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避難靈山寺

第106章 避難靈山寺

眾人紛紛將視線集中在了劉文昌身上,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好奇和期待,他們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位足智多謀之人究竟有著怎樣的想法。只見劉文昌氣定神閑、從容不迫地開口說道:「依我之見,從那錢四方往日的種種行為來推斷,此人性情囂張狂妄至極,且行事風格乖張不羈,絕不可能循規蹈矩。因此,他此番行動極有可能會打破常規,不走尋常路。故而,我認為他藏匿於歙縣的可能性相對較大一些。再者說,此地距離歙縣本就不遠,咱們不妨先前往歙縣探尋一番。」

趙點水原本滿心期待著能得到劉文昌對自己觀點的支持,然而此刻聽聞對方所言之後,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失落之感。不過略作思索后,他也覺得就算要去祁門,這途中也勢必要經過歙縣。既然如此,那就先行前往查看一下也好,倘若錢四方當真就在歙縣,那便省去了不少往返奔波的麻煩。

正當此時,趙點水突然想起明日自己還肩負著押解廖封一家人入京的重任,無法一同參與此次追捕錢四方的行動。於是,他趕忙出言提醒道:「若是那錢四方果真藏身於歙縣,想必定然是倚仗著官府的庇護。而且,他與當地官府之間必定存在某種關聯。所以,待到咱們前去抓捕之時,切記千萬不可驚擾到官府中人,以免走漏風聲讓其再次逃脫。」

劉文昌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見大家都沉默不語,似乎對自己所言並無反對意見,便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而專註地開始進一步剖析起來。

「諸位要知道,這錢四方絕非普通之人吶!此人有著遠超常人的敏銳洞察力和前瞻性思維,其意識之超前,實非常人所能及也。不僅如此,他那迅捷無比的反應速度更是令人咋舌,每每遇到危險或突髮狀況,他總能在瞬間做出應對決策,並以驚人的速度逃離現場。更要命的是,此人心思縝密至極,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會提前給自己預留好退路。一旦他決定藏匿起來,咱們想要將其找出,難度可謂相當之大呀!」說到此處,劉文昌不禁微微皺起眉頭,流露出一絲憂慮之色。

稍作停頓后,他接著說道:「不過嘛,既然知曉了他的這些特性,咱們倒也並非完全無計可施。依我之見,不如巧妙地利用一下他的這些特點,營造出一種特殊的氛圍來。通過種種手段,給他造成一種即將被瓮中捉鱉、插翅難逃的錯覺,迫使他因驚慌失措而主動現身逃竄。只要他一露頭,咱們便可瞅準時機迅速出手,趁其不備一舉將其擒拿歸案!如此一來,既能避免漫無目的地搜尋所帶來的時間與精力消耗,又能大大提高成功抓獲他的幾率。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說完,劉文昌滿懷期待地看向眾人,等待著他們的回應。

聽到劉文昌早已胸有成竹,趙點水就不再多說了,大家也想不起來更好的辦法,都在等待劉文昌的安排。劉文昌就分派道:「明天上午我們都去準備一些老鄉的衣服,等杜泉的獵鷹隊一到,分出八成人馬都喬裝成普通百姓,由梁掌門和白念周、白絮飛帶領先行,你們到達歙縣靈山莊園后,立即兵分三路,控制住東路京城睦州通道,北路宣州通道,西路池州通道,只許進,出去的人都要嚴格盤查,不給錢四方任何逃跑機會。我和杜泉帶剩下的人馬直奔歙州州衙,要求知州發兵去捉拿,給他通風報信的機會,這樣,錢四方就很有可能落入圈套。」

梁少華眉頭微皺,臉上流露出一絲憂慮之色,緩緩開口說道:「此次計劃的確稱得上周密詳盡,然而卻留下了南方這一空門無人看守防禦。若是那錢四方趁機從南方逃竄而出,那咱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豈不都將化為泡影、前功盡棄了嗎?」

劉文昌眉頭一展,勾勒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輕聲回應道:「眼下咱們人手有限,實在無法做到面面俱到,只能捨棄其中一門不顧及了。而我如此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要知道南邊這條路乃是通往信州或者饒州的必經之道。依我看吶,即便那錢四方膽大包天,諒他也絕不敢輕易踏上此途。再者說,此人向來以精明著稱,越是看到無人防守之地,他內心反而會承受更大的壓力。說不定這看似無人把守的空門恰恰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他自投羅網呢!此外,我還特意吩咐你們喬裝成普通百姓,悄然無息地提前守住各個路口,如此一來便可有效防止他搶先一步逃脫。等到真正開始攔截盤查之時,是否繼續喬裝倒也無關緊要了。」

