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暗面

黑紫色的光柱中，黑色的巨人借著變身的衝擊力抓住基里艾洛德人的爪子，站了起來並將他推開。

也在勉強自己，身體已經被扎的千瘡百孔的基里艾洛德人退後一步，但很快不屑的甩了甩被迪迦推開的那隻爪子，嘲諷道：「就算你又勉強自己再次變身，這基礎中的基礎型態現在又能有什麼用。」

可很快他發現不對勁，望著黑暗迪迦搖搖晃晃的身軀，他意識到現在的迪迦其實並沒有意識，只是基於本能把自己推開，現在他說什麼，這傢伙都聽不到了。

「……哼。」

基里艾洛德人想上前，徹底終結掉敵人，但是他還沒走出一步，就因為體內突然傳來的巨大的痛苦而跪了下來。

「…什麼？我的力量在流失？」

他勉強抬頭，看向迪迦，發現自己吸入的黑暗正在瘋狂從他身體里掙脫出來，輸入到眼前已經昏迷的奧特曼的彩色計時器中，同時，他也明白了，這傢伙不是因為變身導致的昏迷，而是一下子接納如此大的黑暗意識被衝擊了的緣故。

地球的地脈完全被染成黑色，在卡蜜拉的控制下，地球意志把這堆積已久的黑暗一起打包，迫不及待的通過那些布置在地脈中的陣法全部傳送到黑暗領域中，它們在自動被丟到了迪迦體內。

失去了地球力量和這無窮無盡的黑暗能量，基里艾洛德人被那股膨脹的力量造成的衝擊波推飛，同時身體也再次開始出現瓦解，它體內的各種能量可不只是能影響物質界，是連精神和靈魂都能攻擊的可怕之物，失去控制權力的它們已經無路可逃。

戈迪斯細胞有會寄生在負面的情感與抽象傳說上的不可思議特性，艾勃隆細胞能吸收和儲存等離子體，自然可能攻擊到靈魂，異生獸和其他高端能量更是不用說，把它們都吸入體內純粹就是玩火，所以，現在的基里艾洛德人們被這些能量抓著，哪怕再想逃也逃不掉。

「沒想到，會這樣死去……」

剛才戰鬥中迪迦在他身體上留下的各種傷痕進一步放大了這副身體崩解的效果。

「被騙的居然是我，卡蜜拉那個女人……真是比我們還瘋狂，完全搞不懂她為什麼都這樣還能不計前嫌幫你，甚至不惜背負背叛之名，你也是離譜，竟然相信她到最後……就這點，你賭贏了。」

雖然臨近死亡，但他們的內心反而卻前所未有的平靜，本該恐懼的也沒那麼恐懼了，尤其是對於板田光雄和大沼慶子來說，有一種漫長的征程終於到頭的解脫感。

「是我輸了，可迪迦……這次也是我贏了……是我贏了……」

他這樣說給自己聽，好像永遠不會服輸似的，伴隨著這股意志，他選擇繼續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頂著那股巨大的能量波動向迪迦靠近著。

「所以，你絕不能在這裡死去……被黑暗吞噬，那太可笑了，可不是沐浴在光中的巨人該有的死法。」

他要殺死，要擊敗的不是這樣的對象，他想要戰勝的是那數千年沐浴在眾人的光輝中閃耀的戰士，那道身姿至今徘徊在他們永恆的夢中。

那不曾見過的光之下，他們明白了何為救世主，基里艾洛德人面對那股可怕的黑暗選擇逃避，他們甚至在逃之前跑去嘲諷封存於石像的看上去沒有希望的男人，然而最後的結果，他們感到了害臊和羞愧。

就這樣，還敢大言不慚，對人類放聲自己基里艾洛德神，甚至還說什麼「偉大基里艾洛德神已經放棄地球了」，真是想想都覺得可笑。

所以，數十年後，為了追求救世主，為了挑選救世主而來到平行世界的他們，在失敗后又一次面對那份降落在特利迦身旁的光時，哪怕這只是一份對過去的思念，他們卻還是退縮了。

果然，不行，迪迦只有迪迦，他是獨一無二的，那股光是無法比擬的，他們去尋找別的救世主，想證明那個男人也不過如此，只是在逃避而已。

知恥而後勇，他們選擇積蓄更多力量，想向那傢伙證明自己，證明他們可以成為神，成為人類救世主，他們不比迪迦奧特曼差，他們可以超越他。

為此準備的手段可以充足，可以卑劣，但是到了這個戰場上，基里艾洛德人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全方面擊敗迪迦。

