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麼還沒上來？

一邊施做法決一邊謹慎後退著的李長生，此時瘦小的身影給大家帶給了極大的安全感。

「長生兄，加油，快點上來吧...」陳玉樓和崑崙兩人剛到平安之處，就跟同伴們一塊揮手大叫為其助力，他們的心跳幾乎已經提到嗓門眼了。

李長生聚集起體內流轉的靈力瞬間變為一道光影快速閃移到攀天的長繩邊，仰起面對眾人自信地笑了笑，緊緊抓牢了懸繩，奮力向上攀登瞬間脫險。

「離開這地方！大家快離開這兒！」

現在沒有人會在乎李長生輕盈功夫是否神奇或者所用奇怪的法門是口頭咒文還是藉助自身血來對抗，眾人心中唯一想要做的只有跑遠一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變成一團爛醬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另一方向，副官楊在第一個逃離出來之後完全沒有管別的同事的安危，連拖帶趴衝到了長梯旁邊準備逃離。

可能是因為緊張過度導致四肢無力，接連跳躍了好幾次都未能抓住那條逃生的**。

在慌亂之中，他瞥見一旁的攀天索，便毫不猶豫地利用起來。

「快看那邊！」

等其他人趕到時，只見楊副官的身影已然遠去。

「師兄，我的攀天索不見了。」

老洋人回過頭，發現自己的攀天索不見了蹤影，心中咯噔一聲，急忙喊了出來。

「還用問嗎？肯定是被那小子拿走了。

別磨蹭了，趕緊上去。」

李長生撇了撇嘴，不屑地看了眼已經消失在雲霧中的楊副官。

「別說了！老洋人，用我的攀天索，趕緊上去想對策！」

鷓鴣哨並未動怒，而是催促著老洋人用他的攀天索，先行離開。

在幾番推辭后，老洋人還是接受了鷓鴣哨的好意，一邊擔憂地上攀天索，以便能夠儘快放下來救鷓鴣哨。

「大家都趕快上**，小兄弟，你也快走。」

陳玉樓雖然爭強好勝，但仍是對同僚十分關心，連忙讓花瑪拐、紅姑和其他兄弟們沿著蜈蚣梯先行上去。

「我不著急，蜈蚣傷不到我，你們快逃命要緊。」

李長生神情從容，並沒有急於上蜈蚣梯，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峭壁上那株千年的靈芝，估計就在這邊的蜈蚣梯與攀天索中間。

