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難眠
墨麟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最後的最後，自己用血脈中蘊含的所有的土之道韻和自己的麒麟神血，幫她們突破到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帝境。
最後，做了一些她們小時候愛吃的血蓮子，反正身上這些，也是無用的血了。
這樣也好，她們是已經是女帝了，墨爺爺，你讓我助她們達成帝位，我做到了。
現在四聖門一下出了四位女帝，在蒼月大陸上，已經沒什麼人上四聖門的對手了。
當初為了救我而用的麒麟神血，我也盡數用在了她們身上，我這一條命都奉獻給了她們。
不過也因此，現在的我，估計馬上就要告別這個世界了。
不知道自己這次死後，會不會回到曾經生活過的藍星。
這樣也好，即使她們誤會了我，但也不會因我的離開而傷心了。
不過她們似乎從幾年之前就對我有些誤解了，曾經對自己仰慕的可愛妹妹們變得對自己的嫌棄與厭惡，墨麟心裡也是不好受。
算了，都過去了，自己這一世，穿越到了這個世界走一遭，自己誰都不欠了。
墨麟撐著拐杖，艱難的爬到了一座小山的山巔。
這裡……是他埋葬墨爺爺的地方。
他和四個女孩一起用手生生挖出一個土坑，將墨爺爺安葬。
想起那四雙因陪著自己挖土而血淋淋的小手，墨麟心裡也是緊了一下。
她們，也曾是自己愛著的妹妹，但亦或是時間，亦或是誤會，終究改變了一切。
不過讓她們成為女帝這件事，自己終究是達成了。
墨麟靜靜的坐下，看了看四聖門舉辦宴席的方向。
那裡曾經是她們五人生活過的地方，但後來有一天，四女突然將他趕了出去，拆掉了溫馨的小木屋，將那裡改造成了一個奢華的莊園。
那裡曾經被墨麟改造過，改造成更適宜她們的血脈修行。
「只可惜，難得來一趟，我還沒來得及多看看這修仙界的景色……還有她們的未來的風采。」
都結束了，他的旅途到此為止。
墨麟用最後的一絲靈力，從靈戒中拿出了四個小玩偶，還有一串糖葫蘆，四個玩偶看上去它們的原型都是墨麟的樣子，但材質和形態各有不同。
墨麟將糖葫蘆一口一口吃掉，他從來都比較愛吃甜食，臨走之前，他也想當個飽死鬼。
墨麟看著這四個玩偶，眼中閃過一絲柔和，隨即自嘲的笑了一聲。
現在的她們，不是那四個纏著自己的小毛丫頭了。
「算了，都過去了。」墨麟將玩偶抱入懷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
……
「嗯？」等墨麟睜開眼，看到的是曾經與四女同住多年，照顧她們多年的小房子。
「我這是？」墨麟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手變小了，好像變回了十二三歲時候的模樣。
「我回到了過去？」墨麟笑了，釋懷的笑了。
這就是天意吧，可能是，上天看我可憐……？
既然上天讓自己重來一世，那這一世，就讓我為了自己而活吧。
墨麟有些想念曾經生活的藍星了，要是可以的話，他想回去，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留戀的了。
這一次，就讓我提升修為，想辦法回到故鄉吧。
……
……
「青漣姐……我們還繼續回去喝么……」朱靈兒有些悵然若失，只覺得心裡空空的。
「不了吧……我沒什麼心情了……」東方青漣搖了搖頭，她心裡也不太好受。
自己四人有些醉了，說的話……有些不太過腦子。
「都怪墨哥……墨麟，我回房間休息了。」冷幽霜輕哼一聲，她之前是最粘著墨麟的。
「那好吧，我讓他們回去，好歹賓客們也都是一方巨擘。」白芷柔微嘆一聲「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去處理就好。」
「芷柔，我和你一起去吧。」東方青漣也要跟在白芷柔身後。
「唉，沒勁，我們一起去吧，把他們都趕走。」朱靈兒也撇了撇嘴，她總覺得心裡空空的，好像到了帝境，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有趣。
面對那些舊識們有些虛偽討好的面容，她有些說不出的煩悶。
「好吧，那我也去吧，讓他們早點走，我今天想好好休息。」冷幽霜見三人都回去了，也無奈跟了進去。
四女將賓客遣散后，各自回到房間，想休息但總翻來覆去睡不著。
閉上眼睛就是墨麟那張憔悴的面龐。
「好煩好煩，怎麼總會想到他！」朱靈兒將枕頭扔到了地上，硃紅色的眼眸閃爍著憤怒和些許複雜的情緒。
她走出房間，來到院子里那棵大樹旁。
這棵樹是十多年前自己四人和墨麟一起栽的，現在已經長得很高了。
明明都將過去那間簡陋的小屋子拆掉了，記憶中的東西也都被扔的差不多了，為什麼還會看到和他有關的事物。
朱靈兒面色複雜的看著這棵承載著眾人回憶的大樹，心中思緒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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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酒醒了，隱約記得自己對墨麟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靈兒？」白芷柔有些驚訝的看著那道略顯寂寥的背影。
「芷柔姐，你怎麼不睡呀？」朱靈兒轉過頭，看著白芷柔清冷的面龐。
「我睡不著。」白芷柔搖了搖頭，輕聲道。
「這樣啊……」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及自己為什麼睡不著。
「這棵樹，是當時我們一起種下的。」白芷柔伸出纖細白皙的柔夷，輕輕摸了摸大樹那粗糙的樹皮。
「沒想到都長得這麼大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何時，東方青漣也走出了房間，來到這個充滿回憶的院子。
「青漣姐也睡不著呀。」白芷柔眼神複雜的笑了笑。
「嗯，就是有點翻來覆去的。」東方青漣不想多說什麼，走到大樹面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三位姐姐怎麼都在呀？」冷幽霜左手食指颳了刮自己右手食指的指甲。
她不好意思的時候就有這個習慣，即使修為到了帝境，這個習慣也未曾改變。
「幽霜也是有點睡不著嗎？」朱靈兒笑了笑，笑的很不自然。
「嗯，是有點，小時候睡不著都是墨哥哥抱著……」冷幽霜突然卡住了，不想再說下去了。
其他三女適時的沉默，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幾女沉默的看著這棵大樹，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過了將近半個時辰。
「說起來，我們四聖門至寶四聖神鏡，之前我們一直沒辦法用呢。」東方青漣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
她說到四聖神鏡也存了一點自己的小心思，不知道這神器是否像自己偶然翻到的古籍中記載的一樣。
「對呀，現在我們到了帝級，合力催動的話應該可以將它激活吧。」朱靈兒也覺得有可能，四聖族聖物已經數千年沒人能驅動了，甚至沒人知道那面鏡子有什麼作用。
「嗯，那明天我們試試。」白芷柔微微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們明天早上，就一起去神鏡堂。」冷幽霜打了個哈欠，站了這麼久，她也有點困了。
「那好，我們回去睡覺吧，明天見。」東方青漣看著冷幽霜也笑了笑，拿這個可愛的妹妹沒辦法。
「……晚安。」白芷柔說完，便回房了。
「………………晚安。」
這句晚安，還是墨麟教給她們的，他說這是他故鄉那邊，親近的人睡前道別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