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究竟是哪裡

看著他那副得意的樣子，簡直是在臉上寫著「來打我」三個字！

「啊？真的是喝了靈芝燉雞的原因。」

「好，宰得好，宰得真對。

這怒晴雞早就該殺了。

長生啊，我是錯怪你了。」

得知兒子因為喝了靈芝燉雞湯康復的消息，老葯農嘆了口氣，立刻改口誇讚，態度轉變得比翻書還快。

「大伯，您不必謝我，寶哥病成那樣子我心裡也很難受，現在他好了，您也能安心了。」

「不過小侄我有一個請求，您可以給我些草藥嗎？」

李長生想到自己學到的道家醫術里，記載了許多煉製藥膏和靈丹的方法，想到進入瓶山會有蛇蟲出沒，如果帶上幾顆解毒丹肯定更加安全。

「你要草藥做什麼？喜歡就拿吧。」

老葯農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猶豫了一下，滿臉不舍地同意了。

李長生沒有客氣，在老葯農的草藥架上接連拿走了十幾種藥材。

如果不是看到對方臉上的不悅，恐怕他會拿得更多。

拿到草藥后，李長生回到家中，用鐵鍋提煉草藥熬製成一堆辟毒丸，滿意地收進了儲物戒指。

那天晚上，老葯農親自登門，畢恭畢敬地邀請李長生一同用餐，三人圍坐著，一起吃了怒晴雞，並舉杯共飲竹筒酒，相處甚歡。

第二天早晨，李長生醒來后，帶著自己身上剩下的少許錢幣，到街上購買盜墓所需的物品，準備前往瓶山。

當他匆忙回家的路上，發現有一大群人聚集在一個地方，喧鬧聲此起彼伏。

這時，一個穿著中山裝、戴著眼鏡並頭戴白帽、手持摺扇的男子正與榮保閑聊。

「既然來了這兒，不去看看瓶山豈不是憾事；年輕人，如果你肯帶我們進瓶山做嚮導，我送你一箱鹽。」

看到那個男人後，李長生目光一凝，表情滿是吃驚：「榮保，你知道瓶山上有危險無比的屍王存在，若你遇到麻煩，令尊得多憂心啊？千萬別相信外人的哄騙。」

看到這一場景后，李長生心有所動，徑直上前，迅速將榮保護到身後，並狠狠盯著對面的人——正是陳玉樓與羅老歪一眾。

他們正是一行人中的領軍人物陳玉樓、羅老歪、紅姑、花瑪拐及崑崙摩勒。

【系統提示：作為陳玉樓嚮導，您將獲得10點功德值，以及精通槍械技術獎勵】

原本李長生就打算跟著他們上山，加上系統發布的任務，他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來。

「嘿，你是誰？這是什麼意思？」

看見李長生這樣庇護榮保的行為，陳玉樓等人惱怒異常，特別是羅老歪直接指向了李長生的方向吼道。

「榮保，你先回家吧，這邊由我來處理。」

李長生彷彿沒有察覺到陳玉樓等人臉色的難看，自行找了個椅子，徑直坐到了陳玉樓對面。

「小夥子，你在玩什麼花樣？」

羅老歪走上前來，用力拍了一下李長生的肩膀。

「咔嚓！」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李長生迅捷地反手扣住羅老歪的手腕，瞬間傳來「咔嚓」一聲，彷彿要脫臼了一樣。

「啊喲，疼……鬆手。」

羅老歪臉都變了形，一邊閃躲，一邊忍痛高聲嚷道，手卻悄悄向腰間博克**槍摸去。

紅姑，一貫冷靜如常，在見到羅老歪居然在這少年手上吃虧，忍不住撲哧一笑，看李長生的目光也不由多了幾分不同意味。

「小夥子，咱們好好說，別動粗嘛。」

陳玉樓心中大驚，忙揮動摺扇制止了這場爭執。

剛才即便他眼神不錯，還是沒能看清李長生那一招的動作，心裡不由得感到一絲不安。

「羅老歪，你再敢動我一下，我削了你的手指！」

「噔！」

話說完的瞬間，李長生已拔出腰間的牛角刀，用力敲擊旁邊的木樁。

「在下陳玉樓，不知貴公子貴姓大名？」

這一問，花瑪拐、紅姑幾人也都湊過來，徹底封鎖了李長生的退路。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們確定自己只是普通商人？想糊弄我是吧，當我是傻子么。」

