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門手藝
徐王晴走後,鄭可仕又湊了過來,低聲說道:「江承,我怎麼覺得你今天像是換了一個人,要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和往常一樣,我真懷疑你被人掉包了。不過我還真佩服你,也只有你敢這樣跟班主任講話。」
虞江承擺了擺手笑道:「放心,我還是原來的我,不過,以後就不是原來的我了。」
虞江承難懂的話語讓鄭可仕都沒辦法把話接下去,搖了搖頭就坐回自己的位置。
早自習其他同學都在溫習今天的課程,只有虞江承一個人馬不停蹄地飛舞著水筆寫著卷子。他很驚訝這些卷子如此地簡單,再一想也是,畢竟是高一的課程,不可能會那麼難,再加上他可是熏陶過本科的教程,什麼離散數學,大學英語,大學物理等等,而觀高一的這些課程,太過小兒科了。
很快他就將卷子都寫完了,抬起頭伸了伸懶腰,面對著陳雅靜的背影,心想道:「雅靜同學的後背看起來真是嬌俏,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追到手,最好把整個學校的校花都變成自己的老婆,當然,我也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小人,一定都一視同仁,百般呵護。當然,前提是要有足夠的本錢,即使這個時候的女生沒有那麼勢力,但是哪個女孩子家不喜歡錢,會和錢過不去的?」虞江承一個心思都在幻想著如何賺大錢,如何去追這些女生,因為這是他高中時的一個夢想,不過當年自己多少有些自卑,沒有勇氣去追求罷了,最終成了心結。
雖然高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許早戀,一切以學習為重。就如徐王晴口中常說的:戀愛就是絆腳石,是將你拖入深淵的惡魔。
不過,這時的虞江承才不會去管這些哩。
幾節課寥寥草草地過去了,下了課,虞江承沒有和陳雅靜打招呼就飛奔出教室,這讓陳雅靜很是意外,她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禮貌,不打聲招呼就走了,早上還口口說喜歡。。。難道是買花了?不會吧,如果他真的送了,我到底是收還是不收呢?教室里那麼多人,我肯定要被笑話了。
女生的心思永遠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虞江承萬萬沒想到,他的不經意的做法,反而激起了陳雅靜的挂念,也就在這一刻,一顆無形的種子在陳雅靜的心裡發了芽。
虞江承之所以匆匆離開回家,是因為想起了早上摘下來的時戒。起初他擔心這個時戒又會將他帶了奇怪的地方,或者時戒里的那個叫商均的神秘人又會將他帶回到原來的那個時空。如果將時戒摘了,豈不是再也不會受到時戒的「威脅」了嗎?早上因為要趕去學校,所以很是匆忙,在教室里想通了一件事,后反而擔憂了起來。因為當初他啟動這枚時戒的時候是因為佩戴了它,那麼如果沒有在佩戴的情況下,時戒會不會失效了呢?萬一時戒失效了呢?萬一時戒失效就要回到原本生活的那個時空呢?
各種胡思亂想讓他心急地恨不得一個箭步就能夠到家了。
回到家,將時戒從抽屜里取了出來,再一次地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這一刻,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虞江承才安下心來。雖然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改變歷史會怎樣,不過虞江承都不放在心上,走一步是一步,反正時空穿越又不是他一個人,即便改變歷史發生什麼重大的變故,也就不是他一個人的錯了。想到這裡,他更加心安了。
虞江承的父母是一家小微企業的董事長,企業規模不大,俗稱小老闆。這幾年的生意確實不錯,只要肯吃苦,肯乾的人,一般都能夠隨隨便便撈到錢。現在是快到年底了,公司自然是忙的不得了,所以除了晚上回來睡覺,虞江承是一天都見不上面的。這些年干實業確實好,效益也很高,但是接下來的幾年如果繼續干著老本行,很有可能會被淘汰,等到07、08年就要發生世界級的金融風暴,到時候運營不善,很可能會一敗塗地。確實在原來那個時空里,虞江承的父母就是在金融風暴中死抗下來,最後不但沒有賺到大錢,反而把幾十年的老本都吃進去了。而後來,虞江承也步入他父母的後塵。
虞江承知道這些事情,自然不會再去經歷一次。那時候的金融風暴將整個中國的經濟打得七零八落,唯一反彈的卻是房地產。商人之所以會賺錢,不是因為他們敢做、肯吃苦,而是有商業的頭腦,懂得在適當的時間做適當的事。
既然成為穿越者,如果不能夠賺大錢,那簡直是對老天爺的侮辱。
目前唯一能夠賺大錢的方式就兩種,一種是入股市,如果操作得好的話,肯定能夠賺不少。但是他是學計算機的,哪裡懂得金融方面的知識,而股票是有很大風險的,即便是牛市,也會有不少人虧錢的。另外一種方式就是找馬雷談融資的事,只要能夠說服他,成為哈羅的股東,自己只要拿紅利和乾股就好,此時的哈羅正面臨著資金緊缺的窘境,只要他提的條件足夠吸引人,馬雷肯定會願意的。想到這裡,虞江承按捺不住興奮勁,就算只佔1%的股份,十六年之後也是值上億的。如果馬雷找好了融資對象,以他的聰明才智,自然不會答應入乾股的事,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但是,想法是好的,但是錢呢,這來來去去起碼要幾十萬甚至是百萬,總之是越多越好,錢投入得越多股份肯定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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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過讓父母把公司給轉讓了,將轉讓的錢都拿來做投資。但是此時的哈羅名不見傳,父母怎麼可能單憑自己的片面之詞就做這麼大的決定。如果去找親戚借錢呢?這也是行不通的,誰會相信一個還在讀書沒有見過世面的高中生?
