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是女配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四天前澤田綱吉的話提醒我目前還是個高中生的情況,導致今天我只能早早從床上爬起來,把制服從衣櫃里翻出來穿上。
我搗鼓好一切后就走出門,但是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佐佐木這姑娘上學的地址,只能苦兮兮的停下腳步,經過老長的一段心理鬥爭才終於撥出了山本武的聯繫電話。可是我聯繫不上對方。
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段時間,我不得不選擇聯繫我並不想聯繫的澤田綱吉。
「那個…」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本來想找山本武的,但是昨天去你家發現我們正好算是一條直線上的,如果你不介意京子也不介意的話請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學校!」我說完之後就憋著氣等他的回復,心裡倒也不抱太大希望他能答應。
總覺得一般情況下,哪個女孩子都不會答應另一個明顯對自己男朋友有好感,還對自己做過什麼的女生提出的要和他們一起上學的請求吧?
至少我會懷疑啦,比如說是有目的的啦什麼的。
「啊,可以啦。」電話那端的傢伙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山本他……最近有比賽,大概是在訓練場吧,京子她還沒回來啦。」
我緩了口氣,這才放下了待會不知如何面對笹川京子的忐忑之心。
然後他又說:「那我在我家這邊等可以吧?剛好真由你也路過這邊的。」
我生怕他反悔,很快就回答說就這麼辦,掛斷通話之後我望著附近的景色都覺得一天的好運要開始了。不過天不從人願,世界的惡意不會放過我。
我剛走沒幾分鐘,手機就響起了我根本不想聽到的鈴聲。「……這次,是什麼?」我心裡把我能喊出來的神佛的名字全喊了一遍,這才敢下翻信息內容。
這次的任務十分奇怪,目標就是從現在開始直到午夜十二點為止,我都不能拒絕任何一個人的任意請求。並且這次還是奇怪的強制任務,成功沒有獎勵,失敗則會被懲罰。
最關鍵是那個懲罰我不知道是什麼,只能往最差的方面去想。
而且事情顯然不會這麼輕易就如我的意。在收到這條任務之後一秒,登勢婆婆打電話給我,和我說居酒屋那邊人手不足,問我能不能去幫忙。
「放心好了,和他們說過不讓你去接待客人,只是在後台打工而已。啊…說起來你還要上課吧?沒關係么?」對面傳來的是登勢婆婆一如既往的關切聲音,而我只能在這邊流著淚。
「是的,我今天要——」我默默地想了想那條簡訊上的沒有明寫的懲罰,只好把拒絕的話吞進去。「…我沒有關係。」
轉回頭往歌舞伎町方向走,半路上我想起了之前和澤田約好的事情,只好和他發個簡訊說今天還是不上課了。「寫什麼呢…『今天我有事情不方便去學校了,澤田你還是自己去吧』這樣。」簡訊編輯好按下確認的那一刻,我感覺我的手指像是觸電了一樣被戳痛。
說實在的,已經不是能夠忍下來的痛感了。
我盯著那條簡訊,腦袋忽然轉過彎了。「這也是拒絕嗎?!」然後我刪除那條簡訊后又被電了一下,「直接輸『你一個人去吧』就可以了吧!!」我被那種觸電感弄得眼淚都飈出來,但是這麼一條簡訊發送之後我依舊被電了。
在此之前我從來不知道那種類似冬天靜電觸電的感覺會這麼痛。具體感覺就和撕掉手上的倒刺結果不小心撕出血一樣啊。
「……我最怕這種了。」我甩了甩手,乾脆不再管信息不信息的問題,直截了當的前往歌舞伎町。
在去歌舞伎町的路上,我總共做了這麼些事:送兩個迷路小孩子到警署,又幫一個差錢坐公交的上班族付了錢,還幫一個長得很帥的男生買了一罐汽水,以及幫著一家養貓的住戶捉貓。
而這些人對我的每句話開頭就是「請問能幫我……」。
於是我今天在路上耗了三個半小時的時間,才極其不容易的達到了登勢婆婆的店裡。
「終於來了啊,你這是怎麼了真由?看上去很狼狽的樣子啊。」登勢婆婆吃驚地望著我,連忙給喘得和狗一樣的我倒了一杯水。
我也管不著什麼劇烈運動過後不能立刻喝水的話,咕嚕嚕的只管把水往嘴巴里送。「呼哇…」喝完之後大喘一聲,我終於覺得好過了不少,把空掉的水杯遞還登勢婆婆后我又擺擺手:「登勢婆婆就不要問了,簡單來說就是,我感覺我把我上下兩輩子忽略的好事全做了一樣。」
她一副不明其意的模樣打量了我一會,倒也沒有繼續問下去。「這樣么,然後你待會決定怎麼辦?因為沒想過你會這麼早就來,所以我最開始和那邊的店長說的是你下午四點左右才過來。」
「隨便吧…」我含糊的回答,「看婆婆你的安排。」
「既然這樣…你就自己隨便一點吧,反正現在這邊也閑得很,呆在這邊干點瑣碎活邊等時間還是去外面轉轉或者跑樓上休息也行。」
我思考了一下,果斷選擇第一個。「請讓我幹活!」
接下來直到四點之前,我就在登勢婆婆的店子里閑坐,偶爾有客人來了就幫忙端個茶水什麼的,最忙也就中午那兩個小時,而之後我跑因為委託而不在家的銀時先生那睡了一覺,直到差不多時間我就收拾了一下,和婆婆打了聲招呼后往居酒屋那去了。
「果然就和登勢婆婆說的那樣,」居酒屋,微笑酒館的店長看著我誇了一句,「真由小姐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
「不,沒店長你說的那麼好啦。」我禮節性的回了一句,手指上連帶的痛就讓我整個臉都扭曲了。
店長在看到我時保持不動的微笑瞬間僵硬了一下,連忙拍著他的腦袋哈哈直笑。「不用擔心不用擔心,不會讓真由小姐去接待客人的啦,啊哈哈哈……」後面的笑聲簡直就是在害怕我會拆了他一樣。
……店長不要用這種害怕的表情看著我啊!我剛剛只是手指痛而已啊!!
