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歲月靜好

第六章 歲月靜好

怪異的是虞江承竟然毫髮無傷。

「嘶。。。」吳智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這不可能!哦,你身上是何珍寶,竟然能夠擋下魔晴子的攻擊?」

既然神行飛劍在身,金甲仙衣自然也是留在虞江承身上。

一開始集齊五大至寶,就是為了助商均逃離時戒,現在任務已經達成,商均暫時用不到五大至寶,就將這些留在虞江承身上。至少對於虞江承來說,五大至寶還是有些用途的。

這不,剛好救了虞江承一命。

虞江承心有餘悸地打量著魔晴子,因為僅僅這麼一次攻擊,就將金甲仙衣內部的靈氣全部耗盡,失去再次抵擋的能力。

這個魔晴子還是有點貨的!就連地階巔峰的強者,都未必能夠一次性讓金甲仙衣失去功效。

其實,這個時候商均和方不惑加入戰鬥,絕對能夠讓吳智沒有翻身的機會。

不過,眼下只能靠虞江承自己。

此時,容不得他再多思,硬對吳智的雙重攻擊,心裡湧起了強大無匹的鬥志。

虞江承雙目電光乍閃,一下子將體內的靈蘊宣洩出來,短時間內提升到最巔峰的狀態。

就連身上的毛髮都豎立起來。

利用馭劍術召喚回四法青雲劍,以左手之力,使出他那最有破壞力的劍招。

破天一劍!

吳智感受到一股危機悄然而至,那是完全有可能一次性將自己擊碎的劍意。

「小子,你真是好福氣,竟然連獨孤烈都願意將他的孤獨劍訣傳授於你。」

他無數次見識過獨孤嬌施展獨孤劍決,因此,虞江承的破天一劍在他眼裡就是獨孤家族的絕學--獨孤劍訣。

他哪裡知道,這可是虞江承自己領悟的劍訣。

吳智眼中光芒大盛,很不甘心,低沉地說道:「不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發光發熱,為所欲為。給我破。」

魔晴子奮不顧身地沖向虞江承,同時,破天一劍蓄力完畢,從九霄之處俯衝而下,所過之處,雷光爆射,璀璨奪目。

彷彿天空都被燃燒起來。

「轟隆!」

兩重攻擊交織,先是發出耀眼的白光,接著是漫天的黑色風沙像是水裡的波紋那般一圈一圈地往外擴散。

「轟隆!」

這次是紅色的耀光,籠罩四方,其中還懸挂著一顆顆如同星辰的紅斑。

「轟隆!」

這個場面太驚人了,一顆一顆紅斑如同隕石墜地一般在這裡爆破,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

過了好久,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黑煙散去,露出兩人的身影。

虞江承氣喘吁吁地說道:「吳智,你的命可真硬。」

吳智看起來也是相當地狼狽,面孔因為受到了外力的擠壓,顯得格外猙獰,他低吼一聲,說道:「虞江承,你是不要命了嗎?我要殺了你!」

虞江承淡然一笑,說道:「這種話你都說了三遍了,你不嫌累,我聽著都嫌累!」

說著把側臉挪向吳智說道:「你看我這耳朵,都聽出繭來了。咦。。。這不可能!」

他看到了那顆魔晴子,就漂浮在半空中,發出的光輝雖然很淡,但是落在虞江承的眼裡卻是相當地刺眼。

吳智仰天長笑,說道:「你還真以為憑藉剛才那一擊就能夠毀掉魔晴子?可笑,太可笑了。哈哈。。。我告訴你,在這修真界,任何人都無法毀掉魔晴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乖乖受死!」

虞江承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但還是要繼續攻擊。

因為他從來都不信邪,既然魔晴子一時半會兒無法毀掉,那就毀掉操控魔晴子之人。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時限要到了,體內的靈蘊根本就補給不上,消耗遠遠大於恢復。

以自己之力除掉吳智,已然成為不可能之事。

虞江承心在滴血,嘴唇都有些哆嗦了,感覺自己體內的熱血都要衝上了天,恨不得和吳智同歸於盡。

每一次攻擊都來勢洶洶,毫無保留,有種以命換命的感覺,這讓吳智一時間無法盡情地發揮「渡魂」絕技。

「除掉他!」

「除掉他!」

彷彿心底出現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蠱惑著他用盡渾身解數擊斃吳智。

方不惑一拍大腿叫道:「糟糕,江承入魔了!」

商均淡淡說道:「我知道。」

方不惑緊張地說道:「你知道還不去幫忙?這麼關鍵的時刻,面對的敵人,還是吳智這個強大到不可理喻的狠人。」

商均皺眉說道:「你聽我的。其實,不怕你笑話,我現在比你還著急。」

「殺!」

虞江承的雙目湧現了濃郁的血色,就連吐出的濁氣都是帶著一縷縷的黑絲。

他不遺餘力地揮舞著四法青雲劍,一心只想將眼前的惡人斬成兩截。

商均看在眼裡,暗嘆道:江承,若是今日你能遏制住心魔,日後就再無人能夠阻攔你修行的步伐。

其實這個時候他的內心早已如同風暴里的汪洋,波濤洶湧,起伏不定。

原來他早就知道虞江承會有此劫難,因此才阻止方不惑出手相助的。

曾幾何時,他也遭受過此等劫難。

這是面臨強者時,最會誘發的心魔,只要過了這個深淵,面前的就是一條康庄大道!

