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行決」

一尺多長的魚，肉質鮮美，被炭火烤得金黃酥脆，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不一會兒，這條精心烤制的魚兒便在他們風捲殘雲般的進食中失去了大半。丁北風尤其顯得狼吞虎咽，彷彿要將連日來的疲憊與飢餓一併吞噬。

而老莫則顯得更為從容，他輕輕用筷子夾起一小塊魚肉，細嚼慢咽，品味著其中的滋味，偶爾抬頭望向那片無垠的星空，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深邃與滄桑。

「小兄弟，看你如此狼狽，莫非是未能尋得那傳說中的玲瓏果？」老莫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能穿透夜色，直達人心。

丁北風聞言，苦笑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唉，此事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啊。」

隨後，他將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老莫道來。老莫靜靜地聽著，偶爾點頭表示理解。

當丁北風終於講完自己的故事，他找了一根草根，隨意地躺在地上，一邊剔著牙，一邊與老莫聊起了天。

「老莫，你那位朋友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會在這裡建起這樣一座院落？」他好奇地問道。

老莫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這裡，本就是我那朋友的家。至於羅剎海，不過是後來才形成的。」

「吹牛吧！羅剎海存在已有萬年之久，你朋友難道是個仙人不成？」丁北風半開玩笑地說道。

「呵呵，你說對了，他確實是個『仙人』。」老莫的回答輕描淡寫，卻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丁北風猛地坐起身來，結結巴巴地問道：「真……真的是仙人？」他的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老莫笑著點了點頭，再次確認道：「是的，他確實是仙人。」

「那……那你為什麼不是仙人呢？他沒教你仙法嗎？」丁北風急切地問道。

「教了，但我並未學，後來也忘記了。」老莫的回答雲淡風輕，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忘……忘了？」丁北風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還有人會對仙法不屑一顧，甚至還能將其遺忘？

「那你還記得多少？要不教我幾招吧！」丁北風厚著臉皮說道。

老莫輕笑一聲，指了指丁北風身後的房間：「我那位朋友的修行法門就放在你睡覺那間房的書架上，你沒看到嗎？」

他的語氣輕鬆得彷彿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丁北風愣住了，他從未想過那些塵封的書籍中竟然隱藏著如此驚人的秘密。

他自幼流浪街頭，識字不多，更別提去閱讀那些深奧的書籍了。但他心中卻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成為仙人！

「那……那我能學嗎？你朋友不會生氣吧？」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想修行仙法？」

「當然啊，修了仙法就可以成為仙人了啊。」

丁北風很激動，為了成為仙人，他差點把命都丟了，本以為自己想修仙的路已經斷了。

可沒想到現在成為仙人的機會就在眼前，他怎麼能不激動。

「那秘籍就靜靜躺在書架之上，我依稀記得其名，曰『天行訣』，你自行探尋便是，若有不解，再來詢我。」

老莫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似乎對那世人夢寐以求的仙法並不以為然。

丁北風的心早已按捺不住，他幾乎是疾步如飛地奔向那間藏書之室。一踏入其中，他的目光便如獵鷹般鎖定了那本藍封古籍——「天行訣」。

然而，當他滿懷期待地翻開書頁時，卻發現自己對那古奧的文字知之甚少，更別說理解其中蘊含的深奧法門了。

即便是飽讀詩書的文人墨客，面對此書恐怕也會感到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丁北風只得帶著一絲尷尬，手持「天行訣」返回，向老莫求教。

老莫倒是很隨和，而且懂的也很多，開始教授他修行仙法。

不過在教他之前，老莫很嚴肅的問道：「你確定要修行仙法，成為修行中人？」

「當然啦，成為仙人還不好嗎？」

「我那位朋友曾經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當他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他才發現，這是多麼殘酷一條路。」

「他說過，一旦踏上了修行之路，就再也不能回頭了。這條路上充滿了血腥於與殺伐，充滿了爾虞我詐。只能一路向前，不得停歇。」

「而我那個朋友最終的下場也很凄慘，被兄弟背叛，全家慘死，最愛的人也被搶走。」

丁北風不能理解，這和他聽說過的仙人不一樣啊，仙人不應該高高在上，悠然自得，想做什麼做什麼嘛。

老莫再次問道：「現在你還想踏上這條修行之路嗎？」

丁北風想了想，再不濟的仙人也比他現在好了不知多少，起碼不會被一個城主就能決定生死。

所以他點點頭，確定還是要踏上這條修行之路。

在學習修行法門的過程中，丁北風發現老莫懂的真的很多，是真正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很多原本晦澀難懂的道理，都能被他用簡單的話語解釋清楚。他還讓丁北風多看看房間里的書籍，說他既然決定走上修行這條路，多多了解一些總是好的。

而丁北風也搞清楚了，不是說修鍊了仙法就是仙人了，剛開始是蛻凡境，顧名思義這個階段的修士已經超越了凡俗，而後面便是天地玄黃從高到低排列，而每個境界又分九品。

老莫告訴他天階並不是修士的終點，還有更高的境界，等他到了那個境界自然就清楚了。

對丁北風來說，天階什麼的他才不管，因為已經一個月了，他還沒能感受到老莫所謂的靈氣。

他找老莫問了好幾次，但是老莫都說是他太心急了，讓他多一點耐心，好好感悟。

「所謂天地靈氣，就是天地間萬物的能量，有些是無形的，陽光的炙熱，月光的溫柔，風雨雷電這些都是天地間能量的循環。」

「而有些是可以看得見的，潮汐的起伏，萬物的生長衰敗，都和天地靈氣息息相關。等你能吸收天地靈氣，並且能駕馭它的時候，那你就有了法力，他上了修行路的第一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