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落石出

第十三章 水落石出

杜儒生無奈說道:「那你打算怎麼做?既然我回來了,也是應該出點力的。」

杜陰娘沉思片刻,說道:「那倒不必,你的身份特殊,如果被那些老東西抓到把柄,再告發到仙界執行官那裡去,你肯定要受罰的。」

杜儒生想想也對,自己如果一開始就把事情鬧大,不僅完成不了謅帝的任務,更是連累到自己受罰,實在是不明智之舉,說道:「那行,如果需要就來喚我。我去下望月湖。」

杜陰娘湊過去問道:「望月湖怎麼了?」

杜儒生突然說道:「你們在望月湖有發現什麼嗎?或者,這段時間有沒有外人到過望月湖?」

杜陰娘說道:「有的。這不是和隱世四大家族約定好的,互相之間交換學習。他們派人來望月湖參悟,而我們的弟子可以跟著他們在外面歷練。這麼多年以來都是相安無事的。」

杜儒生起身踱步,又坐到了杜陰娘之前看書的地方,皺眉問道:「這次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杜陰娘想了想,說道:「來的都是一些小輩,你緊張什麼?哦,不對,那個叫商均的來過。」

杜儒生恍然大悟,說道:「難怪。。。這件事對他來說可謂是輕而易舉。」

杜陰娘來到他的身旁坐下,問道:「今天你的言辭怎麼神神秘秘的,讓我有點捉摸不透。」

杜儒生說道:「可能是回來太勞累,精神有點恍惚。」

杜陰娘微笑說道:「那就早點休息吧。」

第二日,杜儒生望著杜陰娘離去的背影,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清幽門】

沙白康不停地指揮著下人幹活,說道:「今日有貴客來訪,你們都麻利些,不要讓貴客看笑話了。」

鄭天志苦笑說道:「我這個做門主都沒有那麼緊張,反倒是你,把我這裡的人都拿去使喚,一點顏面都不給。以後讓我這個門主還如何抬頭呢?」

鄭天志是清幽門的門主,實力是地階三等。

沙白康笑道:「抬什麼頭啊?你在宗門內隨便摔個東西,哪個弟子敢在你面前吱個聲的?」

鄭天志的脾氣是出了名的火爆,一言不合就會摔東西,派內的弟子沒有人敢對他不敬。

鄭天志淡然一笑,說道:「聽你的口氣,好像我是個蠻不講理之人。」

沙白康誠懇地說道:「蠻不講理倒是不會,自以為是倒是有一點。還有,下次能不能不要隨便摔東西,上次摔的那個玉瓶,可是我從別人那裡好不容易討來的,價值可不菲,可是讓我心疼了好幾日。」

鄭天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說來說去,還是反著來挖苦我。」

說話間,屋外踉踉蹌蹌地跑進一人,氣喘吁吁地說道:「不好了,魔門之人殺上山了。守門的幾個師兄都被打成重傷。」

沙白康和鄭天志心中暗叫不妙。

清幽門與世無爭,和魔門一向沒有紛爭,怎麼魔門這次突然拿清幽門開刀?

魔門這些年滅了不少宗門和世家,所以沙白康和鄭天志都十分擔憂。

沙白康說道:「不要慌張,帶我去看看。」

他是認為沙家是煉丹世家,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門,應該不至於對清幽門下狠手的。

「不必了,我自己進來了。」

人未到,聲先至。

杜陰娘帶著十幾名弟子大搖大擺地走進主殿。

沙白康看著眼前之人,輕笑道:「原來是杜門主,今日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我們清幽門的?」

杜陰娘冷冷地說道:「我若是不出現,是不是你們就認為我們魔門無人,都是好欺負的軟柿子?」

沙白康不解地說道:「我們從未有過這種想法。而且你最清楚,我們清幽門是從不與人結怨的。」

杜陰娘見到鄭天志等人,擺出了應戰的架勢,低沉說道:「就憑你們,也想有資格來挑戰我?哼!今日,你們誰都休想離開。」

鄭天志說道:「杜門主,你無緣無故來我們清幽門鬧事,還打傷我們的弟子,是何居心?你最好給我們一個解釋,我們哪裡冒犯到你,以至於你要如此對待我們?不然,我一定要上報到影宗,讓古南絮主持公道。」

杜陰娘冷聲說道:「閑話少說,拿出你的全部實力,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鄭天志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但是從杜陰娘的神情里可以看出來,她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然而,集合清幽門全部的實力,都不夠杜陰娘熱身的,沙白康很清楚兩方的實力差距,說道:「何必要傷和氣呢?不妨坐下來,喝口茶,慢慢聊。事情總是能解決的。」

杜陰娘微聳香肩說道:「你們先送幾個人頭給我,我才願意坐下來和你們談。」

鄭天志氣急敗壞地說道:「杜陰娘,你不要欺人太甚。」

杜陰娘驕哼一聲,說道:「是誰殘害我們魔門弟子,心裡難道沒點數嗎?」

沙白康露出疑惑之色,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殘害你們魔門弟子,可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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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陰娘說道:「人都死了,有什麼證據不證據的?」