李長生神色平靜，完全不受任何威脅，直視陳玉樓，堅定地說道。

「小夥子可真會打趣，我們確是經商的百姓，可能是有什麼誤解吧。」

經歷諸多風雨的陳玉樓，這樣的小**自然不在話下。

「卸嶺首領陳玉樓大人，竟干如此小孩伎倆，未免也太跌份兒了吧。」

李長生冷笑不止，死死盯住了陳玉樓，口氣中帶有不容爭辯的味道。

「咔！」

「小夥子，講話注意點，我可不在乎讓你聽幾聲槍響。」

羅老歪掏出口袋的**槍搖晃示意，有意威嚇道。

不過並未指向李長生。

「羅先生，請放下武器。

我想知道你怎識得我這卸嶺首腦的身份。

你到底有何意圖？」

陳玉樓身份被揭示，並未顯出不悅之態，反而興趣更濃地看著李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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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諸位此番前來是為了瓶山下的元朝遺迹，以取出裡面財寶救濟百姓。

李長生並無非凡才能，但仍明了善惡之分。

救濟民眾是行善，故我願意帶路。」

李長生起立對陳玉樓作一揖禮，正義凜然的態度展露無遺。

「佩服佩服，這位小夥子。」

說完后，羅老歪把**槍放回原處，撫著自己的短須讚頌了句。

雖說內心隱隱有絲異感，自己的名聲怎會傳入偏遠湘西苗寨中；但他也沒有過分追究，一番準備之後，李長生告知了自己的家裡的老人具體情況，然後同他們一行出發向了老熊嶺。

路上。

「長生兄弟，你怎麼知道我們老大這次來這兒是為了元朝古墓呢？」

花姑滿心好奇，湊近李長生，壓低聲音問道。

「卸嶺之首陳玉樓，手下數萬人，行事豪爽義氣……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李長生明白他們在測試自己，他的厚臉皮比這個時代的人更加出色，一番胡吹亂侃之後，再無人提問。

