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煙消雲散
商均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丹承感慨說道:「原來如此。所以,三周鼎奪走了你的魂魄,也陰差陽錯地保存了你的魂魄,讓你有了起死回生的機會。後來呢?」
商均陷入沉思,半晌后才說道:「後來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等我醒來之時,就在仙界了。那你呢?等我重新了解這個世界的時候,你已經在這裡了。」
丹承微微一笑,說道:「凌波城的最後一戰,我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卻失去了我最重要的東西。那日之後,我將一切事務都交給柳蘇蘇后,便獨自來到這座玉秀峰。一待就是上千年之久。現在,外面應該大變天了吧。」
商均說道:「是的。不過柳蘇蘇的後人確實不錯,把家族延續了下來。」
柳蘇蘇就是柳家的創始人,不過柳家在後來的一百多年裡,由盛轉衰,差點淹沒在歷史的長河裡,慶幸的是後來出現了一位由靈獸幻化而來的大人物,名叫柳飄絮,是她接管柳家,真正將柳家發揚光大,然後一直延續到今日。所以後人裡面能夠知道柳蘇蘇的寥寥無幾,基本上就是把柳飄絮默認為柳家的創始人。
丹承長嘆一口氣,說道:「哎,故人已逝,時過境遷,再去故地重遊,難免會睹物思人,只會平添憂思和煩惱,倒不如待在這個三分之地,享受修行的快樂。不過,現在你來了,正好給我做個伴。」
丹承伸了伸懶腰,右手揮了一下,四周頓時煥然一新。
真是神乎其技。
商均搖了搖頭,說道:「外面還有人在等我,所以,我不會留在這裡的。」
他深深地看著商均,說道:「這樣啊,如果外面呆膩了,記得回來。哦,你這次來沒有給二哥帶點土特產么?」
商均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眼神無比堅定地注視著丹承,說道:「沒有,不過,我這次帶來了殺意!」
丹承像是一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笑了笑,說道:「殺意?你是要來殺我嗎?是因為什麼要來殺我呢?是為了誰報仇,為你自己嗎?還是說為了黎民蒼生?我似乎沒有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吧?」
商均心中一怔,暗忖自己到底為了誰復仇呢?那個時候認為丹承入了魔,才最終走到了對立面。然而這些年過去了,他也了解了事情的緣由,原來這一切都是三周鼎搞的鬼。
按道理應該是要釋然的,為何這種感覺就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又感覺心裡堵了一個很堅固的結節,不吐不快。
此刻,他只想發泄自己心中的不快。
丹承見他默不作聲,說道:「如果你只是不服輸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再打一次。」
他太了解眼前這個和他同甘共苦的結義三弟了。
商均終於找到了一戰的理由,沒錯,就是為了自己,就是想要贏一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道:「那就動手吧!」
丹承內心洶湧澎湃,然而面上確實平靜如一汪清水,說道:「三弟,最後一戰,我僥倖贏了你。如今,似乎用不著那個運氣,我依舊能夠戰勝你!」
就在這一刻,商均感受到一股熟悉到血液和靈魂深處的威壓,漸漸地浮現在面前。
「你可不要盲目自信,現在這個時代,已經變了,可不是單純地依靠拳頭的。」
丹承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道:「你指的是仙術和陣法嗎?確實,在這兩個方面我不如你。嗯。。。這裡的地方不夠大,很難施展,我提個意見,不如我們去外面耍耍。」
商均簡單地回答道:「可以。」
兩人走出屋舍,來到廣闊的地方。
丹承十分期待地看著他,說道:「來吧,看你去了仙界,到底增長了多少。」
閑談的功夫,商均其實暗地裡啟動了好幾個陣法,只聽他大喊一聲:「起!」
他的四周綻放出耀眼的五彩光輝,一道道令人心驚肉跳的毀滅力量從他的體內迸射出來。
丹承上上下下大量一番,說道:「原來陣法還可以這樣使用的。讓我猜猜,藍色為五行水,是為你提供緊急的傷勢治癒;綠色為五行木,為你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氣;黃色為五行土,為你創造一堵堅不可摧的壁壘,保駕護航;紅色為五行火,為你提升戰力;只是。。。怎麼少個一個顏色,金色的五行金呢?」
商均長笑說道:「因為我的身體就是那個五行金!」
