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風水輪流轉
楊浩在一旁聽著,心中有些忐忑,畢竟全真教一直是立長不立幼,自己在教內輩分小,也不足以服眾,他趕忙說。
「各位師叔伯,我知道自己資歷尚淺,恐難擔此重任。但如今形勢危急,我教屢次遭受外敵侵擾,而我們現有的武功,在面對江湖上層出不窮的新武功和高手時,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眾人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楊浩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來:
「祖師曾留下遺訓,禁止我教修鍊九陰真經。但如今時過境遷,江湖局勢變化莫測,我教如今要保護武穆遺書這一重要之物。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打破這一固執的規定,解除我全真教不得修鍊九陰真經武功這一條例。
九陰真經本身門檻較高,內力達不到要求其實也修鍊不了。我們可以將九陰真經中用於療傷的易經鍛骨篇在我教慢慢推行,讓弟子們在危急關頭能夠自行運功療傷,保護自身安全。不知諸位師叔伯意下如何?」
眾人聽了楊浩的話,紛紛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大家覺得楊浩的話頗有道理。畢竟這條禁令已經傳承了幾十年,當年有王重陽和周伯通兩位高手,能夠扞衛全真教。
如今王重陽已然離世,周伯通已歸隱,江湖紛爭不斷,全真教僅憑現有的武功,確實有些難以自保。而且如今江湖上各種新武功層出不窮,高手如雲,是該做出一些改變了。
馬鈺道長看著眾人紛紛點頭,心中也覺得楊浩的提議甚好,便說:「浩兒,你的這個提議很好。我教歷經百年,確實需要在制度上有所改變。這個提議我會與你幾位師叔溝通,之後再做定奪。」
全真教的早會終了,雖歷時未久,然其間所做之決策,卻重如千鈞,關乎全真教之興衰榮辱,猶如在平靜湖面投下巨石,激起千層浪,教中命運之流向或將因此改變。
楊浩婉言謝絕了代理掌教這一要職。他深知此任之重,仿若背負一座大山,掌教之責,關乎萬千教眾安危,更牽涉大宋武林之穩定。他既有著守護全真教周全的強烈使命感,亦有扞衛武林聖地不被外敵染指的神聖義務。
自此刻起,他在全真教中的地位愈發舉足輕重,還獲賜一項特殊許可權。往後,他若要進入全真教藏經閣后的密室,無需再如往昔那般,偷偷從後門潛入,似那暗夜之鼠。如今,他可以堂堂正正地從重陽宮踏入密室,此等殊榮,在全真教內,此前唯有掌教馬鈺方可擁有。
馬鈺道長一生謹遵重陽真人教誨,嚴守教規底線,他雖自己不會踏入那藏經閣后的密室修鍊,以免觸犯禁忌,但對於楊浩,他卻不再阻攔。其實,在馬鈺道長內心深處,已然對楊浩的行為予以了認可,只是這認可藏於潛意識之中,不輕易表露。
楊浩在密室潛心修鍊完畢,便欲返回古墓。當他行至古墓之前,卻見一女子攜著一個兩歲多的小男孩佇立在那。那女子身姿婀娜,卻透著一絲憔悴,小男孩虎頭虎腦,眼中圓圓的,透著懵懂與不安。他便是小楊過。
楊浩心中頓生好奇,腳下步伐加快,匆匆朝著那二人走去。待他走近,才看清那女子竟是穆念慈。
自牛家村一別,歲月悠悠,二人已許久未曾相見。此時的穆念慈,與往昔大不相同。歲月在她的面容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那曾經青春洋溢的臉龐,如今多了幾分成熟與滄桑。
她的眼角有了細微的魚尾紋,像是歲月鐫刻的印記,卻也為她增添了幾分溫婉之態。她的眼眸中淚光閃動,恰似那風中搖曳的燭火,滿含著無盡的哀愁。
楊浩乍見之下,竟一時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眼前之人便是昔日的穆念慈。但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神韻,卻分明還是當年那個從堅韌而善良的女子。
楊浩見狀,心中如遭雷擊,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有驚訝、有感慨、有憐憫。穆念慈見到楊浩,她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險些奪眶而出。
楊浩趕忙疾步向前,幾步來到穆念慈身前,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念慈妹妹,你為何在此?」
