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墜入結局裡

「等了有一會兒吧！」

溫柔的聲音徘徊，扭頭看去，許清就坐在我的身邊。

「好些了嗎？」

許清露出淡笑，繼續輕聲道：「不用那麼緊張的啊。」

「倒是你，大老遠看來我，肯定累了吧，多睡會兒。」

說完這句話，許清起身，我這才發現，許清身上穿的，和記憶中初見時的模樣一般。

走道的另一端，彷彿通往無盡光芒。

許清沐浴純潔的光，邁步往前，我目送著她走向光之盡頭。

轉過身，許清動人的臉頰浮現美好微笑。

「這些年，你也累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不要等我了，我想去遠方走走，散散心，好好看看這世界。」

「等我回來的那天。」

「我會穿著最美衣服，奔赴未來，奔向你。」

「如果墜入星河，你願意娶我嗎……」

「這是你的故事，請不要忘了我！」

……

夢醒了，沒有睜開眼，我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能聽見各種聲音，卻說不出任何話，心裡堵得慌，除了聽覺，什麼也沒有。

我好像沉入了深淵，漆黑無邊的世界，什麼也不復存在。

聲音在環繞，意識尚在，能聽得清，也能分辨誰是誰。

唯一的，說不出話，表達不了此刻心情。

忽然，只聽得滴答一聲，好似水滴落下。

咔嚓的聲音響起，彷彿時鐘在轉動。

嘩啦啦的聲響再現，更感覺，一切都在倒計時。

當水滴落盡。

當時鐘歸位。

當計時結束。

大概，我就會徹底醒來。

那一刻，我將回歸真實的世界。

不，我覺得此刻好像更適合自己。

聽得清，看不清，持續這樣的狀態。

彷彿這樣的情景，正在演繹我的此生，我的所有狀態，彷彿一直都是這樣。

一片漆黑，永遠都在緊迫，永遠都在等待結束。

這是枷鎖還是囚籠，我已經分不清。

還是說，這對我來說，其實就是衝破禁錮后的世界！

本該如此，本就如此。

……

一本與黑色融入的筆記本落下，我接在手中。

不曾翻開，因為另一個手裡，還有一本白色的相冊。

沉重如山。

輕鴻如羽。

如此差異的強烈對比，失去任何一方，都足以導致平衡丟失。

墜入深淵。

浮遊上蒼。

……

「快送醫院啊，他這是怎麼了？」

「你一直都在他身邊，難道他的身體狀況你一點沒發現嗎？」

「我真的不知道啊，為什麼會這樣！」

「本來在星河待著好好的，為什麼要讓她去北京啊。」

「他要是有三長兩短，我……」

「一定不會有事的。」

「醫生，他這是怎麼了？」

「你們誰是他的直屬親人！」

「我。」

「我。」

「我。」

「還有我。」

「……」

「我知道你們關心患者的身體情況，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來吧。」

「……」

「你跟我來。」

「好。」

……

「突發性精神錯亂，高度緊張引起的神經崩潰，我們會全力搶救，但要做好心理準備。」

「除了死亡，最差結果是什麼？」

「……選擇性失憶，或者完全失憶。」

「還有可能永遠也醒不來。」

「為什麼會這樣啊……」

「患者生前的生活狀態和精神狀態，處於強度高壓中，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高壓……」

「然後患者自身的身體情況，一直都很差。」

「剛才檢查出各種隱藏的指標，已經超出了臨界值，稍有不慎，隨時有病倒突發性死亡的可能。」

「但奇怪是病人有很強的自主意識，一直都在調和，很奇怪，算是醫學奇迹。」

「你作為家屬，知不知道病人生前，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知道。」

「知道為什麼還要一直持續高強度工作，就算是牲口，病了也要及時醫治啊。」

「不吃藥，也不配合醫生治療，非等到快不行了，才來醫院？」

「……」

「你是病人的女朋友？」

「嗯。」

「……也不是。」

「到底是什麼，我們要確切的家屬信息。」

「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好吧，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搞不懂，長這麼漂亮。」

「……我不配！」

「……」

「出去吧，安撫其他人的情緒，醫院禁止吵鬧，更不要大聲喧嘩。」

「請你一定要好好救治他！」

「我們是醫生，肯定會竭盡全力，但生死有命，誰也不能百分百保證。」

「好，我知道了。」

「謝謝！」

……

好像我真的病了，忽然病倒，偏偏就在這個時間點。

那麼多人，很尷尬的好不好。

這要是傳出去，麻煩大了。

都知道我得了大病，該不會下一步就謠傳，我得了絕症，活不了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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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我想醒來，我要解釋，這些都是錯誤的。

我沒病，一直都是好好的，什麼高強度工作，壓力太大之類的，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好嗎。

還說會失憶，我只是記性偶爾不太好，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我不甘心，要趕緊醒來，這就是最大的噩夢。

我明白了，這是夢魘，夢境過後的強制性夢魘。

一定是睡得太沉了，才會造成這些情況。

從剛才到現在，這些都是夢境，現實的我，一定還坐在椅子上，根本不曾醒來。

很痛苦，明知是夢境，卻怎麼也醒不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黑暗裡，我瘋狂的掙扎。

可不知為什麼，每當我要觸及時，身前身後，好像都有無數大手將我拉下來。

太奇怪了，太可怕了。

我這是怎麼了，就連夢裡也病入膏肓？

……

「醒了嗎？」

「一個人睡在這裡，很孤單吧。」

「給，剛買的咖啡，喝點吧，這樣就會好點。」

「我知道你擔心，可也用不著這樣，醫生都說了，這只是個小手術，昏迷只是因為過度勞累導致。」

「你這麼擔心，午飯不吃，也想昏倒進去待會兒？」

「告訴你一個事，剛才我和柳凡徹底聊開了。」

「很遺憾，沒有如你所願。」

「我和他終究不可能，雖然柳婧很支持我，但你知道的吧，感情這東西，真的不能強求。」

「那段時間，我仔細回憶過，不是我真的對他有感覺，而是為了故意氣你的。」

「很可惜，氣不到，反倒還給了你機會。」

「我的了，不能再這樣，也不會這樣。」

「等許總好了，我們回北京后，我要開始好好工作，實現人生價值，完成人生目標。」

「感情是什麼，根本不需要好嗎。」

「一想到如果結婚了，還要生孩子，很痛的，我現在有些害怕，也不想這樣。」

「還不如趁現在年輕，能玩一天是一天。」

「我覺得挺好。」

「這樣的我，你肯定支持，對嗎！」

…

…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