「咚!」

虞江承的腦際像是被人錘了一下,儘管只是輕輕的一下,頓時讓他原本通紅的雙眼褪去了血色。

「江承,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們的緣分已盡。。。」

是司馬沛珊!

「答應我,你要好好活著。」

虞江承心裡的悲痛徹底佔據了失控的情緒,「撲哧」一聲,噴出一口黑血。

他終於是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只是兩眼角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

「沛珊。。。謝謝你!」

吳智的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因為他感到了不一樣的危機感。

虞江承眼神漠然,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哪怕是身上負傷,都鎮定得讓人害怕。

先發制人!

吳智旋風般地飄了過去,哪怕是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將虞江承扼殺在搖籃里。

虞江承好整以暇,漫不經心地,自顧自地低吟道:「虛是心神,實是身意,神意合一,虛實輪轉。這一劍,好像能夠將這裡的罪惡都斬斷。」

吳智能夠感受到虞江承和他手裡的四法青雲劍合成了一個不可分割,渾然為一的整體。

「轟!」

猶如天神的一劍從天而降,重重地壓在吳智的身上。

「噗嗤。。。」

吳智被打得口吐鮮血,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跌落在地上。

「阿。。。」吳智簡直要發瘋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虞江承為何突然強得如此離譜!

一時間不知是該如何是好,是戰,還是逃?

他不甘心自己會敗給一個毛頭小子,但是人的生命只有且僅有一次,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狗屁尊嚴又有什麼用?

就在他苦思如何逃脫困境之時,出乎意料得是虞江承的這種狀態僅僅保持了幾分鐘,就散去了。

虞江承知道自己巔峰的時期已經過去,嘆了一口氣,苦笑說道:「吳智老兒,你真是好運氣。」

吳智一愣,大吼一聲,說道:「小子,你敢耍我!」

「鏘!」

言罷,不管三七二十一,幻出銀槍,風馳電掣般朝著虞江承捲去。

他不希望虞江承的那股力量再次出現。

虞江承不甘示弱,四法青雲劍舞出片片劍芒,大有不成功便成仁,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氣勢。

「鐺。。。」

「鐺!鐺!」

在和吳智鬥智斗勇的幾十個來回里,虞江承雖然識破吳智的招數,可是卻無法真正能夠傷到他。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又無可奈何。

長嘆一聲,卸去所有的招數,靜立在原地。

吳智還以為他要放棄了,心中大喜,招呼著魔晴子朝他激射而去。

「鐺!」

本是百發百中的一擊卻是撲了個空。

關鍵時刻,還是商均出手將虞江承帶出了戰圈。

吳智露出震驚之色,說道:「我明明在這區域施展了無上秘術,你是如何破解的?」

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逐一擊破的準備,因此,才暗地裡施展了一個類似囚籠的秘術。

他自認為最壞的結果就是躲在暗處的豫讓會出手阻止自己大開殺戒,然而,卻出現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的混小子。

商均冷笑說道:「就你這半桶水的能耐,還無上秘術?嘿嘿,破壞一個不起眼的小陣法,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吳智愣了一下,旋又低沉地說道:「算你有點本事。哼!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破解魔晴子和渡魂的雙重攻擊。」

言罷,魔晴子再次發出鬼嚎之聲,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感覺。

「蓬!」

商均就像是在空中隨意一握,竟然將魔晴子輕而易舉地拽在手心裡。

吳智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說道:「連我都不敢用手去接魔晴子,你是如何做到的?」

商均的嘴角里逸出一絲不屑的神色,說道:「這很難嗎?你就為了煉製這麼一件破玩意,竟然殘害無辜的生靈,你真的該死!」

「蓬!」

魔晴子應聲而碎,吳智的情緒幾乎到了癲狂的地步,歇斯底里地叫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就連虞江承幾乎傾盡所能施展的破天一劍都無法毀掉魔晴子。然而,商均僅僅是信手拈來的簡單手法,就將魔晴子徹底毀滅,這是何等驚世駭俗的力量?

商均冷笑說道:「有什麼不可能的?你認為的理所當然,只是建立在你那狹隘的腦袋裡。這個世界,可是有很多你所不能理解的事。說白了,就是你的眼界太小。」

虞江承和方不惑也是一怔,如此了得的法器,怎麼能隨手掐斷了呢?