穆念慈見到楊浩,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宛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忙道:「楊浩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楊浩細細打量著穆念慈,看著她的變化,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穆念慈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那動作之突然,讓楊浩一驚。她眼中滿是哀求,淚水如斷線之珠般滾滾而下,哽咽著說:
「楊浩哥哥,請你救救阿康吧!」
楊浩大驚失色,急忙伸手去扶穆念慈:
「念慈妹妹,快快起來,這是為何?你且細細說來,楊康他究竟怎麼了?」
楊浩心中詫異,上次歐陽鋒一眾來我全真教,妄圖謀取武穆遺書。雖說楊康當時並未參加,但也有他的預謀。他如今身在汴京王府,做為大金小王爺難道會遭遇不測?」
穆念慈抱著孩子,緩緩起身,身子仍在微微顫抖,泣不成聲:
「楊浩哥哥,你不知其中緣由。自我與楊康不顧義父反對,結為夫妻后,義父對他便頗有微詞。在義父眼中,楊康行事總是飄忽不定,不甚靠譜。可我對他一往情深,執意與他在一起。
後來,我有了過兒,義父見事已至此,也只好對楊康的態度有所緩和,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但居住在牛家村多有不便,且離汴京甚遠,不方便楊康與我們團聚。於是我們母子便跟著楊康汴京城南郊區居住,一來是為了方便楊康與我們相聚,二來楊康也一直努力說服完顏洪烈接納我們,便於將我們接入王府。」
楊浩看著穆念慈母子,眼中滿是憐憫,走上前輕輕拍了拍穆念慈的肩膀:
「念慈妹妹,你莫要過於傷心,我定會設法救楊康。你先莫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與我說說。」
穆念慈將楊康遇難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楊浩哥哥。原來由於蒙古勢力日益壯大,大有一舉南下吞併金國之勢。完顏洪烈一心想著派大金高手奪得《武穆遺書》,妄圖利用《武穆遺書》中的兵法和影響力扳回一局,做最後的掙扎。
對於楊康,完顏洪烈竟有他的盤算。他企圖通過楊康的婚事進行政治聯姻,以此來擴充自己的勢力。他認為大金有眾多權貴之女、各方勢力的千金,都很有意願,但楊康卻不同意與她們來往。楊康卻偏偏選擇了庶民女子穆念慈,他心中大為不滿。因此,他堅決不同意楊康將他們母子接入王府,楊康無奈,只能時常到城外來與穆念慈母子相見。」
如今邊境局勢緊張,如繃緊之弦,一觸即發。蒙古大軍正準備進攻汴京,城中人心惶惶,到處充斥著蒙古大軍前來的消息。汴京也不安全。蒙古的細作如鬼魅般遍布各處,無孔不入。楊康作為大金小王爺,他的一舉一動都引人注意,不巧被蒙古姦細盯上,決定帶領幾名武藝高強蒙古武士在沿途守株待兔。
就在幾日前,楊康像往常一樣,來城外見過穆念慈母子后,便起身返回王府。未料到,在途中被埋伏已久的幾名蒙古武士追殺。楊康如今武功雖有長進,也習得九陰白骨爪,可對方人多勢眾,皆是蒙古軍中的精銳,個個武藝高強,如狼似虎。僅僅幾個回合,楊康便漸露敗象,被對方壓制。楊康終是不敵,被他們生擒,隨後便被押往蒙古大漠去了。
到了蒙古大漠之後,楊康遭受各種的折磨。只因此前,他父親完顏洪烈派人刺殺蒙古王子托雷,拿他當作人質,後來還是楊浩和全真七子、黃藥師父女出手相助,才將他救出。
如今風水輪流轉,真是造化弄人,完顏洪烈的兒子楊康又落入蒙古人之手。蒙古人定是想拿他作為人質,威脅完顏洪烈,好讓他做妥協,早日交出大金政權。
楊浩聽了穆念慈的講述,眉頭緊皺,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心中暗想:「楊康雖與我有些嫌隙,平時對我這個哥哥也愛搭不理,未把自己放在眼裡。可畢竟是兄弟。他如今遭遇此難,我若袖手旁觀,於心何忍?
這些日子,穆念慈一直憂心忡忡,寢食難安。前幾日,她在城外帶著兒子苦等楊康,從黃昏等到夜深,卻始終不見他的身影。或許是心電感應,她心中隱隱有不祥之感,直覺告訴她,楊康遭遇了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