靈栩咽了口唾沫，驚得說不出話。
「祖母就是被這畫上的陰邪之氣給克住了，山水畫擺放的位置正對著祖母的床榻，這是要祖母的命。」溫風螢沉聲說。
溫靈栩握緊拳頭：「什麼人這麼歹毒，這畫到底怎麼來的？」
溫鈺臉更黑了，看向了一旁的曹遺珠：「老夫人今天回來的時候是誰跟著一起回來的？這畫又是誰掛這裡的？」
曹遺珠嚇得輕顫了兩下，旋即道：「是……老夫人的貼身丫鬟秀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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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我只是陪著老夫人回來，這畫是老夫人很喜歡的，所以我才會掛這裡，我不知道畫有問題啊……」
秀雲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
「這畫到底是怎麼來的？」溫鈺生氣道。
「是……是夫人的哥哥送到梨花小院的。」秀雲小聲說。
「什麼？」溫鈺瞪大眼，再度看向了曹遺珠。
曹遺珠一聽這話，臉色煞白：「我哥哥？不，不可能的！我哥哥怎麼可能害老夫人？」
「老夫人的病太蹊蹺了，這家裡唯一懂那些邪術的只有風螢，她弄點障眼法出來就能說是我哥哥了？」
曹遺珠很快將水潑到了溫風螢的身上，溫鈺也是半信半疑。
溫風螢看著這群激動的人，有些疲憊地伸了伸懶腰。
說起來，曹遺珠好像就是雲水鎮的人，這畫的事兒，或許真的和她哥哥有關係。
眼下似乎又有了線索。
溫鈺壓了壓心裡的火氣，目光重新落到了溫風螢的身上。
「父親先別激動，先讓祖母醒過來吧。」溫風螢說。
「你要做什麼？」溫鈺問。
溫風螢不理會溫鈺，而是走到床邊，沖著溫靈栩說：「三哥哥，你幫我扶著祖母，我給祖母喝點東西。」
說著，溫風螢扯下她身上的一個葫蘆，沖著溫靈栩笑了笑。
「六小姐，飯可以亂吃，葯可不能亂吃啊，這是會出事的！」
一旁的幾個大夫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