「……謝謝店長……」我不敢再說出點什麼抱歉啊不客氣一類帶著否定性質的話,有點沮喪的跟在店長後面來到居酒屋後方。
後方的事情也還比較輕鬆,就是幫忙傳遞個菜單或者偶爾給前方的陪酒女拿瓶酒一類的,不過我倒覺得是那個店長故意給我安排了比較輕鬆的活。
啊,畢竟之前阿妙小姐看到我在這,一手捏碎了吧台,黑著臉望著店長呢。
「小真由!過來幫一下!」
「好,我就來!」
要說比較麻煩一點的是,就是偶爾會有人讓我幫忙,然後不管是什麼我都沒法拒絕的這一點吧。倒不是說她們故意為難我,只是有些活真的不能我一個人干。
「啊,正好。真由幫我把這箱酒抬過去…唔,真由一個人還是不行吧?」
「……沒問題…」
就像這樣。
剛開始沒注意就說句『我一個人有點不太好弄』,結果就痛得我一下子差點打翻酒柜上一排的酒。
「辛苦了,真由。」店長保持著微笑沖我點頭。「雖然現在正式開始忙起來了,但是真由也工作很長時間了,到前面去休息一下吧,正好萬事屋老闆也在。」
我試著握了握拳,發現手已經沒什麼力氣捏緊了,「那就謝謝老闆!我待會就繼續工作。」不光是沒法拒絕,本身我現在也已經幹得差不多要脫力了,現在正剛好算是鑽空子。
啊,歌舞伎町的人都是難得一見的好人吶,我還擔心萬一我提出休息結果對方拒絕怎麼辦來著。我伸了個懶腰,好奇的走向居酒屋的主戰場。
「你這傢伙不是——!」某個白毛卷超激動的指著我。
「…來替補的啦,反正有一系列難以言喻的原因。」我學著他的樣子瞪著一雙死魚眼,然後伸手把他的食指慢慢曲回去。「你自己還不是丟下神樂和新八來這裡。」
銀時先生收回手,擺出一張拽臉,說:「新八那個眼睛仔去阿通演唱會忙活了,神樂吃撐了在家躺著啊混蛋!所以阿銀我可是百忙之中抽空休息一下的,才不像你這個前幾天還喊著『坂田先生坂田先生』轉眼就把阿銀當苦力使喚的傢伙。」他的這些話與其說是想讓我嫉妒一下他是在休閑享受,倒不如說我更覺得他是在訴苦。「再說了,柏青哥遊戲廳進行升級維修,其他地方也沒法去,正好就被那個死老太婆抓著要來著看你的情況,不然你以為阿銀願意來除了猩猩女就也沒什麼地方嗎。」
「哦呀?阿銀你在說什麼?」在一旁招待的阿妙小姐笑眯眯的望著銀時先生。「是說要再來三瓶冬佩利嗎?」
「喂!!!不要隨便亂喊啊混賬!以為阿銀是那種隨便能掏出一千日元的暴發戶嗎?!」
……一瓶冬佩利似乎不止這個價吧?
啊,不。也就是說坂田銀時先生你根本就是沒錢沒地方去只好來這裡蹭熟人而已吧。
我嘆了口氣,轉身準備回後方工作,卻被銀時先生抓著手臂一拉,結果導致我整個人摔到他身上,姿勢正剛好的有點像我故意坐在他腿上的感覺。「……」
這讓我想起剛打工那會,趁著下午人少而到處晃的我偶然遇到了坐在公園長椅上的lancer先生,本來是想問問他能不能讓我坐在旁邊一點的位置,結果那個人卻這麼說了,「問能不能坐旁邊?啊啊,不要說坐在邊上了,就算靠著我都可以啊,小姐樂意的話,小姐你坐在我大腿上都可以啦。」
說真的當時我有嚇住,但是lancer先生的表情實在太正直了反而讓我覺得我太計較。
「那那那、阿銀我可不是故意的哦!」銀時先生連忙把手鬆開,十分慌亂的亂揮著手。而我則迅速從他身上站起來,免得又被無意摸到不該碰到的地方。
阿妙小姐沖我揮揮手示意讓我進去不用管這邊的傢伙,但是在我剛走進去沒多久,店長就滿面愁雲的看著我:「吶,真由…有個客人指名你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