丹承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你是真正掌握了道的奧義,才能藉助五行之力。那我就不再保留哩。」
言罷,幻出一柄黑漆漆如同墨般的長劍,彷彿任何星辰的光線照到這柄長劍上都會瞬間失去光輝。
然而,這柄怪異的長劍卻給人一種祥和之感,很是怪異,有種想要被這把武器砍傷的衝動和錯覺。
商均把眼睛停留在長劍上,說道:「你還留著大哥的佩劍呢?」
丹承皺眉說道:「大哥的天子劍我一直留著,因為我永遠忘不了大哥死的樣子。三弟,雖然現在那個人很強大,但是,大哥的仇我們不會忘,也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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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均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為我會饒了那個傢伙?」
丹承的臉上瀰漫著肅殺之氣,冷酷笑道:「這還差不多。好了,閑話不多說,讓你見識下我剛領悟的絕技!」
戰鬥一觸即發。
雖然對面是自己的結義兄弟,但是丹承沒有絲毫放水的意思,尤其是他手裡的天子劍,感受到主人的殺意,發出「鏘鏘」的顫慄之聲。
下一刻,好似黑龍破空,無數道洪流從他的身上奔流而出,直接與商均的光輝重重地相撞。
「轟。。。」
每一次的碰撞都能夠撞擊出璀璨的火花,而且每一次的碰撞比之前都要更為猛烈,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可是附近的空間好像被巨力撕扯開來,露出黑漆漆的斑點。那些殘餘的勁氣都被這些斑點所吸收,化為無聲無息的殘渣。
幸虧這裡有著強大的陣法支撐著,不然早就崩塌了。
「轟。。。」
這片天地陷入到無休止的璀璨光輝的海洋之中。
兩人戰了一天一夜,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兩強對立的局面開始出現了一些變化。
商均雖然利用陣法和珍寶上的優勢,占的一些先機,可是,這些都是消耗品,丹承根本不會給他補充的機會。
所以,角逐到最後,商均沒了陣法和珍寶上的加持,五行之力逐漸被削弱,暴露了兩者實力上的差距。
丹承瞅准破綻,迅即無匹地閃到商均身後,將銀槍點在他的肩頭,笑道:「看來還是二哥我更甚一籌!」
商均一屁股坐在地上,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是這幾百年呆在時戒內,被吸收了大量的靈氣,我怎麼可能輸的這麼慘。」
丹承說道:「既然如此,要不給你再補充一下,我們再戰?」
商均冷哼一聲,說道:「你這修為,給我幾百年都跟不上,有什麼好折騰的。既然是個死局,我認輸就是了。」
丹承微微一笑,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現在的性格,可比當年強多了。」
商均說道:「人都是會變得,更何況是我這種膽小怕事之人。話又說回來,你是我二哥,我還能怎麼著你?」
丹承不悅地說道:「這才像句人話,不像一開始那麼氣勢洶洶,一副要將我大卸八塊的模樣。?」
商均沉默片刻,說道:「不管如何,婉兒是我最中意的女人,而且又是你的結髮妻子,你怎麼忍心下得了手?」
丹承一怔,冷笑一聲,說道:「是我對不起婉兒。更對不起你。當年我確實不知道你對婉兒的心意,才會做出橫刀奪愛的行為。你恨我,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你還記得三周鼎嗎?」
商均的眼眸里激射出一道精光,說道:「當然記得。正是因為三周鼎的出現,才會讓你一步步地走向深淵。」
丹承說道:「你說的對,但是又不完全正確。三周鼎雖然能夠蠱惑我的心智,但是,終究還是我個人的行為。」
商均心中一凜,說道:「對婉兒動手是你主觀的想法??」
丹承搖頭說道:「並非如此,其實是婉兒逼我動手的。」
商均心中一怔,不可思議地說道:「這不可能!」
丹承長嘆一口氣,說道:「因為婉兒的心智被三周鼎吞噬了。也就是在意識清醒之際,她讓我動手殺了她,因為她不想成為三周鼎的傀儡。」
四周瞬間沉默了下來。
那段時間,丹承發現自己周圍的親朋好友幾乎如同棋子一般,被三周鼎任意操弄。
商均的眼角泛著淚花,哽咽說道:「我當時也猜到了,但是,我無法去相信這個事實。」
丹承苦笑說道:「所以,你還恨我嗎?」
商均出奇地平靜說道:「這些年我在時戒,早就放下了。」
丹承皺眉說道:「那你還一副興師動眾的模樣。哦,我知道了,莫非你想要贏我一次才肯罷手?」
商均苦笑說道:「你該知道,我這個人就是不認輸。不過,好像我還是贏不了你。」