當李長生一行人奔向瓶山的時候，在另外一條小徑上，三個身影背著大大的竹簍，如同森林中的幽靈，快速朝著瓶山的方向前進。

這幾個人正是鷓鴣哨、花靈以及老洋人，在得知雮塵珠可能藏在瓶山古墓之後，他們便匆匆趕來。

李長生帶著陳玉樓一行穿越險峻的山脈，在老熊嶺中穿行了很久，終於登上了一個懸崖之巔。

站立山頂之上，遠望山巒，雲遮霧繞，瀑布如帶，美景令人讚歎。

「各位，前面的那個就是瓶山。」

李長生長指遠方一座峰尖，興奮地喊到。

那山在眾多起伏山峰間傲然立著，形態似一瓶傾倒於大地與天空之間，清冽的泉水從山壁流泄，四面綠草茂盛生機勃勃。

日光下金雲流動，五彩霞光映照得猶如天堂仙境一般絢爛。

「世間居然有這樣的奇景，自然界的妙手神工真是太神奇了。」

這是李長生第一次近處看見這座神秘的瓶山，心中也充滿了驚異。

「乖乖！這還真是個瓶子的模樣嘛，會不會是傳說中老君爐里掉下來的東西啊？那些閃耀的光線，看來這裡確實是個埋藏元墓的地方無疑了。」

羅老歪出自寒門，識字有限，對風水也沒什麼了解，只簡單的回應一個：「好！」

「老總，這是地寶氣。」

「百步觀脈，千步看局。」

此時陳玉樓指點著遠處的瓶山景象，給花姑及同伴進行解釋。

「大統領所言，我們都聽進了。」

兩人儘管不一定明白這些，還是認真地點著頭同意。

天空突傳「隆隆！」響動，黑雲捲起滾滾濃煙，預示一場大雨即將來襲。

「看起來就要下場大雨啦，長生兄弟，這附近可找得到個躲雨的地方么？」

陳玉樓抬頭看天空聚集烏雲的同時，詢問李長生道。

「有一出地方可以藏身，不過就是不清楚各位敢不敢在那裡歇歇腳了。」

李長生打量著每個人的眼神，有些詭異的回答。

「嗯？究竟是哪裡，你說來聽聽看？」

陳玉樓心裡有了好奇感，收起了扇子，笑問道。

「山腳有一個供人休息站，平常是用來存放亡者的，空間很大，隨時入住，全憑你的勇氣決定。」

「嘿呀，我羅老歪征戰南北無所不往，經歷過多少風雨了，這樣的休息地又何足為懼？老大，咱還是先去山下的站里吧！」

羅老歪看到李長生的眼光在最後停在了他身上，馬上精神滿滿起來，並表示支持。

「好！那我們就去攢館過夜吧。」

「崑崙，你帶著指令，通知楊副官，讓他帶弟兄們過來集合。」

安排妥當之後，陳玉樓一行人緊跟隨著李長生的腳步，向山谷中的攢館走去。

抵達山谷時，天色已經微暗，雷聲轟鳴，山中氣溫驟然下降，四周雜草茂盛，冷意直達心底。

一行人舉著水火燈，沒多久便來到攢館前。

山頂上，李長生他們離去后，出現三位道士，眺望瓶山方向，臉上充滿激動之情。

「師兄，真的是瓶山，這情景與棺材圖繪分毫不差啊。」花靈指向遠方，興奮地叫道。

「的確如此！雮塵珠，我族千載難逢的機緣，終於有點眉目了。」

「啟程！進山去！」

...

一聲巨響，雷霆轟鳴，狂風四起，舊攢館窗子嘩嘩作響。

「走！去看看！」

陳玉樓看到李長生一臉好奇的樣子，晃了晃他的摺扇，三步兩步來到門前，用力推開門扉。

借著朦朧的燈光，所有人隱約看見遍地黑漆漆的棺木與兩邊兇惡駭人的雕像，如同魔鬼降臨。

窗外風雨傾盆，電閃雷鳴，而裡面格外幽暗靜寂，讓人不寒而慄。

堂**還站立一個目光狡詐、形貌猥瑣的石像，更是增加幾分不安的氛圍；它的材料不明，僅在燈光映照下散發著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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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高鄰，我們不過是途徑此地，請多多寬諒。」羅老歪雙手合十，在四周圍行了個禮，口中默默念咒，心中也是頗不平靜。