吳智心灰意冷到了極點。他很不甘心,魔晴子可是耗費了自己無數的精血,為何會被眼前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子給破壞了。

難道。。。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商均好心解釋說道:「你可能對魔晴子不是很了解。雖然它外殼堅固得如同隕石一般,可是有個位置是它得弱點。只要在那個位置用力一按,就可將它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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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智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微喘說道:「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學識很淵博,不過,這不是你能擊敗我的理由。」

他不了解商均的虛實,以防萬一,用遠距離的攻擊方式去試探他。

商均將這裡的地形都記在腦海里,分出心神,一方面躲避「渡魂」的攻擊,一方面偷偷地在逃竄的沿途鋪設一個個陣法的節點。

正當是一心兩用。

吳智囂張跋扈地說道:「剛才還耀武揚威,原來只是個沒種的草木之人,剛才的那股勁去哪了?現在就只會逃跑嗎?」

商均驟然停下腳步,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吳智自投羅網。

吳智的心底忽然咯噔一下,似乎有件很要命的事情要發生。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腳底一陣劇烈地晃動,只見一道道異彩光流從他的腳底穿梭。

突然,異彩流光從地面彈跳出來,直挺挺地射向吳智。

吳智很有信心能夠躲開異彩流光的攻擊,可是當他剛要挪步,雙腳突然像是深陷在沼澤之中,難以自拔。

這小子暗地裡做了什麼?

緊接著,吳智感受到一股如淵如岳的壓迫感從天而降,

「不。。。這不可能!」

任憑他如何撕裂地呼喊著,終究功虧於潰。

最後,被擠壓成一灘血水。

就連一開始設置的結界都被壓成了碎片。

一代強者,就此隕落。

虞江承和方不惑皆是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事態發展,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吳智會為這種方式死去。

尤其是虞江承,首次見識了商均如此殺伐果斷的做法,顯然這種事情他沒有少干。

商均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招呼他們二人說道:「你們還在看什麼呢,該回去了。」

虞江承微笑道:「吳智做夢都不會想到今日會是他的死期。而且,還是那種屍骨無存的死法。當真讓人看了心疼阿。」

商均冷哼一聲,說道:「其實我已經手下留情了,這個要是放在以前,我是絕對不會讓他死的這麼乾脆的。哎。。。年紀大了,同情心開始泛濫,沒有增加狠辣,反而增添了一些慈悲心腸。你們倆要記住,仙界從來都是不講情面的,今日你發發善念,明日可能就會成為你丟掉性命的因素。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虞江承和方不惑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震驚之色。

一直以來,商均都是一副以和為貴的模樣,講究人性本善,然而這次,卻是截然不同,好似換了個人。

虞江承吁出一口濁氣,說道:「既然提到了仙界,不如在回去的路上,給我們講講仙界的情況?」

商均說道:「對於仙界來說,修真界可是一個大溫床。要想了解仙界,首先要知道仙界的三方勢力。」

虞江承皺眉說道:「仙界也會有派系之爭?」

商均笑了笑,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更何況是修真界,要知道,修真者都是自認為高人一等的,怎麼會允許其他人騎在頭上撒野呢?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就會帶動更多的人,久而久之,自然就形成了派系。」

虞江承微微點頭說道:「好像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方不惑說道:「就和我們現在修真界一樣,歸納起來,也算是三方勢力,隱世家族一派,影宗一派,魔門一派。」

商均搖頭說道:「非也,非也。修真界歸納起來其實只有兩派,正和邪。影宗並不是真正的第三方勢力,而是在中間周旋的存在。現在的正邪敵對,應該是被謅帝操控,而影宗的存在,又是那麼微妙。所以,我敢大膽地假設,是不是影宗也是有幕後操控呢?謅帝是惡,而這個神秘人是善。」

方不惑說道:「這麼一解釋,似乎又合情合理。」

虞江承感嘆說道:「現在的修真界雖然暗流涌動,但是,總體來說,就是四個字,歲月靜好!」

商均微微一笑,一拍他的肩膀,唱雙簧般地說道:「歲月靜好不正是最佳的生存環境么?說明在這個環境里,每個人都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沒有爾虞我詐,沒有不折手段,更多的是理解和寬容。若是每個人有著無窮無盡的慾望,人與人之間就會因為各自的利益而發生衝突,最終演變成戰爭,到時候還談何歲月靜好呢?」

方不惑苦笑說道:「你們的想法太過於理想化,試問哪個人沒有點小心思呢?放小的來說,那叫自私自利的小人;放大的來說,那就是罪孽深重的惡人。歲月靜好?嘿,想想就好。」

商均說道:「不惑兄弟,最主要一點,你活得還不夠通透。」

方不惑愕然說道:「我倒是想聽聽你的高見。」

商均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起一念必落一界,無論你起的是善念,還是惡念,心念則行動,動則有因有果。一念三千,你能夠分辨這一念結的是善果還是惡果嗎?不能!然而,歲月靜好,也是一念之間。」

一道通,百理明。

想通這個道理后,方不惑感嘆說道:「所以,活得豁達就是最好的念想。哈,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們可真不得了,就連吳智都死在你們手上,哼!我看你們不是來這裡參悟的,而是專門找吳智麻煩的,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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