沙白康心中一怔,暗忖這事不像是杜陰娘的無中生有,難道真有魔門弟子被殺?他看了一眼鄭天志,見他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就知道其中肯定有誤會,反問說道:「莫非魔門弟子遭遇不測,都是我們清幽門做的咯?」

杜陰娘說道:「我們當家。。。」

若是把杜儒生回人域的事說出去,到時候一不小心被宣傳出去,可就影響大了。

她的話剛說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想了想,說道:「不管如何,肯定是有人相告,絕對不會誣陷你們。」

沙白康冷笑一聲,說道:「你都不能說出證人是誰,不是誣陷,又是什麼?」

杜陰娘不耐煩地說道:「我不和你費口舌,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想想怎麼處理自己的後事。」

沙白康皺眉說道:「非要搞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嗎?」

杜陰娘的目光落在沙白康的臉上,說道:「兩方相爭,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沒有第三條路。」

沙白康送了一個信號給鄭天志,說道:「你非要無理取鬧,那我只好得罪了。」

現在就算知道兩方實力懸殊,沙白康等人為了正義也要和杜陰娘搏上一搏。

杜陰娘嚴陣以待,說道:「這還差不多。希望等下你還能站著和我說話。」

一觸即發的惡戰,就由這句話展開。

杜陰娘喚出星落雙劍,一句「誰能擋老娘!」,雙劍化作長虹,卷向鄭天志等人。

「嘭!」

不愧是地階巔峰強者,只是一個照面,就讓沙白康和沙東流等人失去了戰鬥能力。

她身後的魔門弟子見狀,士氣大振,紛紛揮舞著兵器殺向清幽門弟子。

一時間,整個清幽門主殿內混亂的如同天塌下來一般。

就在兩方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一個平緩的聲音打破了混亂的局面。

「咦,這不是杜門主嗎,大清早的來這裡試劍嗎?哦,你們怎麼都受傷了?小白,你沒事吧?」

沙白康捂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讓江承兄弟見笑了,杜陰娘,你想怎麼對付我們都可以,但是江承兄弟不是我們清幽門的人,希望你能夠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他原本是邀請虞江承來清幽門做客的,豈料半路殺出個杜陰娘。

虞江承瞧了杜陰娘一眼,皺眉說道:「杜門主,這都是你的傑作?」

杜陰娘冷哼一聲,低吟說道:「虞江承,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我連你都一頓教訓了。」

她認為虞江承沒能保護好司徒西樓,才會有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自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虞江承再一次冷哼一聲,說道:「好大的口氣!你這樣無緣無故地來別人家裡鬧事,不對,分明是來殺人滅口的,良心過得去嗎?現在又對別人出言不遜,你最好給出一個理由來。」

杜陰娘低吟說道:「魔門做事,需要什麼理由?西樓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反倒是來責怪我了?」

虞江承愕然說道:「西樓能有什麼事?哦,這小子。。。」

這個時候,身後飄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也不等等我。讓我一個人背那麼多食物。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咦?師尊,你怎麼在這裡?」

這人正是司徒西樓。

杜陰娘像是看到了鬼那般,不可思議地說道:「西樓,你怎麼還活著?」

司徒西樓怪異的看著杜陰娘,長笑說道:「師尊,你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我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詛咒我死呢?」

杜陰娘啞然說道:「可是。。。儒生不是說你已經死了。」

聽到「儒生」二字,司徒西樓的臉色頓時掛了下來,說道:「不要和我提這個人。」

杜陰娘說道:「為何?」

司徒西樓露出心力交瘁的模樣,苦笑說道:「要不是有江承兄弟為我擋了一擊,恐怕你現在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

杜陰娘訝然失聲說道:「你是說,儒生他。。。這不可能,他可是你的老祖。」

司徒西樓翻了翻白眼,說道:「連自己的弟子都下得了手,我沒有這個老祖。」

杜陰娘說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說出這句話,就連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司徒西樓從未見過杜儒生,何來的誤會呢?就算司徒西樓和杜儒生之間有口舌之爭,只要司徒西樓自報家門,或者拿出五行令,杜儒生肯定不會無故殺人。

司徒西樓沉聲說道:「誤會?哪來的誤會!我都已經自報家門,可是他二話不說,就要殺了我。要不是江承兄弟和商均兄弟,恐怕我早就死在他的手裡了。」

杜陰娘不解地說道:「你確定他是知道你是魔門弟子?」

司徒西樓吁出一口濁氣,胸有成竹地說道:「聽他的意思,就是因為我是魔門弟子,才要殺了我。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是不是吃錯藥了?哦,對了,他把我的五行令給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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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陰娘似乎想到了什麼,拿出五行令說道:「你說的可是這個?」

司徒西樓驚訝地說道:「我們魔門總不會有兩個五行令吧?師尊,你手裡的肯定是我的。嘿,我原本還以為丟掉了五行令,肯定要受到你的責罰呢。」

杜陰娘似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不由地仰天長嘆道:「儒生,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她大概能夠猜測到杜儒生這麼做的原因了。