「這次多虧你了，不然我們可能就沒命了……唉。」

陳玉樓感激地望著李長生，他對功名沒有炫耀，反而率先讓他人先走，讓陳玉樓對他更添一份欽佩。

就連一向冷臉的鷓鴣哨，這時望向李長生時也不由動了感情。

「總把頭、小兄弟，萬事當心……」

紅姑深情地看了陳玉樓和李長生一眼，低聲叮囑了幾句，隨後敏捷地上了蜈蚣梯。

「你們也都上吧。

鷓鴣哨，你過來。」

待紅姑、花瑪拐和崑崙等人上了蜈蚣梯后，李長生示意陳玉樓上梯，並拽住鷓鴣哨，指了指前方的蜈蚣梯。

「這……可是……」

鷓鴣哨為人仁慈，猶豫了一下，轉身看見那些蜈蚣紛紛從洞穴中爬出，逼近過來，不禁手足無措。

「別猶豫了，快。」

李長生說完便推著鷓鴣哨上前。

「小兄弟，快跑！」

陳玉樓在上方俯視，見只有李長生還沒上**，內心一緊，大聲喊道。

「嘿，今日我又做點好事。」

「哈！」

說完，李長生掏出幾張符咒，口誦秘文：

「九天之上，道為尊首；諸法皆歸，烈焰純陽……疾！」

符咒扔出后立即化作一片火焰之海，眾多蜈蚣被瞬間焚燒成焦炭。

由於自身修為尚未達到畫五雷符的程度，只能使用普通火雲咒。

憑藉怒晴雞與生俱來的鳳血脈，再加上符咒的力量雙重加持，蜈蚣無法逃脫這場火海浩劫。

完成之後，李長生一躍而起，如鷹隼一般穩穩落在蜈蚣梯上，幾下便攀爬而上。

「咿——咿——咿！」

眾人在半途攀行之時，谷底傳來一陣尖銳而刺耳的吟嘯聲，彷彿怨靈鬼魄的哀鳴在千尺崖壁間久久回蕩。

眾人膽戰心驚，脊背汗毛豎立，不敢回望，拚命向上攀登。

「恐怕是我斬殺了太多小蜈蚣，已經引起了千年蜈蚣王的注意。」

李長生聽到了這不同尋常的聲音，回過頭望去，目光如電。

聽說千年蜈蚣王有顆內丹，如果能夠服下，或許能夠增強六十年功力。

他像猿猴一樣四肢並用，飛速向上爬行，同時也留意尋找千年毒靈芝。

「原來在這！」

幾分鐘后，李長生終於發現目標——一棵直徑約三尺的紫色靈芝鑲嵌在岩壁上，宛如綻放的花朵。

儘管他有鳳凰血脈可以解除毒性，但仍不敢掉以輕心，在服下了解毒丸后，才小心地用手摘取靈芝。

「年輕人，切莫輕舉妄動，這東西有毒！」

在高處的鷓鴣哨正好看見這一幕，見李長生伸手取之，立刻心急如焚。

但已經晚了一步。

李長生一把握住靈芝時，靈芝晃動間散發出黑色粉末，彷彿觸動了一道禁咒，奇異氣息四處瀰漫。

「轟隆隆！」

這時，山谷中狂風驟起，氣勢洶洶，徑直朝李長生襲來。

「叮！檢測到有助於強化鳳凰血脈的靈藥，是否服用？」

「服用！」

李長生幾乎被狂風吹得睜不開眼睛，但在聽到系統提示的瞬間還是本能回答。

「咣當！」

颶風形成的漩渦瞬間裹挾李長生，並且一聲爆響，蜈蚣梯斷裂，整個人朝山下跌落。

在這突如其來的陰風中，其他人無暇顧及李長生，只有鷓鴣哨親眼見到他被颶風捲走。

「嗡嗡嗡！」

千年靈芝竟然自動消失了，李長生體內的鮮血沸騰不止，五彩光芒閃耀，壓力瀰漫，籠罩整個山谷。

「吼！」

他在強風之中勉強站穩，隱隱看到雨霧中的百丈巨型蜈蚣翻動，感受到他的存在後，發出了懼怕的吼叫。

這吼叫讓地氣翻滾，幻化為黑龍衝天而起，將李長生也一同帶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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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懸崖的邊緣上。

所有人都在提心弔膽地等待，不斷向下查看情況。

「動了，左側的鑽頭繩子在動！」

花靈突然察覺鑽頭繩在輕微震動，驚喜之下喊了出來。

羅老歪等人聽到動靜，紛紛趕過去合力拉起這根繩子。

「師兄。」

花靈動情地說著，繼續使勁拉著，不斷呼喊她的師兄。

「哎？怎麼會是你這傢伙？」

一個身影躍入人們的視線中，正是沿著攀天繩攀上來的楊副官。

「先把他拉上來說話。」

儘管心中充滿了疑問，所有人還是儘力把楊副官拽上安全之地。

「我師兄，我師兄怎麼樣了？」

花靈激動得近乎崩潰，抓住楊副官的衣服質問。

楊副官之前已經嚇破了膽，私自使用別人攀天繩的內疚和恐慌使得他不敢對嬌弱的花靈大聲發脾氣。

「你竟然會說話了？究竟是怎麼了？」

羅老歪性格急躁，看楊副官遲遲不說什麼、全身還在哆嗦，氣得一腳踢了過去。

「羅老大……好多蜈蚣，下面全是蜈蚣啊！」

楊副官猛然回過神來，面色蒼白，癱倒在地，哭喪著臉說道。

「羅隊長，又有同伴上來了。」

這時，在蜈蚣梯邊守候的卸嶺兄弟，看到了有人正在爬上來。

於是，大家趕緊上前幫助他們，把一個個上來的人拉到地上坐下休息。

這些倖存者衣衫襤褸，許多人明顯有燒傷的痕迹，每個人都在不停地顫抖，臉上儘是驚恐，彷彿遭遇了什麼極度恐怖的經歷。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