丹承樂呵呵地說道:「想要贏我,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商均皺眉說道:「你不要高興地太早,雖然我沒有能力贏你,但是我找到了一個可以贏你的人?」
丹承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道:「是誰?」
商均笑了笑,說道:「我先賣個關子,等日後你肯定會見到他。哦,對了,我把三周鼎帶來了。」
說著,一個黑漆漆的小鼎出現在丹承的面前。
丹承不可思議地撓頭說道:「我們被這玩意禍害得還不夠嗎?是我早就把它埋到地底了。我很好奇,以你的能耐,為何不將三周鼎煉了?」
商均把玩了一下,又收入儲藏珍寶內,說道:「三周鼎已經被我煉了,內部的怨念和詛咒都被我一一抹去,只剩下一個完美的胚體。並且,我還布置了陣法封印三周鼎,雙重保護,定然不會讓它重蹈覆轍。之所以我會留著它,是因為這個東西是那小子問鼎仙界的關鍵之處。」
丹承沉思片刻,問道:「你是不是得到了五大至寶?」
商均心中一驚,苦笑說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二哥的慧眼。」
丹承皺眉說道:「想要將五大至寶和三周鼎融合,屬實太冒險了。你有幾成的把握?」
商均誠懇地說道:「原本只有一成,現在有你的加入,起碼有六成。」
丹承淡然一笑,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幫你的?嘿,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商均說道:「咱們可是結拜的兄弟,一世兩兄弟,你怎麼會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小弟吃苦頭呢?」
丹承連連搖頭,畢竟商均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大膽了,將珍寶和上古秘寶融合,這在歷史上是從未有過的壯舉,稍有不測,就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可是,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莫非真有成功之法?
「所以,你把我們的期望寄托在那個小子身上?」
商均鄭重其事地說道:「二哥,說實話,千百年來,我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天賦和機運的人。若是這次我們不能抓住機會,以後想要翻身,想要殺了那個傢伙,就不知是猴年馬月了。搞不好這輩子,我們都做不到!」
丹承皺眉說道:「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可是,作為兄弟,我必須相信你。哎。。。天階九等的修為,已經是站在萬仙的山巔了。」
就連現在的自己,別說與他一戰,就連正眼都不敢瞧上一次。
商均笑了笑,說道:「其實最初連我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嚇到了。可是這兩年我是看著這小子成長的,所以,我還是有信心的。」
丹承感慨說道:「有信心就好。最起碼,與他為敵,也是活著的動力。」
商均豪情壯志地仰著頭說道:「不然呢?憑什麼所有人的命運都要掌握在他的手裡?難道,就因為他被稱作為帝?」
丹承微微一笑,默然不語。
虞江承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成為別人的棋子。
這幾日虞江承過回了普通的學生生活。
不過,他現在上課學習完全是為了找回當年那種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至於能夠學到多少知識,他已經無所謂了。
陳雅靜在虞江承親手指導下,修為竟然突飛猛進,短短几日,從原本的黃階三直接升到黃階五等,似乎提升的速度比虞江承還要快。
這讓虞江承自己都羨慕不已,要知道他當年修行的時候,可是相當刻苦的,再加上一些機緣才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後來和方不惑的交流中,他才明白陳雅靜的改變並非因為這幾天自己的指導,而是源於之前不斷地積累,蓄而後發,才會一次性提升了兩個等級。
從某種意義上說,陳雅靜和潘雨燕的體質和珍寶附靈玉十分相似了,都是能夠將天地之靈被動地吸收到體內,從而轉換成自身的靈氣。
雖然她們倆的這種逆天的本事讓虞江承也是頗為羨慕,可是轉念一想,若是不能夠很好地運用這個技能,是不是會存在體內留存太多的靈氣而發生爆體的危險呢?
