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吻
「不去了，我和你爺爺生活在鄉下挺好的，看住咱們的家，這麼好的房子沒人打掃，很快就會破敗。」趙婉秀搖搖頭，欣慰地看著孫女，「你去到那邊，就好好學習，別擔心我們兩個，有你大伯和大伯母在，沒人敢欺負你。」
主要是在鄉下生活了大半輩子，習慣了，不想去城市裡，跟年輕人生活在一起，互相不自在。
「我知道。」袁雨茉也不勸了，只是道：「我放假就回來看你們。」
「好好好，放假想回就回。」趙婉秀把豆角擇好，拍了拍孫女的胳膊，「我去大棚子里看看，給孩子們發點糖果，上午熱鬧的很，下午人就少了，年輕人不愛看。」
但是既然請了三天，有沒有人看都要唱完。
「大家就是圖個熱鬧。」袁雨茉和奶奶一同站起來，發現顧宥謙已經出來了，她歪了歪頭，「走吧？宥謙哥。」
顧宥謙挑挑眉，「走路去？」
「當然是……」袁雨茉指了指他身後，「開我的小電驢啦，玉米地有點遠。」
家裡三輪車被爺爺開走了，他倆只能騎小電驢代步。
顧宥謙皺了眉頭，「我不會開。」
袁雨茉驚訝了一下下，搖搖頭，「少爺就是少爺哈，電瓶車都不會開，沒事，我載你。」
她轉身進屋拿了鑰匙，然後坐在電瓶車上，挑挑眉示意顧宥謙坐上來。
還好後座和前座是分開的，不會太尷尬，顧宥謙猶豫了一下，叉開腿坐在後座，電瓶車瞬間矮了一點。
袁雨茉回頭往後面輪子看了眼，開玩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載你這麼重的人，可別給我輪胎壓爆了。」
不過買電瓶車的時候，店裡的人介紹說，能帶兩百斤重，希望沒什麼問題。
顧宥謙的一雙大長腿有點無處安放，蜷縮在腳蹬上，「走吧，應該能堅持一下。」
雙手盡量扶在身後的把手上，前胸和袁雨茉的後背間隔了點距離。
鄉間小路兩邊的楊樹被風吹的嘩啦啦響，知了叫聲不斷，偶爾有鳥叫聲。
袁雨茉載著顧宥謙在一棵大柳樹下停下來，「下來吧。」
顧宥謙下車，只見她把車子扎在樹下，然後從車筐里拿出來一個大袋子。
她指了指眼前的玉米地，「諾，這一大塊地就是我家的，你要是喜歡吃，等你回京市了，給你弄一麻袋回去。」
顧宥謙雖然才來兩天，也算是深深體會到了鄉下人的熱情，他看了眼女孩被吹動的頭髮和她說話的神情，笑道：「好，到時候我後備箱估計能裝滿。」
三爺爺說給他帶一麻袋乾貨回去，二爺爺說給他弄點芝麻油，花生油什麼的，現在袁雨茉還說給他弄一麻袋玉米，等走的時候，估計真是滿滿一後備箱。
袁雨茉準備往玉米地里走，又轉身道：「你得跟緊我，不然我怕你進去出不來。」
這邊不只是她家玉米地，還連著別人家的，不熟悉的話，在裡面真的要走好長時間才能出來。
「嗯，我跟著你。」顧宥謙走在她身後，風吹來的時候，還能聞到她頭上洗髮水的味道。
袁雨茉跟他說什麼樣的能掰，什麼樣的還不熟，兩人穿梭在玉米地里，很快走到了玉米地中間。
抬頭能看到天空，前後左右全是玉米杆子，根本看不到外面。
「那是什麼？」顧宥謙低頭看了眼，發現有綠色的蟲子，忙往一旁站了站。
「是螞蚱，啊……」
袁雨茉連人帶手上裝著玉米的麻袋摔倒在幾棵玉米桿上，後背被玉米桿硌的有點疼。
兩人視線相對，顧宥謙的臉近在咫尺，兩人的呼吸交錯，她別過臉，推了推顧宥謙的胸膛，「你快起來啊，你好沉的。」
「對……對不起，被玉米桿絆倒了。」顧宥謙的手支撐在她身側，準備起來。
因為下過雨的原因，玉米地里的泥土有點濕，他的手突然滑了一下，人再次壓了下去。
兩唇相碰的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顧宥謙的心頓時麻的一塌糊塗，彷彿遭受了甜蜜暴擊，腦子裡一片空白。
袁雨茉也不怎麼好，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抿了抿唇，臉紅的滴血，一把推開顧宥謙，然後站起來，「你……你……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的初吻，就這麼不明不白給你了，氣死我了。」
顧宥謙被她推開，也按著玉米桿站起來，垂眸看著生氣的女孩，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手滑了。」
真是，這玉米地不但有蟲子，路也滑，今天很狼狽。
袁雨茉看了眼他手上沾的泥土和他急切解釋的神情，搖搖頭，「算了，這事你誰也別說。」
人家是無意間摔的，也道了歉，還能怎麼辦。
啊啊啊，算了，反正都親了，回不去了，袁雨茉在心裡安慰自己。
就是以後相處可能會尷尬，不過等他回京市估計很難見到。
她看也掰了大半袋子，差不多了，於是道：「回去吧，這些已經夠了。」
「好，給我拿著。」顧宥謙在心裡嘆了口氣，主動幫忙拿著。
袁雨茉把身後的玉米桿扶起來，才轉身指了指路，「就一直往前走。」
她跟在後面，偶然間發現顧宥謙的兩隻耳朵都是紅的，然而自己臉上的熱也沒散去，就一路無言地往外走。
兩人回去的時候，經過西瓜地，袁雨茉把車子停在路邊，去摘了兩個大西瓜遞給顧宥謙，讓他一手抱著一個。
裝玉米的大麻袋放在她腳邊，她甚至在懷疑兩人能不能把車子完好地騎回家。
不過還是順利到家，廚房的煙囪已經飄起了煙，爺爺在燒火，奶奶在炒菜。
袁雨茉把車子停好就帶著玉米去水管處洗，顧宥謙跟在她的身後，把西瓜抱了過去。
剛開始兩人都沒說話，還是顧宥謙打破尷尬，「你別不說話呀，還在生氣嗎。」
袁雨茉一個個剝開玉米外殼，放在水盆里，看了他一眼，「你小聲點，恐怕爺爺奶奶聽不見是吧。」
儘管水龍頭嘩啦啦響，廚房根本聽不見，顧宥謙還是放小了聲音，「聽不見的，你一直不說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