此時，在這靜默無比的大堂，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異響。

羅老歪馬上摸向自己腰際的佩槍。

一道閃電，所有人的眼光匯聚到其中的一口棺木之上。

又一聲驚雷，陳玉樓取出小**，一步一步靠近那具傳出聲音的棺木。

他的心跳加速，幾乎從胸腔躍出。

緩緩抬起一隻顫抖的手，慢慢觸摸棺材面。

即便李長生知道棺材裡面不過是一隻野貓，但也感到一絲緊張。

忽然間，陳玉樓果斷揭開了棺材蓋。

只見一團白色影子嗖地跳起，

「砰！」

羅老歪幾乎是同一時間扣動扳機，向著白色身影打出一槍。

「喵嗚！」

那白影落於地，原來是一隻貓咪。

貓咪面對眾人露出了呲牙的表情，並低低咆哮了一下。

它瞄了眼眾人，迅速逃離。

「哈！只是一隻貓咪，有必要這麼驚嚇嗎？」

李長生爽朗地笑道，場面的緊張瞬間緩解了不少。

「是你嚇人的，怪得別人？」紅姑翻了白眼，不屑地看著羅老歪，吞下了喉嚨里的一大團唾液，接著說，

看你們這副慌張樣兒,這也不過一隻貓呀。

陳玉樓深吸一口氣，凝望著被這隻野貓啃噬得面目全非的人骨骸，陷入了沉思，眉頭輕皺了起來。

「花瑪拐，你過來看看，這個**已經毀壞，想想辦法修復它吧。」

卸嶺派一向尊重逝者，面對破損的**，他們總是儘可能修復。

「哎，我說把頭，你管這些幹什麼？」

羅老歪過來一看，嘟囔著，不太在意。

「逝者為尊，這是祖訓，我陳玉樓怎敢破壞規矩？而且這裡大多是客死異鄉的人，趕屍匠一年也只來一次，因此累積了不少**。」

陳玉樓嘆了口氣，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們繼續忙吧！我到後院去看看。」

羅老歪似乎不願留在這個滿是棺材的大堂，提著水火燈獨自走向後院。

「嘿嘿！好戲就要開場了。」

李長生挑了挑眉毛，露出玩味的表情。

「啊？什麼好戲？」

紅姑目光閃爍，盯著李長生，好奇地問。

「沒……沒什麼。」

李長生撇撇嘴，並未多作解釋。

羅老歪提著水火燈走進後院的小屋，屋裡布滿了灰塵，桌子上擺滿了趕屍匠用的黃色符紙。

「呼！」

羅老歪吹了一下符紙，塵土紛飛。

看著上面那彷彿鬼畫符般的文字，他一字不識。

「轟！」

當他轉身拿起燈盞時，頓時驚得一身冷汗，只見一張蒼白且五官模糊的**突然倒下來，緊緊壓在他身上。

面目像極了一隻老鼠的臉，皮膚慘白。

窗外雷電交加，女屍的面容清楚地映入羅老歪的眼中。

「啊啊啊，鬼……有鬼！」

羅老歪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大聲尖嘯起來。

…

「遇到鬼了吧？」

李長生笑了笑，跟著眾人迅速趕到後院。

一番掙扎，羅老歪身上纏滿了裹屍布，幾乎與那具死屍親密貼合。

「救命啊，快救我啊！」

羅老歪一邊拚命掙扎，一邊凄厲地吶喊。

「喊什麼喊？不就是個**嗎？哪裡有什麼鬼？」

花瑪拐移動了**，陳玉樓扶起了羅老歪，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是此處的守屍人，去世未滿百日，身體僵直立著。」

李長生拾起地上的靈牌，遞給陳玉樓，笑著解釋。

「這個地方不錯，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吧。」

陳玉樓看了看靈牌上的記載，把它放回原處，環顧四周提出建議。

「嗯！我覺得很好！」

李長生率先贊同，並順便看了眼羅老歪和紅姑。

「把那個挪走或者燒了它。」

整理東西時，羅老歪指了指那具死屍，依舊顯得很害怕。

「羅司令，為何要與**較勁呢？讓她留在此地吧。」

陳玉樓搖搖頭，沒有同意羅老歪的說法。

「你怕是嚇破膽了吧？」

「誰嚇破膽了？」

花姑和羅老歪又開始爭執起來。

夜色降臨，篝火晃動，窗外淅淅瀝瀝下著細雨。

「喵嗚！」

此刻，那隻白貓再度出現，跳到了那具**上，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

「砰！」

陳玉樓見狀，抓起一塊木頭，朝著白貓扔去。

「喵嗚！」

白貓哀號一聲，咬著耳朵迅速逃離。

「你這隻貓，今天我若是抓不到你，我就跟你姓。」

陳玉樓怒吼著，立即衝進大雨之中，緊追不捨。

「總把頭，你何必跟一隻貓過不去啊……」

羅老歪回過神來，望著陳玉樓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總把頭。」

花瑪拐與紅姑交換了一個眼神，滿臉擔憂。

「天色如此漆黑，還下著雨，我去外面瞧瞧吧。」

李長生起身，注視著陳玉樓已經到達門口的身影，轉身淡淡地對羅老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