黑暗灼燒著他得到身體，但自己的模樣現在肯定醜陋無比，慘不忍睹，根本不是神明該有的模樣。

不是神明該有的……

啊啊啊，臨近死亡，他反而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最大的敵人會如此篤定奧特曼和人類之間的關係永遠不會變成像是神與人那樣的關係了。

自己在人前虛張聲勢的扮演神太久了，居然都忘了自己的本質到底是什麼了。

「哈哈哈哈，哪有這麼弱的神啊……」

這群奧特曼不過是抱著可笑得信念在戰鬥罷了，他們總是動不動和怪獸在泥坑裡打滾，或者被壓在身體下，有時候陷入困境還需要人類幫助。

打法有時候也可謂是醜陋無比，有些還特別搞笑，偶爾還會筋疲力竭的紅著燈解體，或者失去了什麼就無法戰鬥，可正是因為如此，所有人才能清晰的認識到這件事：這群巨人不過是和他們一樣，都是在災難面前不停努力的渺小的凡人，而不是什麼無所不能的能實現一切的神。

信奧特曼還不如信手鐲架子手腕上傳說中的那個萬能的手鐲呢。

那些奇迹根本不是神的象徵，而是給為正義而努力之人的褒獎罷了。

或許，幾百年後，等奧特曼都離開后，這些歷史流傳下去會往神話的方向發展，但是，這肯定不是現在。

不管怎麼說，都不可能把眼前這如此狼狽還沒法保證自己生命的，總是實實在在埋頭做事的傢伙當做神吧。

「我現在不也和你們一樣嘛……」

什麼想成為人類的神，扯淡啊，見識到光后，自己明明就是單純的渴求和貪圖他們那神秘的力量而已，所以才侵略他們，想將他們佔為己有罷了，這才是基里艾洛德人最真實的慾望。

「這份黑暗……原來如此啊……」

所以，自己也已經不可能成為奧特曼這樣的救世主了……從一開始，基里艾洛德人所處的立場就錯誤了。

「這場戰鬥，我徹頭徹尾失敗了。」

他終於認清自己了。

「可是，我不覺得自己錯誤。」

就算成為不了心目中的奧特曼，他也依然覺得自己方式才是拯救人類和滿足自身慾望的唯一選擇。

「我相信我的意志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但他要死了，彌散的黑暗之力將基里艾洛德人包裹，哪怕這個黑暗只是路過，但它還一點點的圍繞著曾經的主人，並順便撕咬著他，這黑暗如同有生命一樣，猶如母親撫摸孩子似的「撫摸」著基里艾洛德人，可這就能讓他更加難以忍受，他的生命正在極速的流逝，黑暗一點點，一點點，如同無數只螞蟻在啃食屍體般要將他吞噬。

「所以，迪迦，你啊，一定要活下去，去見證自己錯得有多麼離譜，你或許這樣能被人類認為是他們的救世主，但是，你永遠拯救不了他們！到時候，我們會在地獄里等你！等你的懊悔！品嘗你的痛苦！」

終於，他把自己的手爪按在了迪迦的彩色計時器上，因為由於過於靠近黑暗，他的身體已經被撕扯和變異中成一個滿是眼睛的大肉團了，但基里艾洛德人依然堅強的將全身的信仰之力灌入到迪迦身體里，來為被黑暗所籠罩的她的意識指明方向。

「來吧，你既然能承載全人類的光，那自然也可以承載全人類的暗！再次，讓我見見識救世主的身姿！」

藍天之下，黑暗和巨怪的屍體被一同掃乾淨，足足上百米高，閃著的光的巨人沐浴在陽光之下，那副美麗的姿態…終於在他們心中逐漸模糊，最後煙消雲散了。

「真是遺憾……沒能用閃耀型對應和他好好打上一場。」

撫摸著那被黑霧瀰漫的臉龐的手漸漸滑了下去，被蘊含著各種能量的肉球所吞噬的一乾二淨。

「果然，好美啊，迪迦奧特曼……」

意識空間中，圓光的意識被突然穿刺而來的黑暗刺得七零八落。

事實上，有一種毀滅的衝動徘徊在她的身體裡面，因為這黑暗是毀滅的化身，是絕望的具象化，是死亡的體現，生命臨終前的哀嚎不甘與憤怒在耳朵旁久久迴響，都被包裹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