正是因為對於這個問題的探究,虞江承反倒是研究出一套很有特色的心法,取名為「韶華流殤」。
從某種意義上說,虞江承也算是一名合格的宗師。
這套心法最典型的特徵有兩點:第一,只適合女性。第二,與人雙修可以提升修攻練法的速度。
他將這個心法分享給紗希美奈子和苓芸,並非也用實驗去證實過,確實有這樣的效果。
當然,這二人最終沒能逃脫虞江承的魔掌而成了他的女人。可能是因為和她們二人雙修的緣故,虞江承的修為竟然破天荒地提升了一個等級。
時間過的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去鬼嶺的日子。
這次來鬼嶺總共十二人,除了虞江承和方不惑,還有隱世慕容世家的慕容雲臻,隱世李家的李躍騰,天仙派、天道宮、凌波城、影宗以及幾個不入流的小宗門也派了幾位出眾的弟子。
李躍騰雖然和虞江承針鋒相對過幾次,但是他的心性還是善良的,所以兩人並沒有特別的矛盾,這一路上反而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
當得知司馬沛珊從天池地宮回來后,為了修復家族的先祖謀而香消玉殞,李躍騰心裡滿是五味雜陳,痛苦得想要落淚。
當日若是沒有讓司馬沛珊騙走天池地宮的地圖,她是不是就去不了天池地宮,從而逃過這一劫難呢?
轉念一想,司馬沛珊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就算一計不成,肯定還會生出無數個計謀,只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
李躍騰本想繼續追問先祖謀的事,但是見虞江承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也就停了追問的念頭。
哎。。。司馬沛珊和虞江承才是天生的一對,自己又算什麼呢?
慕容雲臻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李躍騰自嘲地說道:「我在想這次來鬼嶺,應該會收穫不少吧。」
慕容雲臻微笑道:「你且安心,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他還以為李躍騰是對鬼嶺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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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江承面容轉暖,說道:「我們這次有高人護航,安全的很!你說是吧,商均兄弟?」
對於商均能夠一同前來,虞江承感到十分意外,通過交談才知道原來是九幽之前在禁地救了柳叔方等人,柳叔方等人欠了他一個人情。九幽就藉此拿商均一同跟隨作為人情,讓柳叔方開了後門,前提商均只有在危機關頭才能出手。
當然,商均出現在這個隊伍,絕對有利而無害。
不過,虞江承聽到商均用一個月的時間,就將修為恢復到地階巔峰,感到不可思議。
十二人風塵僕僕地來到鬼嶺,就見鬼嶺的入口早就等候著不少人。
不過少了獨孤嬌等人的蹤影,經過交談才知道,原來獨孤嬌等人從拍賣會回來之後,受到了太大的打擊,靜心修行去了。
其中一人長得妖艷超絕。身姿曼妙,面容嬌艷如花,一雙眸子十分靈動,精緻的五官,就像是被精心雕琢,美的讓人窒息。不過她穿白色素服,讓人很難生出什麼敵意來。
但是,虞江承從她身上感受到極度的寒意,是那種說上幾句話,連吐出的空氣都要被凍結的感覺。
慕容雲臻的實力雖然在眾人之中並不出眾,但是人脈很廣,恭敬地說道:「杜掌門,上次一別,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今日再次見到你,依舊是春風拂面,美艷動人吶!」
這位就是魔門的門主杜陰娘。
商均輕聲提醒說道:「你別看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其實是一個蛇蠍美人,渾身上下都是刺。」
方不惑說道:「杜陰娘雖然幾百歲的人,可是容顏和身材確看似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這和她的心法有很大的關係。類似於返老還童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