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呂小隊長思夫(前夜)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
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
此時此刻,需要用一位婉約派的詞作為開場。眾多詞人當中,用宋朝晏殊的這首《浣溪沙·一曲新詞酒一杯》是最合適不過。
「嘩啦啦~」
呂豐賢打開了塵封的日記,這裡面充滿了無數的回憶。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茶餘飯後或者人生感悟。
顫抖著手,拿出了一個小日記本子,打開了第一頁,這一整個本子就記了這一件事,也是童年陰影之一:
「1987年9月15號周二天氣晴
剛上小學的第二個禮拜,老師教我們寫日記,別人都是把可以認識的字組起來,隨便抄幾句歌詞串成一個句子,沒有那句話是自己的真實經歷,那就不能算是日記。
我和那些人就不一樣,好多字都是看到就會寫。嗯!今天天氣不錯,心情十分的愉悅!」
看著這個人生當中第一篇日記,呂豐賢靠在椅子上。進入了寫完這篇日記后,本以為第二天有些不同凡響,噩夢般的回憶:
「你厲害,你多過勁啊!還認識的字你都會寫,你知道傻子的『傻'怎麼寫嗎?」
「太狂妄了,害得我有錯別字被老師罵,被同學嘲笑,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就是!就是!舔著臉的瞎說自己這麼厲害那麼厲害的,你怎麼不上天呢?」
「你沒看到牆上掛的名人畫像和畫像底下名言嗎?『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退步'嗎?你也不抬頭瞧瞧,撒泡尿照照。」
……
後面的省略,並不是他沒有記住,他只是選擇性失憶罷了。
這種回憶的加持,導致了心情更加的難受。
心想,怎麼辦才好?
畢竟在他看來,現在的准妻子還在那個老流氓的身邊。
又心想,現在要抓緊時間去營救。
由於一些原因而十分膽怯,不爭氣的複雜心理使他無能為力。
以前還說說笑笑,現在甚至還被連罵帶卷的轟出門外。
感覺這就是承受了所有失敗,受了所有男人的苦,忍不住流下了痛苦的眼淚。
左手拿下從右耳朵上夾著的「大前門」,右手亂摸著左褲兜的鼓起「登喜路」打火機,大腦一片混亂,手抖得很厲害,就是感覺打火機在好遙遠的地方,左手用力扯下像焊死在上下嘴唇含著香煙,牙齒都快咬碎了,奮力的像電影里超人,用最後一口氣發動大絕招,肌肉線條被緊緊攥住的拳頭顯現出來,青筋暴起。總算是掙開了像好久沒有開鎖,而且是裡面生鏽氧化的鑰匙一般,即使這樣,也僅僅是拔出了煙草卷,煙捲不知為何破裂。散落到一本陳舊日記本的縫裡和一桌一地。
嘟囔聲由小變大,甚至是莫名的大笑,隨後就是陣陣的咆哮:「我堂堂一個大男人,卻過的如此不堪,你他媽的混蛋,你會遭到報應的,還有你們,你們,特別是你,都會有報應的。哈哈……哈哈哈……啊……啊……」
心情激動逐漸冷靜了下來,然而出現這種情況,目前已經持續了將近兩個月了。
這個事情的源頭就來自於「丁老頭」。
其中夾雜著另外的隱情,有些自欺欺人的行為,實在是讓有些人難以啟齒。
這個其實是自己心情得到安慰的轉折點,轉念又有了鬥志:「推不倒葫蘆撒不了油,一不做,二不休,整死他的了!」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聽了劉蘭芳的《岳飛傳》,但是這段話確實戳中了他的內心。
「哐當~」
「啪嗒~」
「呲啦~呲啦~」
外邊下著雨,又在自己正在回憶的時候。外邊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於是趕緊穿上拖鞋,出門查看一下。
「喔操,見鬼了,什麼都沒有。」
外邊沒有異常,關門就回了房間。
其實,還有他不知道的事,他和那個老頭的對話和現在在家裡的激情獨白,其實都已經被三個孩子竊聽和偷窺了。
「啪嗒啪嗒……」
這是明顯踩著水的腳步聲。
「咿呀呀~哐哐噹噹~」
這是明顯開生鏽大門聲音。
「走。」
「你先出去。」
「好。」
「太好了,總算出來了。」
「要不是你力氣大,這門都打不開。」
有三個孩子努力的的逃出門。
「咔嚓~」
「嘩嘩嘩……卡啦啦……」
快門的閃光燈和閃電同步,這麼完美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操作。
隱約里,有人身穿著白色衣服,頭上戴著一頂白色的針織帽,手裡拿著海信的數碼照相,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