羅老歪愣住了，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一時束手無策。

「花瑪拐、紅姑也上來了。」

「還有崑崙。」

看見卸嶺兄弟們都上來了，花靈驚喜地注意到另一根攀天繩也在晃動，連忙拉上來后發現是老洋人。

「老洋人，師兄您怎麼樣了？」

花靈看了看懸崖下方，心底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師兄還在下面，被蜈蚣困住了。

那個傢伙偷偷拿了我們的攀天繩，差點讓我和師兄回不來。」

老洋人的臉色陰沉，四處張望，眼神掃過那些最早上來的人，滿臉憤怒。

他說完這話，眾人都轉頭看向了楊副官。

楊副官面如土色，驚恐地向後退縮。

「就是他？」

看到花靈點了點頭，老洋人迅速撲上去，抓住了楊副官的衣領。

「你這個賊子，竟然偷了我們的攀天繩。」

他幾乎快要失控，好幾次舉起拳頭，似乎就要對楊副官下手。

「都停下來，冷靜一下，剛才的狀況也是迫不得已。」

花姑和花瑪拐上前，把老洋人和楊副官分開，並試圖緩和氣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了，總把頭在哪裡？」

羅老歪摸著下巴，依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也沒看見陳玉樓的身影，心裏面十分焦慮。

「總把頭上來了。」

當其他人再次看向蜈蚣梯時，發現了陳玉樓和鷓鴣哨的身影。

「唉，這次損失太慘重了，很多兄弟都受傷或失蹤。」

陳玉樓在花瑪拐和崑崙的幫助下，來到一塊石頭邊坐了下來，喘著粗氣說道。

「師兄，是他偷走了我們的攀天繩。」

此刻，老洋人的目光依舊兇狠，滿臉怒意。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鷓鴣哨像個超然世外的高人，就算攀天繩被盜且找到了盜賊，他也能保持鎮定。

「長生小兄弟呢，你們見到他了嗎？」

紅姑仍然站在懸崖邊向下望去，強風吹起，雲霧瀰漫，早已看不清原來的路，李長生消失了蹤影。

「對啊！長生小兄弟呢，鷓鴣哨兄，你見到他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陳玉樓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飛奔過來。

他最後一次看到李長生和鷓鴣哨時，兩人分別踏上不同的蜈蚣梯。

此刻，鷓鴣哨已經上來一陣子了，而李長生仍然沒有蹤影，這讓他內心籠罩上了一層陰霾。

「他一直跟在我後面，怎麼還沒上來？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鷓鴣哨眉頭緊鎖，心中也不安起來。