聽完劉文昌這番詳細的解釋說明之後,在場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就連一向心高氣傲的趙點水此時也不禁對其智謀深感欽佩。

且說那錢四方所從事的乃是私鑄錢幣的行當,這可是掉腦袋的重罪,因此他整日提心弔膽,生怕哪天事情敗露,小命不保。於是乎,未雨綢繆的錢四方早早地便開始為自己謀划起了後路。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將目光投向了歙縣的靈山。此地山清水秀、風景宜人,實在是個藏身的好去處。就這樣,錢四方在距離靈山寺往西大約二里多遠的地方大興土木,建造了一座規模宏大的莊園,並美其名曰「靈山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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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錢四方可真是財大氣粗,有的是銀子。他通過行賄手段買通了歙州知州王達以及歙縣知縣李宏等人,讓他們為自家老小全都用上了假名字登記入籍。

恰在此時,靈山寺正準備擴建廟宇,急需大量資金。得知此事後,錢四方二話不說,當即慷慨解囊,獨自出資修建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此舉不僅令寺院上下感激涕零,更是贏得了方丈明晦大師的高度信賴,甚至還將他收作了俗家弟子。

由於錢四方平日里結交的儘是些達官顯貴,他在歙州興建莊園之事自然難以做到密不透風,或多或少還是被一些人知曉了。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混淆視聽,每當有人問起時,他總是故意謊稱這座莊園位於歙州以西的祁門縣。正因如此,當永平監監事金保被審問時,才會誤以為他有可能逃往祁門。

當他驚覺那鑄錢之事已然敗露,並且謀殺知州谷深之舉亦以失敗告終時,內心充滿了惶恐和絕望。於是,在官兵尚未趕到之際,他便如喪家之犬般倉皇出逃。一路奔波,最終抵達了靈山莊園。

彼時,此地的官員們對於他所犯下的那些滔天罪行尚且一無所知,故而依舊對他深信不疑。就連靈山寺的方丈明晦大師亦是如此,對他可謂是言聽計從。

為了能夠徹底擺脫那無盡的官司糾纏,錢四方心生一計,竟然厚著臉皮向明晦大師提出請求,希望能為其剃度出家,從此落髮為僧。然而,明晦大師卻深知這其中的艱難,遂鄭重地告誡他說:「修行念佛之路異常清苦,需摒棄世間諸多雜念與慾望。而你早已習慣了那榮華富貴的生活,又怎能忍受得了這般孤寂與清貧呢?」

面對明晦大師的質疑,錢四方趕忙與其商議道:「大師啊,請您放心!我只是先求得這個出家人的名號罷了,至於真正的修行嘛,可以慢慢來,我定會逐漸克制自己的心性,做到自持自律的。」明晦大師暗自思忖著,這錢四方平素里倒是沒少給寺廟送來各種好處,如今既然他執意如此,實在不好斷然拒絕。再者說了,日後是否真心修行終究是他個人的選擇,旁人也是難以左右的。想到此處,明晦大師也就點頭應允,決定為他剃度,並賜予法號信智。

起初,剛剛完成剃度的那幾日,錢四方倒也還算守規矩,時常前來寺廟做做功課。可沒過多久,他便故態復萌,開始頻繁缺席,甚至常常數日都不見人影。不過,對此似乎也無人願意去多加管束於他。畢竟,眾人皆明白,這一切不過是他權宜之計罷了。

話說後來,那官府竟然收到了海捕文書要捉拿這個名叫錢四方的人。此事一出,可把知州和知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他們二人趕忙尋到錢四方,苦口婆心地向他闡明其中的利害關係。然而,面對如此緊張的局勢,錢四方卻是一臉輕鬆,滿不在乎地回應道:「諸位大人何必如此驚慌失措?只需一口咬定並不認識什麼錢四方即可,再者說了,如今我已然出家修行,按照律法規定,僧侶可是不受法律制裁的喲!所以啊,我定然不會有事的啦。而只要我平安無事,各位大人自然也就相安無事嘍。切記萬萬不可讓我出任何岔子,否則的話,一旦我遭遇不測,各位大人怕是也難以逃脫責任呢。」