難道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搖錢樹從身旁流逝?虞江承太痛苦了,原來那個時代就是因為沒有錢才做什麼都做不起來,一直頹廢下去。現在還是因為沒有錢,他的心不甘啊。
但是,想歸想,可不能夠像之前那樣頹廢,就算是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在HZ市謀求一條出路,肯定混的也比以前要好。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想要涅盤,最捷徑也是最穩妥的路子就是讀好書,考上好的大學,然後找一份像樣的工作。尤其是在21世紀,最缺的不是人口,而是人才。
在外面隨意找了一間飯店填飽了肚子,虞江承一路上慢悠悠地騎著自行車,一腦子都在拼湊著這幾年將要發生的重大事件,直到走進教室,他還是沒有一點的頭緒,心情也跌倒了谷底,但是他的目光一撞上陳雅靜那柔情似水的眼眸,一切煩惱都煙消雲散了。都說女人是男人的良藥,這話真不假。
虞江承心情大好,忍不住朝她打了聲招呼:「雅靜,才一上午你就開始想我了嗎?」一時間,陳雅靜不知如何作答,整個臉瞬間紅得和蘋果似得。心想:這人是不是有毛病,難道他是真的喜歡我?但是學校規定高中是不準談戀愛的。如果我現在答應他,以前又那麼狠心地拒絕他,是不是他會認為我是一個多變的女生?是不是他故意這樣說,其實是想來報復我的?
虞江承見她胡思亂想的模樣甚是可愛,心想:小妞,看我還不把你弄到手。不過,現在我最主要的方向就是先賺到錢,有錢路子都寬了。他見陳雅靜沒有做聲,就徑直回到了坐位,鄭可仕從背後拍出一拳,大大咧咧地叫道:「江承,你有種。兄弟我最佩服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小人。」
虞江承拱了拱手,謙虛道:「小意思,小意思。」雖然虞江承面上是客套話,但是這話傳到陳雅靜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她感覺虞江承怎麼在故意折損她的意思,是了,肯定是之前拒絕他,現在來報復自己了,一想自己是柔弱的女子,哪裡斗得過他,眼淚就禁不住地滑落下來。
一旁的死黨董玲玲見陳雅靜被欺負哭了,立馬跳起來指著虞江承的鼻子罵道:「虞江承,你不要太過分,我我。。。你你。。。」她見到虞江承銳利得充滿殺意的眼神,頓時把想說的話都吞進了肚子。
教室里其他同學也是憤憤不平,但是礙於虞江承和鄭可仕走得很近,而鄭可仕是出了名的壞學生,不僅僅是打架鬥毆,之前他讀初中的時候就因為毆打老師被學校開除,轉過好幾個學校。之所以這種壞學生能夠進鎮里數一數二的重點高中,主要是原因他的成績相當地優異。很少有學生品行不端而學習優異的,他就是一個典型的案例。按照學校的排名來看,他是能夠進段里前五十名的,只要是沒有意外,進本省的一本線是沒有問題的,而虞江承的排名就很難看了,整個年段才四百多的學生,他就排在三百多名,後來他是通過自己的最後半年的努力,確實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進了一所比較好的大學。
虞江承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見不得女人在面前哭泣。他寫了一張紙條丟到了陳雅靜的懷裡。陳雅靜原本是一肚子的怨氣,看了紙條之後,更是是被氣得半死,只見紙條上寫著: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晚上晚自習放學后,我在綜合樓下面的水池旁等你。
這是哪跟哪的事,這口氣怎麼聽起來像是自己被佔盡了便宜,還說晚上單獨見面,這麼一個壞傢伙,肯定沒安好心。但是我如果不去,他會不會找我麻煩?聽說鄭可仕最幫他了,如果他不稱心,找我麻煩怎麼辦?如果找我麻煩也就罷了,如果找我父母麻煩該怎麼辦。這人怎麼能這樣,我該怎麼辦?
