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產危機
「好吧。」
蘇潯不好再拒絕。
星城的午高峰，確實不怎麼好打車。
反正楚攸雨這個本人都不介意，他這個電燈泡發光發亮一下又怎麼了？
來到地下停車場，楚攸雨拿出車鑰匙按了按，面前一輛粉色的麻莎拉蒂，立刻閃起了燈光。
蘇潯看著麻莎拉蒂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輛麻莎拉蒂是輛老款式，平常都被扔在停車場，楚攸雨開的是一輛寶時捷，今天怎麼把這麻莎拉蒂開出來了？
「攸雨，這不是我之前送給你的成年禮物嗎？沒想到你會開著它來接我，真是有心了。」
江子濤激動的笑容滿面，跑到麻莎拉蒂面前，懷舊的這裡摸摸，那裡摸摸。
蘇潯這才明白什麼。
之前他的小電驢壞了，當天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本想借楚攸雨扔停車場的這輛車開一天，結果楚攸雨不僅拒絕了，反應還特別大。
那時他還納悶，都扔停車場了，為什麼不肯借給他開一下？
原來是江子濤送的成年禮物。
這和定情信物差不多。
又怎麼可能會讓他這個外人開？
難怪這車子一直放停車場。
估計楚攸雨自己都捨不得開吧？
嘖嘖嘖，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嗎？
上車的時候，江子濤有意在蘇潯之前，走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蘇潯看破不說破。
搞的他就好像很想坐副駕駛似的。
後座那麼寬敞難道不更舒服嗎？
......
半個小時后。
蘇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公司。
為了做第二款項目，他賭上了公司所有的錢。
現在拉不到投資，項目上架暫停，沒有收入來源，公司...又一次面臨了破產。
「余總說了，盛宏集團的投資，基本可以確定了，我們公司終於有錢了。」
「是啊，這下終於有錢發工資了，我們都已經有三個月沒見到一分錢了。」
「你們還好，我是最慘的，要是再不發工資，我就要頂不住了，這個月的房貸車貸，我已經供不起了。」
......
剛走到公司門口，裡面員工的議論聲，就陸續傳進了耳朵里。
蘇潯的心情更煩躁了。
他不敢直面這些人，只能悄悄地回到辦公室。
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蘇潯伸手用力的抓了抓頭髮。
公司里的員工，都是他的學弟學妹，之所以放棄大廠的高薪offer，來到這裡，是被他畫大餅忽悠來的。
他曾信誓旦旦的跟他們說過，一定會帶他們走上人生巔峰。
然而現實卻很殘酷。
幾年了，公司一直沒什麼起色。
現在更是面臨了第二次破產。
蘇潯知道，這次如果拿不到投資，這些學弟學妹，都會離開公司。
再怎麼畫餅，都不會再有用。
因為，生活的柴米油鹽，都需要錢。
沒有收入來源，就算餅畫的再大，再好吃，也都會被現實的殘酷折磨清醒。
雖然江子濤那邊還沒有明確拒絕，但蘇潯已經沒有再抱一點希望。
現在的感覺，就好像被判了死刑，只不過是行刑日期還沒有到罷了。
「咚咚咚...」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里凝重的氣氛。
蘇潯深吸幾口氣，調理了一下情緒，道：「進來。」
一個身穿緊身牛仔褲，扎著個高馬尾的漂亮女孩，推門而入，十公分的鞋跟落在地上，叮咚叮咚的聲音絡繹不絕。
余禾，蘇潯的合伙人，也是他的發小，兩人從小一起光著屁股長大，關係鐵的像哥們。
「蘇潯，怎麼樣了？江總簽合同了嗎？」
余禾期待的走到蘇潯面前。
蘇潯雙手合攏，抵在額頭上，搖搖頭：「沒有，我估計合作黃了。」
「為什麼？」
「這個江總就是楚攸雨的那個白月光。」
「什麼？」余禾表情一滯：「這也太巧了點吧？」
「誰說不是呢？」
「他吃醋了？所以不準備投資了？」
余禾習慣性的在辦公桌上坐下，她的個子很高，有一米六五，腿特長，很輕鬆就能坐在辦公桌上。
她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在蘇潯面前很隨便，沒有一點約束。
蘇潯曾經沒少因此開玩笑。
「不會吧？你和楚攸雨是協議結婚，這事他知道，好歹在國外深造了那麼多年，怎麼那麼小心眼呢？」
「這是我的猜測，不過八九不離十了，那個江子濤給我的感覺，是個偽君子。」
「早知道就讓你去談廣告，我去跟他對接了。」
蘇潯閉上眼睛，身體向後倒去，煩悶的躺在椅子上。
「哪有那麼多早知道？早知道我們不做第一款遊戲，公司也不至於面臨破產，不至於欠那麼多外債，我還不用把自己賣了，跟楚攸雨協議結婚，其實這一切都是早已經註定好了的，躲不過。」
「先別那麼悲觀，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你猜錯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余禾安慰著蘇潯。
蘇潯祈禱道：「希望吧！」
不久后。
余禾的手機響了。
「是江總。」
接通電話，余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沒有猜錯吧？」
等余禾放下手機，聽到通話內容的蘇潯，心灰意冷的笑了。
「昨天他還說，我們的項目很好，潛力很大，就算未來的策劃不行，也會投資我們，現在居然用未來策劃不好作為借口，拒絕投資，沒想到他好歹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心胸竟然會那麼狹窄。」
余禾憤憤不平。
昨天她還怕策劃書不行，想精修一下，是對方告訴她，策劃書不重要，如果不行會幫著修改，她才同意的今天見面。
結果......
「蘇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唄！
余禾，我知道，這兩年是我拖累你了，以你的實力，如果不屈居在我這種小地方，兩年時間，早就在大公司里混的風生水起了，對不起。」
蘇潯是真的覺得對不住余禾。
當年還沒有畢業，余禾就拿到了大廠好幾個達不溜的高薪offer，是為了幫他，才婉拒了那些大廠，這幾年來錢沒有賺到，甚至還沒少倒貼進來。
如果能重來一次，他不會再選擇創業了。
沒資金，沒背景，創業真的太難了。
余禾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怒目圓瞪著蘇潯，道：「蘇潯，我是來讓你帶我賺錢的，不是來聽你說這種喪氣話的，你給我振作起來，如果這點打擊你就撐不住了，那我真是看錯了你。」
「誰說我撐不住了？我只是真心覺得虧欠了你，有感而發，一年前我都頂過來了，現在這種小場面就想壓垮我？怎麼可能？」
「如果你真覺得虧欠我，以後還我就是了。」余禾收回手，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盛宏集團的投資沒有拿到，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