就這樣,知州和知縣無奈之下竟被錢四方給徹底綁架了,只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他放任自流,不再加以管束。而那位德高望重的明晦大師聽聞此事後,則語重心長地警告錢四方說:「你呀,所犯下的罪孽實在是太過深重了。日後應當自我約束,謹慎行事才好。須知佛法無邊,回頭便是岸吶!只要你能老老實實地潛心修行,佛祖定會庇佑於你的。」對於明晦大師的這番勸誡,錢四方表面上唯唯諾諾地應承下來,可實際上他壓根兒就無法靜下心來待在寺廟裡專心誦經禮佛,依舊我行我素地往返於寺廟和家中之間。

就在那一日,當知州王達差人送來那封密信后,原本平靜如水的心湖瞬間被投入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信中的消息如一道驚雷,直擊錢四方的心頭——安撫使劉文昌已然抵達歙州,目的便是將他捉拿歸案!

這一刻,錢四方如夢初醒,他終於明白,這個地方已經不再安全,他苦心經營的一切即將毀於一旦。匆忙之間,他迅速換上一身僧衣,決定前往靈山寺暫避風頭。深知此行充滿變數,為防萬一,他精心準備了許多東西。他懷揣著大量的銀票,彷彿這些銀票能夠成為他在困境中的救命稻草;同時,還細心地帶上了一套假髮、鬍子以及破舊的百姓衣服等物什,以備不時之需。

在臨行之前,錢四方又囑託管家派些人去四面路口打探,有消息讓他前去靈山寺報告。看到妻子孫芳憂心忡忡地送他來到門口,便回頭囑咐妻子一定要多加提防可能隨時前來捉拿的官兵。面對丈夫的擔憂,孫芳表現得異常冷靜。她輕聲說道:「你自己小心就是,我這裡官府也奈何不了我。畢竟,你如今已出家為僧,與我再無瓜葛。而且,我的親哥哥乃是工部侍郎,他總不至於對我不聞不問,棄我於不顧。」聽聞此言,錢四方稍稍安心了一些,但心中的憂慮仍未完全消散。

最終,錢四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匆匆與妻子作別,踏上了前往靈山寺的道路。一路上,他腳步匆匆,思緒紛亂。待到抵達靈山寺后,他找了個僻靜之處坐下,雙手合十,開始念起經文來。然而,儘管口中念念有詞,可他那顆慌亂的心卻早已飛到九霄雲外。他不停地思索著,如果在這靈山寺也待不下去了,又該逃往何處呢?未來的路,究竟在何方……

次日清晨,天氣陰沉,錢四方那張臉更顯得恐怖。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原來是管家匆匆趕來稟報。他一臉焦急地說道:「老爺,不好了,各路口現在都有官兵把守著,只允許人進去,但凡是想要出去的,都得接受例行檢查。不過奇怪的是,唯有南邊那個路口沒有任何人把守。」聽到這裡,錢四方輕蔑地冷笑一聲,心中暗自思忖道:「哼!劉文昌啊劉文昌,你以為這樣就能引我上鉤嗎?你設下如此明顯的陷阱,無非就是想讓我乖乖就範。可我偏偏不上你的當,只有傻瓜才會選擇從南邊逃走呢。」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又過去了一天。這天中午,正在禪房沉思的錢四方突然被一陣驚慌失措的喊叫聲打斷了思緒。他抬頭望去,只見管家跌跌撞撞、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邊跑邊喊道:「老爺,大事不好啦!夫人以及家人們全都被官府抓走了,咱們的莊園也已經被查封了。老奴……老奴恐怕以後也無法再繼續伺候您了。」說完,管家已是淚流滿面,身體搖搖欲墜。

錢四方聽后,頓時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僵坐在蒲團上,半天回不過神來。待他稍稍緩過勁來之後,目光緩緩移向門口,望著管家那落寞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憂慮。他知道,劉文昌既然已經對孫芳等人下手了,那麼接下來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而且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劉文昌很有可能會派人前來抓捕。想到此處,錢四方的額頭漸漸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雙手也不自覺地緊緊握成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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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桃花朵朵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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