為了完成謅帝的任務,難道他狠心地連我都要騙?最重要一點,他是打算拿我來攪渾整個修真界。

這麼做,難道他沒有想過,會因此連累魔門弟子嗎?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乎魔門弟子的生死,只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可以犧牲魔門弟子的性命,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裡,杜陰娘滿臉的憂慮和痛心。

虞江承說道:「很顯然,杜儒生想借你的手掀起修真界的紛爭,從而製造更多的傷亡。哦,對了,他是不是去修復元陰陣了?」

杜陰娘疑惑地說道:「什麼元陰陣?我怎麼聽不明白。」

虞江承暗忖杜陰娘十有八九也是被蒙在谷里,換了個問法說道:「杜儒生是不是去瞭望月湖?」

杜陰娘微微頷首說道:「我臨走前,他確實去瞭望月湖。」

虞江承說道:「那就很清楚了,他是去修復元陰陣了。至於為什麼,你還是親自去問他吧。」

杜陰娘仍然是一頭霧水,說道:「既然你不肯定說,我也不為難你。西樓,是否跟我回去?」

頓了頓,旋又說道:「西樓,你還是暫時不要回魔門,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你再回來也不遲。」

她擔心杜儒生還會對司徒西樓不利。

其實她的這個想法是多餘的,本來杜儒生要殺司徒西樓,完全是臨時起的決意。但是後來跟杜陰娘溝通之後,認為司徒西樓是個可塑之才,而且對魔門未來的發展有著至關的作用,所以,就算司徒西樓再一次出現在杜儒生面前,他肯定不會動任何殺念。

司徒西樓搖了搖頭,像是做了個很艱難的決定,說道:「師尊,杜儒生在的一天,我是不會回魔門的。」

他並非怕了杜儒生,而是認為杜儒生是魔門的恥辱,不想與他為伍。可是,魔門又是杜儒生創立的。恨與不恨,很是矛盾。

杜陰娘知道他心裡的委屈,說道:「哪天你想回去就回去吧。魔門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

說完這話,招呼著弟子離開清幽門。

杜陰娘走後,沙白康等人才鬆了一口氣,紛紛軟倒在地上。

虞江承正要上前幫忙,沙白康說道:「不必了,我們自己能夠調理。」

說著,從懷裡取出一瓶血環散,自己吃了一顆,又將多餘的丹藥丟給鄭天志。然後管自己打坐去了。

其他人也繼而跟著打坐了。

沒過多久,受傷較輕的一些人蘇醒過來,原本身上的傷勢也都消失了。

虞江承打趣說道:「還是你們這些煉丹師舒服,隨時隨地都可以煉藥,受傷了直接服上一顆,就可痊癒。」

沙白康感慨說道:「要不是江承兄弟及時趕到,我們還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虞江承說道:「這件事的源頭還是因為杜儒生。要不是他認賊作父,為謅帝效命。。。哎,他遲早會為現在的行為而買單的。」

沙白康問道:「謅帝是何人?」

虞江承苦笑說道:「反正是個很厲害的人。你看杜儒生天階強者都要被他呼來喚去的,就該想到謅帝有多強了吧?」

沙白康心中一陣悸動,說道:「算了,遙不可及的事情,不想去了解。杜陰娘一來,差點打攪了我們的雅興。江承兄弟,我們現在就去煉丹房。」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個樣子,確定還有餘力煉丹?」

沙白康微笑說道:「誰說是我煉丹的?這次邀請江承兄弟,就是想看看江承兄弟煉丹的親和度。」

虞江承不解地說道:「我可沒有煉過丹藥,何來的親和度呢?話又說回來,煉丹的親和度是什麼?」

沙白康頗有耐心地說道:「煉丹的親和度其實是與生俱來的一種天賦,煉丹的親和度越高,那麼容錯率就越高,煉製的丹藥品質就會越高。我有預感江承兄弟的煉丹親和度會高於常人,因此才特意邀請江承兄弟來清幽門做客,順便測試下江承兄弟的煉丹親和度。」

虞江承「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這樣。也多虧了小白的邀約,才得以陰差陽錯地打亂了杜儒生的計劃。」

沙白康喟然嘆道:「是啊,冥冥之中也保全了清幽門。哎。。。沒想到杜儒生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連自己的弟子都要殘害,簡直是禽獸不如。幸虧杜陰娘明事理,不然兩人相互勾結,惡意栽贓,激發正邪兩派的矛盾,屆時,絕對會讓修真界陷入到一片腥風血雨之中。」

虞江承說道:「至少現在杜儒生的計劃我們都很清楚,那麼,他的一切行動都還是明著來的,這個我們沒有多少好擔心的,就怕杜儒生背地裡使一些陰招,讓人防不勝防。不過,他要是繼續作惡多端,我定然教他偷雞不成蝕一大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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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裡的讀物之時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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