只是不讓這個身體去破壞，保持站著不動就已經耗盡了她的一切。

比起能量的無限龐大，這股黑暗其實更多的是記載了死亡和怨念，它是地球上生命欣欣向榮和光華靚麗的側面，是被光所掩蓋住的黑暗。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屬於人類的。

人類被人類（同類）所殺，被肆意折磨，被命運玩弄，圓光就這樣被迫見識到了世界和文明最黑暗的一層。

當到了這一步，光明和黑暗開始模糊不清了，因為，以正義為借口，扭曲秩序而獲取利益，無數人因此死於無數人之手。

她從來沒想過，人類竟然可以這麼對待人類，且不用受到任何懲罰。

但重點不是罪惡，而是，自己作為奧特曼，又作為人類應該去如何面對這片黑暗？

這裡並沒有時間，破碎的意識就這樣飄蕩著，她們沒有任何知覺，這樣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終於來到了現在，冷眼見識了從生命誕生起的那一刻全部痛苦。

「不能這樣下去了。」

因為無論如何也無法死亡，其中被一股神秘的物質所籠罩的最主體最核心的意識塊突然意識到了這點。

作為救世主，她要去拯救世界，如果她不前進不戰鬥，就有真的有無數人會死亡。

所以，她從頭開始，開始尋找自己的意識碎片。

可是眼前黑暗茫茫，該從哪裡入手。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和黑暗不一樣的聲音，是眾人祈禱的聲音，那份聲音里，充斥著對奧特曼的祝福，充滿了想要活下去的意志，還有面對災難不肯放棄的意願，它顯然和這片黑暗格格不入。

作為奧特曼，當然要回應這份聲音，於是，猶如深陷於暴風雨中的大海的黑暗裡，開始出現了因為響應這份聲音而亮起來，猶如燈塔的光輝，為她指名了前路。

她開始前進。

首先，是無數生靈的哀怨，臨死前的痛苦，心中的不甘，破壞的慾望，大自然的競爭就是如此殘酷，儘管這些情感和痛苦並沒有智慧的主觀意識加成，但仍舊有波動。

它們是地球積累的，時間最長遠的黑暗，也是這個意識要挑戰的，第一個關卡。

每走一步，這些生命的總總形成黑暗的經歷會讓她以第一人稱視角體會。

他們變成大自然中的各種生命，有植物，有動物，有還存在的，有已經滅絕了，它們張牙咧嘴，如狼似虎，各種生命都有，黑暗組成它們的身體，或是老虎，或是熊，還有更古老的生物，如恐龍，還有水裡的，有陸地上的，但它們無一例外彷彿脫離了水和陸地的限制，飄在空中，按自己原本運動的方式朝英雄撲了過來。

有的植物，它們會吐出毒粉，伸出藤蔓，也有的會露出口器，它們只有一個目標，將前行之人留下，體會它們的痛苦，成為它們的一部分。

光劍橫著一批，少女退一步躲開進攻的撕咬，將敵人切除兩半，又上前幾步躲開植物捆綁的藤蔓，這些生命沒有意識，沒有經驗，只知道一味的攻擊，單個並不難對付，就是數量多而已。

斬斷，跳躍，再斬斷，躲避，撤斬，下滑，射擊，不斷的，迅速的，靈敏的躲開各種攻擊，然後發動更加迅猛的進攻，這個人的意識冰冷冷的如同一個殺神，黑暗不能靠近她的身體。

大自然的弱肉強食是進化的規律，眼前這些，全都是失敗者的怨念。

能理解，能感受，失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付出的一切都化為烏有，讓人嘆息，想要生存為什麼如此困難呢？

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不能在這裡認輸，正是因為這樣，活者還是要繼續前進，在這個世界，不同種族之間，有時候就是有那麼無奈的事，同情，所以，才要更加向前，因為基於自然的規律是合理的，圓光沒有想要改變他們的慾望，二者畢竟是不同類別的，智慧生命和非智慧生命是類似的，卻又總是差之千里。