「師弟，長生兄弟怎麼還沒上來？你們在懸崖下面究竟碰到了什麼？」

花靈一臉憂慮，朝懸崖下望了一眼，轉頭問鷓鴣哨。

「嘩啦啦！」

狂風更加強烈，飛沙走石，甚至連枯葉也被捲入空中，詭異的聲音在懸崖間回蕩。

「我們在懸崖下面碰到了劇毒蜈蚣，它們的毒液可以瞬間把人化成膿水。」

旁邊的陳玉樓帶著餘悸解釋道，並詳細講述了他們遭遇的經歷。

眾人這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同袍受傷，每個人都顫顫巍巍，彷彿經歷了噩夢。

「轟隆隆！」

大家交流之時，懸崖下忽然騰起一團黑旋風，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撲面而來。

「小心...呃！」

鷓鴣哨高聲警示，一下子將花靈拉了回來。

只見那團黑旋風化作一條黑色巨龍，衝天而起，龍頭上坐著一名驚慌失措的少年。

「轟！」

這條黑龍詭異地上升到十丈左右便瞬間消散，李長生猶如脫弦風箏般急速下墜。

「長生小弟…」

「長生兄弟！」

陳玉樓等人看清楚龍背上的人正是李長生，眼見他直線下墜，大聲呼叫起來，不由閉上眼睛。

「洞慧通明，五氣氤氳；金光照耀，庇護真人。

急急如律令。」

李長生忽然誦讀起一段護身口訣，周身泛起一道青光，身體如同輕盈落葉，在空中漂浮。

經過謹慎操控，他最終安然落地。

「嚇死我了，那是啥玩意！」

李長生坐在地上，依然驚魂未定地按著胸口。

「噌噌！」

陳玉樓、羅老歪、鷓鴣哨等人都急忙靠過來，各懷不同心情地看著李長生。

「小弟，真的沒事嗎？」

陳玉樓滿腹疑慮，小心詢問道。

「沒事，只是被風吹了一陣。」

李長生捋了捋頭髮，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掃視眾人。

「太牛了！駕馭神龍般騰空遨遊，簡直天神降臨，你是怎麼做到的？我老羅是真的佩服不已！」

「這怎麼可能？居然還能安然無恙。」

親眼見過李長生在懸崖下施展身手的眾人，紛紛露出震驚之色，仔細凝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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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出行不順，不僅損兵折將慘重，一番商議之後，陳玉樓與羅老歪一致決定，暫時撤離回到聚集點，從新擬定計劃。

聚義堂內一片哭聲，許多人受了不同程度傷害，或斷手斷腳，或是遭燒焦的面目模糊。

心腸仁慈的花靈在與鷓鴣哨討論之後，自發提出來為這些傷患處理傷口。

「瓶山遍布硃砂，歷代以來是煉丹的聖地。

此地毒蟲橫行，丹爐廢置后，山裡的蟲子吞食了各種奇異草藥，乃至丹藥，結果彼此間相互感染，互為食源，便產生了這些駭人的毒蟲。」

「進入瓶山有兩條途徑：一種是找到解除毒性的方式；另一種是從側方找到古墓入口，徑直挖掘而入。」

陳玉樓望著鷓鴣哨和羅老歪，簡明扼述了他的看法。

「陳兄所言有理，墓穴定位之事我倆皆不懂，不如先嘗試解毒之策；我們搬山一脈精於以生物相剋，我建議您二位暫時整頓兩天，而我會下山去尋找克制這些毒蟲的辦法。」

鷓鴣哨表明了自己的意圖，他心裡甚為急迫：越快尋獲瓶山內的雮塵珠，就能越快解除部落遭受的詛咒之厄。

「不錯！兩位掌門的意見相同的話，先尋解毒之策最為妥善。

不然再多的人也會在這毒霧中化為一灘爛泥。」

儘管羅老歪渴望發掘明器（即珍貴古物），看到手下那些跌入毒淵之人返回后的慘狀后，不敢再冒險擅自而為了。

「嗯，就依二位所言，那麼鷓鴣哨兄還得麻煩一番了。

至於紅姑娘及長生，你兩人則陪同鷓鴣哨去找對抗毒蟲的方法。」

陳玉樓點頭應允，並且轉向看問李長生和紅姑二人之意。

「我們的苗寨確有對抗蜈蚣之法，可惜來晚了一步。」

李長生躺在一堆乾草之上，用手掌當枕頭，顯得很不在乎的樣子。

「小朋友，你的村子用何種辦法抵禦毒蟲的，請務必告我們一聲可以嗎？」

鷓鴣哨心中為之一動，走近李長生並向其行了一個禮貌的手勢表示問詢。

他知道這個苗民非池中之物，因此態度極其尊敬。

「一隻雄雞，傳說中的怒晴雞，帶上它，可以在瓶山隨意行走，那些毒蟲都會避之不及。」

李長生慢慢地起身並且舒展了他的身體，然後看著眼前的鷓鴣哨說道。

「怒晴雞！那是擁有鳳凰血統的神禽，也是所有雞中最尊貴的一類，那這隻神雞在哪呢？」

聽到李長生長居之處竟有這種神話般的存在—怒晴雞,鷓鴣哨立感興味濃厚，並迅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