虞江承其實只是玩心重而已,根本就沒有其他想法,所以上課一開始,就管自個兒埋頭苦讀,期間有幾次休息他也當作沒聽見,一直啃書本啃到了晚自習結束,他才走馬觀花般將所有的課程都溫習了一遍,即使是沒有授過的課程他也沒有放過,雖然這類課程對他來說太過簡單了,但是時間相隔這麼久,總是會有一些遺忘的。
收拾完書包,他貼在陳雅靜的耳畔輕聲說了句「我在池塘邊等你哦」,就閃身離開了。
陳雅靜胡思亂想了一天,現在又聽到虞江承蹦出這樣的話,登時驚得說不出話來,這種欲罷換休的樣子如果讓虞江承看見,肯定要欣喜得不要不要的。她心裡想到: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陳雅靜,你最勇敢,直接過去再拒絕一次,他肯定不會再來煩自己了。
虞江承在池塘邊等了許久,沒見陳雅靜的身影,自我安慰道:「小妞肯定是害羞了,再等等。」
又等了十分鐘,仍然不見她的蹤影,他想:不可能吧?我這麼有魅力的男人,竟然會被放鴿子?
校園裡的人逐漸少了,最後都不見一個人的身影出現,虞江承不得不面對現實:他被陳雅靜放鴿子了。他又去教室看了看,果然裡面沒有一個人,這下徹底斷了他的念頭。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難道是我太操之過急了?不應該啊!虞江承百密而一疏的是沒有想到青春時期的少女都是靦腆而內斂的,就像熬粥一樣,只有用慢火慢慢煎熬,這樣的粥才是最稠最香的。陳雅靜確實是怕見他,害不害怕與敢不敢是兩回事。
既然被放了鴿子,再去糾結它也是沒有任何意義,虞江承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他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地往家裡趕,路過一個巷子,不知從何處跳出一個高個子的男子,手裡正持著一柄小刀。與此同時,身後也從黑暗中走出一名差不多身高的男子,也是一手握著一柄小刀。不用想就知道,這是遭人打劫了。
這時候的治安沒有那麼好,打劫偷盜還是很常見的,虞江承沒想到自己為了走捷徑,竟然會遇到兩個打劫的流氓。之所以叫這種人為流氓,是因為他們並不是所謂真正意義上的劫匪,他們充其量也就是一些不三不四的社會青年,手頭沒有錢花,又不懂得去賺錢,自然就只有靠干這行混日子,而且他們最喜歡去打劫一些學生,因為這些學生身上總會帶些錢,沒有反抗能力,更重要的是這些學生即便被搶了錢也不會說出來。
虞江承雖然樣子像是學生,但是內心早就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眼前的這兩位怎麼看都只有二十齣頭,對他來說還嫩了點。但是,他們手上的小刀還是讓虞江承多了點心眼,畢竟刀劍無眼,如果不小心捅傷了自己,豈不是因小失大?
面前的男青年陰陰地說道:「小子,把身上的錢留下,就放你走。」
虞江承突然有了想搏一搏的念頭,假裝害怕地說道:「這位大哥,有話好好說,你要錢是吧,來,都給你。」他往褲兜里摸了摸,男青年以為碰到了個好欺負的綿羊,就放鬆了警惕,幾個跨步就到了虞江承的身旁。
就在他接近的一剎那,虞江承重重地揮出左拳,朝他的下腹猛抽過去。男青年哪裡想到面前的軟弱的學生會起了反抗,躲不及防,下腹被重重地擊上了一拳。
虞江承看似輕飄飄的拳頭,卻威力巨大,男青年只覺得下腹被大鎚子打中,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到了遠處的牆壁上,隨後跌落到地上,一動不動,估計是暈厥過去了。
這下輪到虞江承詫異了,他哪裡想到自己這蓄力的一擊會有如此威猛的力量,但是此時容不得他多想,因為在他的身後還站著另外一名流氓。
另外一名男青年見自己的同夥被虞江承一拳打暈了,一時亂了陣腳,也不知哪裡來的膽量,他竟然直接沖向虞江承,那些不能傷及性命的想法早就丟到腦後去了。
虞江承早就有所準備,一個閃身躲過了男青年的攻勢,右腳往前跨了一步,左拳緊隨而上,整個動作流暢得和練過似得。這一季拳頭也是不偏不倚地擊打在男青年的臉上,男青年還未發出一句聲響,噴出一大口的唾沫,整個人後仰躺倒了地上。
虞江承傻傻地看著自己的左手,露出了一絲頗為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