弱者，就只能臣服於自己的命運，死者，就化為生者的的養料，哪怕很難受，哪怕是自私的，哪怕是雙標的，他們都無法被圓光的拯救。

因為，少女在這自然界中是強者，她是屬於智慧的生命，她對此能做的只是憐憫，更何況，這些生命自己也認同這樣的規律。

藤蔓捆住她的腿，吐露出尖刺，將她絆倒，黑暗們如聞血的鯊魚，紛紛長出長牙，露出爪子，蜂擁而上，將倒下的圓光遮掩。

「這可，擋不住我！」

渾身爆發出紅色的高溫能量，化為一道道閃電，將靠近的黑暗撕裂，藤蔓也被閃電順著將本體撕裂，光在這裡爆炸。

雙手擺成十字，藍白色的斯派修姆光線噴涌而出，周圍的黑暗全在光線之下被毀滅。

他們的怨念，被強制摧毀，並不是建立在理解上的感化，而是暴力上的摧殘。

這就是自然中的關係，理解不等於就能停止，雙方除了適者生存外別無他路，在它們得死亡上，會綻放鮮美的生命之花。

意識碎片被她拾取，被她放入嘴中，一口吞下，她變得更加完整。

被擊潰的黑暗們並沒有消失，而是變得溫順，成為純粹的，不夾雜情感的力量，彙集到圓光旁，任由她調動。

接下來是智慧生命的黑暗。

征服來的黑暗化作為黑暗神光棒，它的雙翼張開，黑光綻放，變身完成，接下來的戰鬥不是那麼容易了。

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最大的關卡，那裡的黑暗更加深邃，感情也更加細膩豐富，和之前的完全不能比，他們也是，這個星球黑暗最大的來源，數量，也是最多的。

集結了不知道多少個地球的黑暗開始凝聚，圓光開始看見一些影影綽綽的畫面，只是看著其中各種情緒就讓人感到難受。

在其中前行，每拾取一片意識碎片，她就沉溺於一片黑暗中。

文明自誕生以來，就充滿了衝突，廝殺，恐懼，憤怒，厭惡，懼怕，貪婪，掠奪，虐待，欺壓，虐殺。

簡單而言，死人，死人，再死人，殺人，殺人，再殺人，被殺，再被殺。

「唔！」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尖叫。

不接受文明的罪行，不去看到黑暗一面，不承認它，是談不上愛上人類的，只有接受它，改變它，這也是迪迦自認為自己站在這裡的原因。

然而，這黑暗太龐大了，各種人的情緒夾雜著她的靈魂，彷彿要將她撕裂，衝散，差點使她失去自我，成為一架機器。

有時，花園裡，美麗鮮艷的花瓣從樹上飄下，如同下了場花雨。

她殺死了「母親」，殺死自己的「兄弟」，難受，質問，怨恨，害怕。

「不要！」

無法阻止過去已經發生的事，只能滿懷著無限的悲傷，滿懷著迫不得已，感受著自己的罪惡，充滿貪婪。

「就因為這種事？」

難以理解，不過是那麼點錢而已啊，將刀刺進了「親人」的身軀里，去傾聽親人憤怒的哀嚎，去觸摸漸漸冷去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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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接受，不要啊！

