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花想容1
當花想容清醒過來,看到的是奄奄一息的楊子慎。
只消一瞬,他就明白了事情的一切。
空間撕裂,一道浩瀚劍氣朝他劈了過來,武坤從虛空中走出,眼神冷厲的看著花想容。
「諒我以為你與你父親不一樣,沒想到對待至交好友也能下手如此殘忍!」
「莫說你是被花慈溪給控制的,但你還是傷到了子慎,就絕沒有饒過你這種事!你傷了子慎有多深,我就要加倍還回來!」
劍氣波瀾壯闊,直衝花想容而來。
頓時天崩地裂,屋內四分五裂,花想容耗盡全身修為也抵不住武坤一劍,最後被重傷被武坤一腳踹進深淵。
道心破散,萬念俱灰之間,花想容想起了很多。
*
花慈溪以前不是現在這樣的,之前的他仗義英勇為他人不公抱不平,常常教他劍法,對他說。
「以後呢爹就送你進紫陽劍宗,聽說現在紫陽劍宗已經有兩個劍仙胚子了,但我們想容在練劍的天賦肯定他們還厲害,到時候我們跟他們比較比較。」
坐在窗前喝茶的女子笑了起來,劍眉凌厲,眼眸深邃。
「你呀和他說這些幹什麼?練劍本就講究一個心無雜質。他如今不過五歲,哪裡就要因為你的想法去和你比來比去的?」
年幼的花想容披著母親給她做的紅斗篷,手上拿著小桃木劍,從花慈溪身上跳下來,撲到女子身上。
「娘親,我不和別人比,我聽娘親的,娘親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何芸將花想容抱了起來,臉貼著花想容的。
「我的想容怎麼這麼聽話呢?可娘親還是想和想容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比起修鍊還有世間人情冷熱。」
「我不想讓你想那麼複雜的事情,我們想容的腦袋就這麼大,只能裝的下爹爹娘親還有大俠。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們長大后再想好嗎?」
「娘子~」
花慈溪貼了過來,揪著何芸的衣角,從後面擁住何芸和花想容。
何芸將臉撇過去,花慈溪又貼了上去。
「我又不是故意教那小子學壞的,這不是紫陽劍宗規矩多嘛,是個人都要分個高低,娘子生氣的話,我以後再也不說這種話了。」
「娘子看看我好嗎?看到你一生氣我就傷心難過的很,這心裡就一抽一抽的,像是被人抓著一樣。」
何芸抓住花慈溪的手,花慈溪眼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就知道娘子最心疼我了。」
何芸抽了抽手沒抽開,反而等到了花慈溪將她的手拂上了他的臉。
何芸:……
「起開,黏黏膩膩的像什麼樣子,相容還在呢!」
想容看著花慈溪想了想,雙手抱住何芸的脖子在她臉上「啵!」了一下,笑嘻嘻的說。
「我也要和娘親貼貼!我最愛娘親了!娘親最愛的也是我!」
「啊!爹爹你為什麼打我!娘親他欺負你最愛的兒子!」
一個腦瓜蹦落了下來,花想容捂著腦袋含著豆泡大的眼淚可憐兮兮。
花慈溪可不會心軟,這小子慣會在芸娘面前裝可憐。
「你娘最愛的人是我,其次才是你。當然我最愛的也是你娘親,然後才是你。」
花想容捂著腦袋,抬頭看著花慈溪。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們先愛對方,才會有你的啊!」
何芸把花慈溪拍開,和花慈溪一起在花想容的臉龐親了一下。
「所以我們最愛的人是你,想容。」
花想容錯愕的摸著兩邊的臉頰,露出大大的笑容。
*
何芸死了,死在了花慈溪的仇敵手上。
花想容沒有見到那些敵人的面,花慈溪處理的很乾凈。
除了。
一夜之間消失了幾個家族。
那年花想容五歲,往後的十二年他再也沒有過過一次生辰。
再也沒有人為他過生辰了。
花慈溪跟著何芸一起死在那個冬天了。
那個帶著他進入慈悲寺的男人剃度了,收去了一切浮躁戾氣,似乎變成了一個真正無情無義的佛子。
他的進步總是很快,哪怕棄掉以往修鍊的功法,也能很快學會佛教的功法,也能很快的在慈悲寺佔據一席之地。
當花慈溪問他要不要進紫陽劍宗的時候,他搖了搖頭,隨後剃掉滿頭青發留在花慈溪身邊。
娘親走了,他要留在父親身邊照顧好他。
已經很少有情緒的花慈溪怔怔的看著花想容看了很久,摸上了花想容的眉毛,嘴裡想說的名字卻一直說不出口。
「罷了,你就留在慈悲寺吧。」
「爹爹,你還有我。」
花慈溪抱住了花想容幼小的身子,眼角流下淚水。
「沒有了,我什麼也沒有了。」
*
從五歲到十六歲,花想容如同一枝初春冒出的嫩芽肆意生長,他結識到了紫陽劍宗的楊子慎並與他成為至交好友。
兩個人總會在挑選一個地方的任務,幫助人們解決完妖獸后,提著兩壺酒在山上借著月光比試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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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和婪庵在黑暗中微微顫慄,兩人不留餘力的與對方交戰,等到力竭躺倒在地又靠在一起喝酒聊天。
楊子慎喝著酒,精神亢奮。
「想容!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花想容臉色泛紅,顯然有些醉了。
「我希望下輩子還是我父母的孩子。」
楊子慎笑了,「父母緣分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有句俗話叫,寧孝雙親在,不敢念來生。你的夢想太難了,我的就一點也不難!」
「怎麼不難?」花想容看著楊子慎,楊子慎醉醺醺的站起身來,舉起婪庵向天刺去。
「總有一天我要成為比我師父還要厲害的大劍仙!一劍把魔界劈個四分五裂!讓魔界為我紫陽定雷山上的無數先輩贖罪!」
花想容拿出明月,月光下微微一笑。
「那我要和你一起完成這個夢想。」
*
和林清越的相遇,是一個巧合。
那時他初到魔界,已經知曉了花慈溪覬覦水神手上的法寶青鏡。
救下林清越只不過因為僕人看上的人,即便也沒有獻給他,也會重新去獻給花慈溪。
一旦花慈溪發現,無論是僕人還是林清越都難逃一死。
索性後面僕人很快發現了花慈溪的禁區,但他也發現了林清越的不同之處。
她的一舉一動,言行舉止都不像是修仙界的人。
「我表現的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少女誇張的張開嘴,無語的擺了擺手。
花想容學著她的動作,樣子十分滑稽,把林清越逗笑了。
「這樣確實很難不讓人懷疑。」
「好吧,那我下次盡量別做這個動作了,不過你真的不陪我去酒樓里看戲嗎?那裡的東西特別好吃!」
「謝謝你邀請我一起去。」
「哎呀不用那麼客氣啦!我們快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