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溫情
「你們在我這吵得我頭疼，都出去吧。」
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溫鈺他們都出去。
「祖母，我想在這裡陪陪你。」溫靈栩說。
「好，那三三和小六留在這陪陪我，你們都回去吧。」老夫人說。
一行人很快離開了老夫人的房間，房間終於恢復了寂靜。
「小六，你過來。」
老夫人沖著溫風螢招招手，示意她在床邊坐下。
溫靈栩起身給溫風螢騰了地兒，溫風螢才過去坐了下來：「祖母。」
「小六，當年的事情確實委屈你，你也別怪你爹，他就是被那女人蒙住了眼睛。」
「曹遺珠擅長偽裝，一開始她真的是哪哪都好，挑不出一點毛病，但哪有人能一直偽裝呢？這些年，那女人什麼德行，我和你爹都看在眼裡。」
老夫人倒是個心明如鏡的人，但溫風螢沒想到她會這般坦誠。
「我知道的，祖母。」溫風螢點點頭。
「小六，如今你回來了，又救了祖母，祖母心頭高興，但是一想到你這些年受的苦楚，祖母心頭又發酸……」
老夫人說著，眼睛又跟著紅了。
「祖母……」一旁的溫靈栩遞上絹帕，給老夫人擦了擦眼淚。
「小六，以後你在溫家，祖母給你撐腰，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有什麼能幫襯的，祖母定會盡全力。」
老夫人拉過溫風螢的手，她的手有些蒼老粗糙，但是卻無比溫暖。
和她的手握在一起，溫風螢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的感覺。
一直以來，她都是孤身一人在對抗各種危險，如今這種有親人在身側的感覺，倒也不賴。
「謝謝祖母！」
溫風螢的臉上綻開了一個明媚的笑容，老夫人看到溫風螢溫煦的笑容，也跟著笑了起來。
「誒誒，祖母，還有我呢，我也會保護六妹妹的，您知道嗎？我去岑燁山之前，也遇到了壞事兒……」
溫靈栩湊過來，說起了自己腹中邪種的事情。
老夫人聽著溫靈栩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才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兩人給老夫人蓋上被子，退出了老夫人的房間。
「三少爺，六小姐，老爺說讓你們去前廳。」守在老夫人門外的雲秀沖著兩人欠了欠身。
「嗯，知道了，」溫靈栩擺擺手，「你照顧好祖母。」
雲秀點頭：「我會的。」
兩人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往主院那邊去。
剛到主院，兩人就聽到前廳里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姐夫，我哪敢啊？」
「我就是想著這山水畫是個寶物，想著去老夫人那討點銀子花花……」
「我是萬萬不敢害人啊，更何況是老夫人……」
進了前廳，溫風螢看到一個微胖的男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曹遺珠在他的身側幫襯著說好話，前面的溫鈺臉都是黑的。
「父親。」
溫靈栩拱了拱手，目光落到曹滄海的身上：「就是曹舅父弄的山水畫害了我祖母？」
「哎喲，三少爺，冤枉啊！」
曹滄海一把鼻涕一把淚，想要解釋，卻聽到一旁的溫風螢來了一句：「是別人送你的山水畫吧？」
「你……你怎麼知道？」曹滄海一愣。
「因為他不單單送了山水畫給你，還給你送了個香囊吧？」溫風螢說著，指了指曹滄海腰間掛著的香囊。
曹滄海摘下腰間的香囊，腦子懵了片刻，才說：「這小道姑莫非是高人？」
「送你東西的人，是想害死你啊，這香囊加那幅山水畫，足以讓你歸西了。」
溫風螢上前一步，搖著頭咂舌：「不過你還真的是運氣好，想借著山水畫去祖母那裡討銀子，由此才躲過一劫。」
「這……」
曹滄海一聽溫風螢所說，一時間冷汗直冒。
「不，不會的，這香囊和山水畫可是裴相國府上的人送來的，怎麼會害我呢？」曹滄海有些不相信。
「裴相國？」
後面的溫鈺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
「是啊，流箏不是和相國嫡子婚期將近嗎，裴家郎君興許也就是想討討我這個舅父的歡心，給我送點禮物啊！」
曹滄海這話才出來，溫鈺就狠狠啐了一口：「你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人家裴相國用得著來巴結你？」
對於曹遺珠的這個哥哥，溫風螢是有所耳聞的，他不學無術，一直在家中啃老，好在是曹遺珠家有點生意本，不然經不住他造。
「哎喲！」
曹滄海捂住頭，似乎是有些痛苦。
「你別跟我在這裡裝！你這東西究竟是哪裡來的？」溫鈺厲聲呵斥。
「父親，曹舅父不是裝的，他是真的難受。」
溫風螢在曹滄海身邊蹲下：「最近是不是經常頭痛，有時候看東西也看不清？」
「誒，神了，六姑娘！」曹滄海驚訝：「確實如此！」
「你這邪氣入腦，若是不及時清除的話，很快你就會木僵，和廢人無異。」溫風螢說。
曹滄海又是一陣冷汗，急忙抓住溫風螢的衣袖：「哎喲，我的六姑娘，你之前是在清風觀是吧，想必你有點本事，求你救救我啊！」
「哥哥……」曹遺珠睜大眼睛，沒想到她哥哥這麼沒骨氣，在這求她最討厭的人。
溫風螢唇角一勾：「這個嘛……」
「風螢，我知道，我這個妹妹對你不好，你之前去清風觀也是因為她……」
「曹滄海！」
沒等曹滄海說完，曹遺珠就受不了呵斥住了他。
曹滄海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只能閉了嘴，但他害怕自己出事，只能跪倒在溫風螢的跟前。
「六姑娘救救我啊！救救我……」
「曹舅父是長輩，倒也不必行這麼大禮。」
溫風螢眯起眼睛，臉上依舊掛著氣定神閑的笑意：「要我出手，好說的，曹舅父只需要付五百兩就好。」
「五百兩？」曹滄海愣住。
「一口價。」溫風螢認真點頭。
「溫風螢，你這是對自己家的人訛錢嗎？」曹遺珠忍不住道
溫風螢歪了歪頭：「曹晚娘還知道我們是一家人啊，你的哥哥好像是為了祖母的銀子，才害得祖母生病的吧？」
曹遺珠啞口無言。
「遺珠，遺珠，你借我五百兩，你也不想看著你哥哥我死吧……」曹滄海轉過頭，拉過曹遺珠的衣袖。
「休想！」
曹遺珠剛甩開曹滄海，曹滄海就抱著頭嚎叫起來，他的兩隻眼睛往上翻著，整個身體開始止不住地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