「我……我……明明……不想啊！」

她親手殺了無辜的人，品味了這情感的苦水。

轉眼間，又來到另外一人身上。

她要被殺了，不想死，被欺騙，被隱瞞，被所愛之人背叛，不甘，被殺了。

身體變得更加冰冷。

不想死，放過我，我愛你，啊啊啊！

她上了戰場，毫無價值死去，想看家人一眼，不想死，放過我，好害怕。

她覺得殺人實在太舒服了，好舒服，好愉悅，殺殺殺，他們本就是賤民，感反抗，就該去死，他們的東西都屬於我了！高興！

她什麼都沒做，被捲入了，不要，親人死去了，沒法反抗，孩子加入軍隊，沒有抵擋，死去了，接下來，該我被殺了，不要，我的財產，留戀，孩子，不舍，痛苦。

她困在床上，被拋棄，沒有人愛，想被人愛，身體殘缺，不被愛，欺騙。

她哭喊著：「不要虐待我，不要虐待我，好痛好痛，不要，不要，求求你，我什麼都沒做錯啊！」

她要死了，被埋了，埋在一起死了，要窒息了，難受，痛苦。

如此種種。

黑暗每時每刻都在被生產，越來越多，畢竟文明還沒消失。

太多了，太多了，已經有多少億，萬億？幾千年，上萬年，已經分辨不清楚了。

這不是一個人能應對的，這不是文明的惡意，而是文明發展歷程的痛苦，必需身不由己的一分一毫的體會這麼多年，每個產生黑暗能量的人的感受。

進入這黑暗裡，和送死就沒區別，迪迦就只有一個人，讓她對抗數萬年的文明，要純粹摧毀很簡單，可是要拯救，要體會，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單對單，迪迦或許可以承受，但是一對多，被人一擁而上，正常靈魂只會轉瞬間被撕裂為碎片。

在每個人的感情，每個人感受，這麼多輪下，恐怕不會有生命能有能力保持自我，因為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純粹的力量。

但是，迪迦可以，因為她感受過最大化的光，自然可以接納最大的暗。

再說，她也死不了了，這些折磨終究是過去的事，已經影響不到現在的她，就算再怎麼痛苦，時間也可以磨平一切，意志堅定的她還是很能清晰的辯識出，自己是誰。

那份聲音變得微弱，但還在她耳邊，不斷提醒著自己，為自己繼續指明方向。

終於在不知道多長時間，黑暗迪迦從黑暗中爬起，將不斷體會的感受牢牢記在心中之後，她不影響自己的步伐，繼續前進。

砍掉朝她衝過來的野蠻人，殺死全副武裝的士兵，有的人穿著華麗，有的人破破爛爛，有的現代，有的過去，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有人持槍，有人持刀，各種人都出現在這，他們有區別，又沒區別。

全部被迪迦扔出的一個巨大的黑紫色的八分光輪切開。

「抱歉……」

已經完全清醒的圓光向他們道歉，自己沒辦法拯救他們，他們終究已經死去了，但是，她不能遺忘。

她將會盡全力阻止人類滑下更深的深淵，陷入更深的黑暗，使這種事又一次次發生，從而毀滅，直到，問題真正解決的那一天，就如同光之國那樣，或許只有這樣，壞人才能得到懲罰，互相殘殺互相算計的事才不會發生。

一劍砍掉衝過來的士兵的頭，切斷飛濺而來的無數子彈，一腳將一句屍體踢飛，強大的衝擊力使許多人被撞得如同多米諾骨牌般倒下，拿起敵人的槍插入別人的腦袋裡，攻擊別人的腹部，擋住接連而來的進攻，她簡直在人群中七進七出，入萬軍從中，如觀魚賞花，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弓箭交夾，甚至出現標槍和投石機，黑暗不斷化作各種各樣的人和武器，向迪迦發起進攻，他們是過去殘酷的歷史的投影。

雙手相交在拉開，紫色已經不知去向只有黑色的力量不斷匯入，再擺成L型，可怕的光線如同奔流，火山爆發似的踴躍而出，將一切的一切給洗涮乾淨。

黑暗被再一次擊潰了，臣服在了現在的迪迦腳下。

它的數量依舊在不斷增多，只要文明沒到達光之國的那個境界，這東西就會一直產生吧，並匯入到迪迦身體裡面，且如果狀況沒有解決而惡化，人心中的黑暗還會急速成長，還有，這些新來的黑暗還會像之前那樣繼續讓迪迦體會它們的一切，但同時，它們也把她和所有人聯繫起來。

地球放棄了儲存這些黑暗的職責，全部丟給了迪迦了來負責。

只是可能有一個後遺症，恐怕會時不時頭痛一下吧，靈魂的意識先被撕裂了用重新融合，黑暗還持續衝擊著，自然會不斷有痛苦，需要更強的意志才能克服。

而且一下子吞進去如此多力量，還要完全，徹底的掌握，確實困難。

事不過三，應該只剩下最後道關卡了吧。

四周仍舊黑暗，但壓抑的氛圍已經變少了，更傾向於只是黑而已。

終於，一切要結束了，只要能通過這個，她就能控制這些黑暗，不讓其暴走。

而面前的關卡黑暗也是最核心的，獨屬於她自己的黑暗，如果在這兒失敗，之前的一切恐怕都會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