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散兵
夜色如墨，海風帶著咸濕的氣息，在郊外海灘上輕輕拂過。
空的氣息有些急促。
突如其來的戰鬥還未平息，還未等他喘息片刻，一道清潤卻帶著諷刺意味的少年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沒想到你們能找到這裡來，做得還算不錯。」
空瞬間轉頭，目光如炬，鎖定在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道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
月光下的那張面容白皙而柔軟，帶著一種清俊的氣質。
暗紫色的齊耳短髮隨風輕輕搖曳，鑲嵌著隈取面具的市女笠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淺金色的飄帶從笠后垂下，直達小腿，兩枚黑金色鈴鐺隨著他的步伐輕輕作響，發出悅耳卻略顯陰森的聲音。
那是個少年。
身形纖細的、單薄的少年。
他穿著黑色帶振袖的短袖和短褲，白皙的小腿在夜色中泛著如玉一般的質感，宛如藝術品般精緻。
他腰間系著紫色的腰帶，勾勒出他纖細的腰身。
胸前掛著一塊圓形金飾，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那雙藍紫色的眼瞳直直地望著空和派蒙，眼神中既有著探究也有著惡意，彷彿像要就這樣將他們徹底看穿一般。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帶著一絲嘲諷和輕蔑，彷彿對空和派蒙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
「誒？！」
派蒙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緊緊地抓住空的衣袖，似乎想要尋求一絲安慰。
空則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少年，他的臉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與敵意。
他直直打量了少年胸前掛著的愚人眾徽章，半晌后才沉聲道：
「你是愚人眾的執行官……」
「愚人眾執行官！」
派蒙大驚失色：
「——跟「女士」和「公子」他們一樣嗎？」
「「女士」？「公子」？」
少年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笑容。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和諷刺，彷彿對空和派蒙的驚訝與警惕並不感到意外。
「哦…沒想到你已經見過我們最不可靠的兩位同事了。」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冷意與諷刺。
「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散兵」。很高興見到你，大名鼎鼎的旅行者。」
他昂起頭神色冷淡地自我介紹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傲。
「散兵……」
派蒙有些呆愣住了。
「不錯，」自稱為「散兵」的少年矜傲地點了點頭：「這麼狼狽地過來找我，有何貴幹？」
空聞言，臉色陡然一變。
他緊握雙拳，目光如炬地盯著「散兵」，語氣冰冷地說道：
「你們製造邪眼…還把邪眼分發給反抗軍…」
「散兵」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嘲諷的笑容：
「噢，原來是說這件事啊——你們似乎搞錯了一點。
「我雖然站在這裡，但也只是代為執行計劃而已。」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輕蔑，彷彿對空所提到的罪行並不在意。
「主謀當然另有其人了。不是很能幹嗎？盡情去找吧！」
他語氣傲然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惡意。
空聞言，臉色更加陰沉。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然而，「散兵」的話語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心中。
「才這點「小事」就被激怒了？沒想到你這麼不堪一擊啊。」
「散兵」繼續嘲諷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與滿足，彷彿對空和派蒙的憤怒和不滿感到十分滿意。
派蒙聞言，氣得小臉通紅。她憤怒地喊道：「你竟然說這是小事…」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憤怒。
「散兵」輕輕一笑，彷彿對派蒙的憤怒並不在意。
他望著窗外的月色，語氣淡淡地說道：
「難道不是嗎？在這浮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一般。」
「……沒有邪眼，他們也一樣會死——至少，邪眼還給了他們實現「願望」的機會。」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冷漠與無情，彷彿人命在他眼中只是無足輕重的存在。
空的眼底湧上了滔天的怒意。
他沒有多說什麼，但望著散兵的視線已變得極度冰冷。
一時之間，空氣中瀰漫著極致的寂靜。
在這寂靜之中，散兵卻悠悠地嘆了口氣，話題一轉，語氣輕鬆地對兩人說道：
「——關於眼狩令的價值，你們真的了解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悠閑，彷彿飯後閑談般說道：
「當初促成這件事花了不小的力氣，自然是因為它有利於我們。」
空聞言，依舊緊緊地盯著「散兵」，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他沉聲問道：
「眼狩令是你們促成的？難道說，你們從一開始就……」
「散兵」微微一笑，彷彿對空的憤怒並不感到意外。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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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從一開始我們就計劃好了這一切。製造紛爭，為推廣邪眼鋪路，讓力量自行吸引追尋它的弱者…」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陰謀得逞的得意與滿足。
「只需要一點點代價，就能得到掌握世界的感覺。用性命換取無上之力，挺划算的不是嗎？」
他繼續說道，眼神中閃爍著嘲諷的、冰冷的、扭曲的光芒。
空聞言，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厭惡與憤怒。
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劍，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與憤怒都傾瀉在這把劍上。
派蒙則氣得渾身發抖，她憤怒地喊道：
「你們怎麼能這麼做？！你們這是在殘害無辜的生命！」
「散兵」聞言，卻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般。
他輕嗤一聲，彷彿對派蒙的憤怒並不在意。
「——在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都必須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窗外的海風繼續吹拂著，帶著幾分咸濕的氣息。
散兵語氣悠閑，拍打了一下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埃，舉手投足間滿是輕蔑。
「——他們選擇了力量，就必須承擔相應的代價。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與我、與我們無關。」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屋內的黑暗。
緊接著，雷聲轟鳴，彷彿要將整個天地都震碎一般。
海風變得更加猛烈起來，帶著幾分狂暴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