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桃林舞劍
劍舞桃花間,快慢相宜,天上好像下起了花瓣雨。
繽紛的桃花花瓣,隨著舞劍的動作飛舞,他的動作流暢又凌厲,與花瓣的飛舞,一快一慢,一緩一馳,相映成趣。
宛如一幅謫仙人舞劍的畫卷,令人陶醉其中。
李卿看的目不轉睛,想要把這一刻深深地記在腦海中。
「怎麼?看得入迷了?」
耳旁一道聲音響起,讓她回過神來,轉頭就看到他得意的笑臉,原來,他早已舞劍完畢。
「裴子期,你這也太帥了吧,以後不知道要便宜哪個女人?」她由衷讚美道。
此話聽得裴英心花怒放,心中暗自得意不已,還能便宜哪個女人,便宜你唄。
他湊近幾步,「怎麼?你喜歡上我了?」
高大的身軀帶來強烈的壓迫感,李卿後退幾步,轉身就跑。
「我去練劍。」
裴英站在一旁看自己夫人練劍,心中暗自驚嘆:竟然看一遍就會了,這女人還挺有天賦,就是身子骨弱了點,揮出的劍一點氣勢也沒有。
我裴家的殺人劍法,這個女人舞起來,居然這麼好看,像跳舞一樣。
「怎麼樣?請裴少俠指點一二。」李卿收招,轉身走到裴英面前。
女子小臉紅撲撲的,額頭和鼻尖滲出一層晶瑩的汗珠,宛如熟透的桃子上的露珠,增添了幾分誘人的魅力。
離得有些遠,似乎也能聞到那股若隱若現的香甜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嘗一口。
裴英忍不住喉結微動,咽下了一口口水。
她看起來有些累,但興緻依然高昂,熱情絲毫不減。
他點點頭表示讚許,對她認真的態度感到十分滿意。
這可是他的家傳劍法,如果她不認真對待,他肯定不會再教。
「你跟我過來,這一招應該這樣……」
裴英握住她持劍的手腕,一劍刺出去,前方的桃樹隨之輕輕搖曳了幾下。
「好厲害!」
她由衷讚歎道,隨即發現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身後一道呼吸噴在耳朵上,痒痒的,心中頓時湧起一絲不妙之感。
她往前挪了挪,很快他又貼了過來。
李卿惱怒道:「我在學習。」
裴英義正言辭,「我在教你。」
她狐疑地轉頭,總覺得狗男人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但看他一臉嚴肅,又不像是假的,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低下頭,就發現腰間多了一條手臂,這回總該不會是假的了吧,這個狗男人就是在占自己便宜。
剛要發作,就聽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我來教你身法。」
隨後兩人騰空而起,李卿驚呼一聲,再也顧不得腰間的手。
手感不錯,裴英心滿意足,心裡思考著婚期提前的可能性。
轉眼間,日頭已高懸於天空。
李卿感覺自己像個麻袋一樣,被人扔來扔去。
完了,完了,明天肯定下不了床了。
「停,裴子期,歇會吧,我快累死了。」
「來,喝口水吧。」
裴英摘了幾片葉子,取了些溪水,走到癱坐在地上的李卿面前。
她看了一眼,搖搖頭,「不能喝生水,裡面有很多肉眼看不見的蟲子,喝了會肚子疼的,我們還是去道觀里吧。」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果然見多識廣。」
李卿瞥了他一眼,這狗男人又在陰陽怪氣。
「我是為了你好,別不識好人心。」
她擔心他不在意,於是進一步解釋。
「喝了生水之後,裡面的蟲子會越長越大,你切開看看豬和牛的胃與腸道,就知道了。」
裴英將手裡的水扔掉,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這是在關心我?」
「是啊,誰讓你是我師父呢?我希望你能長命百歲。」
裴英臉上隱含怒意,「你覺得我老?」
李卿認同地點點頭,「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說完趕緊爬起來,拔腿就跑,跑之前不忘說一句。
「我確實那麼覺得。」
「你!李卿卿,你死定了!」
身後傳來一道怒吼,在山裡盪起陣陣回聲,驚走幾隻不知名的鳥雀。
狗男人這就生氣了,小氣鬼,原來男人也怕被人說老。
聽到聲音不對勁,李卿使出全身的力氣奔跑,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跑的這麼快過。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前方,她躲閃不及,猛然撞了上去。
嘭的一聲,撞得鼻子生疼。
她捂著鼻子,抬頭看了一眼,眼裡頓時露出驚恐之色,顧不得疼痛,不斷往後退。
「裴子期,裴少俠,裴英雄,師父……你別這樣,太嚇人了,我再也不說你老了。」
「你…你放過我吧。」
李卿不斷後退,裴英不斷逼近。
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陰沉沉的,好像醞釀著狂風暴雨,無端讓人感到害怕。
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咄咄逼人過。
李卿轉身想跑,卻被裴英搶先一步捏住了脖子。
「你幹什麼?你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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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她心裡後悔不已,真不該招惹他。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你,裴子期,你一點也不老,你年輕有為,英俊瀟洒,風度翩翩,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卓爾不群……」
「你真這麼覺得?」
李卿趕緊點頭,「真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
裴英臉上表情緩和,低笑一聲,「那你叫我一聲夫君來聽聽?我就放過你。」
李卿斷然拒絕,「不可能,我有婚約在身,怎麼可能叫別的男子夫君。」
裴英聲音柔和了幾分,循循善誘道:「怎麼不可能,一個稱呼而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不會知道的,你叫一聲,我就放開你。」
「不可能。」
「你叫不叫?」裴英聲音陡然變得凌厲,手下力道加重,那纖細的脖子似乎再用一點力氣就會斷。
李卿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不!」
這女人還挺有骨氣。
裴英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唇邊盪起一抹溫和而淺淡的笑容,隨即將人放開。
李卿像一條離水的魚,扶著一旁的樹,大口呼吸著。
再看向裴子期時,眼神里多了幾分畏懼。
這個男人她惹不起。
她有點不確定,跟著他學武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個人想做點什麼,她毫無還手之力。